齊君夜不明白,以前自己在國外見個漂亮美女就招惹,十個有九個要滾床單,身邊的弟兄們只贊他,人不風流枉少年。
怎麼今天正常跟姜寒依說幾句話而已,這些人卻說他是渣男?
也許,這就是人性的參差,外人,與自己的兄弟終歸不同的。
他很失望!
直到大虎也來上班了,齊君夜才有人傾聽自己內心的苦悶。
「基因,賦予人繁衍的本能和使命,為了使命,為了種族延續,趁著年輕睡他百八十個姑娘,這能叫渣麼?」
「哥,我懷疑你在侮辱我,但我沒有證據……」
大虎的大黑臉上寫滿無語。
他一個至今連女人嘴都沒親過的童子雞,被人拉著討論這麼高雅的話題,好似老牛聞鐘聲,腦瓜子嗡嗡的,心裡只有草。
齊君夜這才意識到自己戳到好兄弟的痛處,慚愧地在躺椅上翻了個身,撓了撓屁股,問道:「陳天磊那邊有新消息沒?」
大虎點頭,應道:「陳狂找他談話了,叔侄倆做了個比試的約定。」
……
陳頂天讓陳狂將大房的產業分一半給陳天磊,陳二自然不甘,便就此跟這個半路殺出的侄子打賭。
以大房產業為賭注,若是二房能夠先辦掉齊君夜,或者活捉齊君夜,那大房的產業就只給陳天磊三分之一,並且都是些味如嚼蠟、沒多少油水的雞肋產業。
而倘若陳天磊先搞定齊君夜,那筆產業便分出最有價值的一半,由他打理。
陳家老爺子對這個賭約的態度是默許。
「老東西倒是雞賊,二房做出的成績這些年有目共睹,原屬於陳戰的那份產業,二房也是經營得有聲有色,現在冷不丁要交給一個剛冒頭的孫子,老東西心裡肯定也不願意!」
大虎都能看明白這其中的彎繞。
「陳天磊已經獻出秘法,老東西張嘴答應了又不能反悔,就縱容陳狂搞這麼一出,要是陳天磊贏了,證明他的能力配拿那份產業,輸了就只能認賭服輸,怎麼著,他這個當家的都不會虧!這特麼簡直是把自己的子孫當蠱那麼養啊!」
「正常!」
齊君夜見多了此類大門大戶間的算計,見怪不怪,「老話說,無情最是帝王家,可這些大戶人家也是一入豪門深似海,親情?全家上下擠出來的親情,上稱都不過二兩重!」
他能放心讓年僅17的陳天磊做臥底,從不擔心這小孩回去久了能感受到親情,從而立場動搖反過來當雙面間諜。
回了陳家,只能讓他比沒回去的時候更心涼!
「陳天磊準備怎麼做?」齊君夜沒心思感嘆豪門冷暖,轉而挑了重點問道。
「他想要我們這邊配合。」
大虎接著將昨晚跟陳天磊溝通的全盤計劃,齊君夜聽完都不禁感嘆,這小子年紀不大,心腸可是真夠黑的!
「這麼整,是要一棒子把二房敲廢啊?」
「反正對咱沒壞處……」大虎話未說完,褲兜里手機響了。
他拿出看了看來電顯示,發現是母親打來的,不由有些緊張。
爹媽勤奮了半輩子,至今放不下莊稼地里的活兒,所以平時不太聯繫城裡的兒女,即便逢上生辰過節,也要白天忙完了地里的事,等晚上才打電話。
這大白天來電話,基本是出事了!
「喂,媽,咋的了?」
大虎略帶忐忑地接起,隨後大概是那邊的母親開始說話,他安靜聽著,黑臉看不出臉色,但眉眼漸漸皺了起來。
那邊說的消息也非常簡短,不到一分鐘便掛斷電話。
「家裡出事了?」
齊君夜見兄弟眉毛都快把鼻子壓塌了,也是收起懶散姿態,拿出手機說道:「我讓姜寒依給你派個車,抓緊回家去看看吧!」
大虎糾結又糾結,在齊君夜按完姜寒依手機號,快要按下撥號鍵時,才按住對方的手,艱難道:「哥,我知道你現在和姜小姐有婚約了,不方便再管我姐的事兒……但,你能陪我去趟蘇城不?」
齊君夜放下手機,審視著那張黑臉:「是你姐出事了?」
大虎皺著臉,複雜的心情掩飾不住,一字一頓道:「周子敬...自殺了!」
……
空氣沉悶了好一會兒。
齊君夜說不清楚,自己聽到這消息是個什麼心情。
從理性角度講,他根本不同情周子敬,那傢伙死了對王紅燭倒是件天大的喜事!
然而他又深知,王紅燭自己不會那麼認為。
那是個過於看重責任的女人,一輩子就活個『情『字和『義『字,從來不會考慮自己愉不愉快。
「哥,我姐那人太擰巴了,她肯定又覺得是自己的錯!」
大虎的眼淚唰就下來了,拉住齊君夜,幾乎懇求般地說道:「哥,我知道這會讓你為難,可我真的怕我姐想不開,跟那混蛋一起去了!」
「我跟我爸媽是指望不上的,我爸媽思想老傳統,只怕是還會說點更刺激她的話!你是她最愛的人,也是最懂她的人,世界上要是還有誰能開導她,那就只能是你了!你跟我一起去找她,行嗎?」
齊君夜沒有言語,站起身,把手機上那個沒撥出的號碼撥了出去,姜寒依很快接通。
不等對方開口,齊君夜直接說道:「找輛公司里最快的車給我,我要去趟蘇城!」
……
全公司最快的車,恰恰就是姜寒依的那輛保時捷918,她很快親自把車從停車場開過來,不熄火直接交給齊君夜,而後目送弟兄倆火急火燎開車走遠。
並不需要問這樣著急是去做什麼。
姜寒依看到了大虎那焦急萬分的表情,加上齊君夜說過是去蘇城,她自然猜得出,此行去的只能是儷水鎮。
「好你個齊君夜!」
望著跑車尾燈消失的轉角,姜寒依微微噘著嘴,喃喃念叨。
「開著我的寶貝愛車去找別的女人!」
有些吃味,但並不吃醋,她是個知道分寸輕重的女人,很清楚能讓齊君夜如此急切奔赴,那位王小姐恐怕出了大事。
所以她心裡反倒有些擔憂和緊張,認為當初就不該讓王紅燭和那個心理變態的男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