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費米悖論的解
阿爾弗雷德在數分鐘後才冷靜了下來，因為路遠明問了他一句話。
「你還可以聯繫上物質世界嗎？」
阿爾弗雷德就啞口無言了，好半天后居然也開始了哇哇大哭。
當阿爾弗雷德冷靜下來後，路遠明就叫上了組織里的管理人員……
說起來也讓他奇怪，這些白人，還有少數黑人，他們本身誰都不服誰，槍和暴力除外，但是一旦融入到這個組織里，立刻就跟隨了那些號稱是他門徒的人，而現在組織里的管理人員除了最初的門徒以外，就只有一個查理是唯一的例外。
這時，路遠明就帶著門徒和查理，在金庫中和阿爾弗雷德面對面。
阿爾弗雷德這時正在吃喝，一口麵包一口礦泉水，連續吃下了兩條麵包和一整瓶礦泉水後，他這才拍著胸口道：「差點被餓死……該死的MXG人，納德當初的牆壁就該徹底立起來！！」
愛德華神父微笑著道：「阿爾弗雷德先生，要再來點嗎？」
阿爾弗雷德就搖頭道：「不了，物資來得不易……那麼現在，你們願意告訴我剛剛那場騙局是什麼了嗎？讓我先猜一猜……你們去往了城市之外！？然後從外面活著回來了？而且還幸運的遇到了別的文明的墳墓堆，從裡面找到了可以在暗物質世界使用的器具，對吧！？」
這話的信息量太大了，以至於所有人都是滿臉茫然，他們看向了路遠明，路遠明也是莫名其妙的攤開手。完全搞不懂阿爾弗雷德所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而眾人的這個模樣，在阿爾弗雷德看來反倒是一種欺騙，他立刻不滿的對愛德華道：「神父，我們是老朋友了，三十多年的交情，你不會連我也要隱瞞和欺騙吧？」
愛德華神父立刻苦笑了起來，他就在胸膛劃了一個十字，然後對阿爾弗雷德說道：「阿爾弗雷德先生，我以我的信仰發誓，以在天上的父，以耶穌基督，以彌賽亞來見證我的誓言，我所說皆是親眼所見，以及確實屬實，在我身邊這位，就是這末日中的彌賽亞，同時也是……」
阿爾弗雷德直接揮手打斷了他的話道：「關於信仰和宗教，在過去的幾十年裡我們討論太多次了，你知道我家世代都是清教徒，我也是一個每星期必會來教堂的虔誠信徒，但是對於神靈存在與否我們都有過結論，神靈存在於精神意義上，信仰亦然，這讓我們有著道德，有著歸宿，所以這沒什麼不好，但是現在我們在討論的可是全人類以及人類文明的存續！」
然後阿爾弗雷德直接對著路遠明道：「亞裔小子，我知道你是被他們推出來的台面人，但是做決定的肯定不是伱，呃，估計是看你又高又壯，看起來威猛而嚇人，所以才推你出來的吧？但是現在，請讓你幕後的那位或者那幾位出來，和我好好談一談接下來的事，我沒和你們開任何玩笑，這事關我們人類以及人類文明的存續。」
路遠明苦笑了一下，阻攔了發怒的門徒與將要拔槍的查理，他走上前兩步道：「這位先生，認識一下，路遠明，Z國人，不是華裔，也不是亞裔，就是Z國人。」
阿爾弗雷德愣了一下，下意識的道：「黑戶……沒關係，綠卡好辦，只要你能夠……」
說到這裡，阿爾弗雷德就苦笑了起來道：「現在也不分這些了，你繼續說吧。」
路遠明就將他的來歷，他的能力，凡是告訴過愛德華神父他們的，這時候都全部告訴了阿爾弗雷德。
阿爾弗雷德越聽臉色越是怪異，當他全部聽完後就直接說道：「不可能，你在撒謊，這怎麼可能呢？穿越時空的戲碼都來了，你說你原本的時空是什麼時候？」
「2023年7月我成了植物人，然後我在黑暗中一直困頓，至少困頓了五六個月時間，具體是幾月幾號穿越的我就不知道了。」路遠明很誠懇的道。
「不……等一下，2023年7月的五六個月後……」
阿爾弗雷德臉上露出了慎重的表情，然後他仔細看著路遠明，路遠明依然用坦誠無比的目光對視，阿爾弗雷德立刻又道：「那小……陸先生，你下次回歸凡世時，我能夠現場看一看嗎？」
「好啊。」路遠明微笑著道。
這時，愛德華神父就走上前道：「阿爾弗雷德先生，現在是否該由你來解答我們的疑問了呢？還是說你覺得那些是所謂的國家機密，說出來會引發社會動盪什麼的，依然在這裡閉口不談？」
阿爾弗雷德就搖頭道：「這裡一共就一百多人，有個鬼的社會動盪啊……那是發生在2024年1月下旬的事，我記得當我知道消息時，是1月31日了……」
路遠明聞言心中就是咯噔了一下，他本能的感覺到了接下來阿爾弗雷德要說的話對他很重要。
「在小日子的超級神岡探測器中，他們發現了暗物質。」阿爾弗雷德繼續說道。
阿爾弗雷德看到眾人都露出了疑惑表情，他也不以為意的說道：「我之前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後面看了資料才知道，那是被放置在礦山地下一千米的科學裝置，裡面放置著五萬噸純水，然後有著各種尖端觀察儀器，這是用來探測中微子的一個科學儀器，而在2024年1月下旬時，那邊的研究人員向上報告說他們很可能找到了暗物質。」
「等一下。」昂立刻舉手道：「阿爾弗雷德先生，暗物質據我所知，到目前為止還依然是理論上的一種假設存在吧？目前已知的暗物質性質有幾點，一，除了引力以外，暗物質基本不與別的力產生作用，也幾乎不與光子產生作用，二，暗物質高度穩定，甚至被認為是不衰變，不分解，不變化，而以上兩點已經代表著暗物質幾乎不是我們現在的科學層次可以探索到的，這實際上就是車庫裡的火龍罷了，即便真的有暗物質被超級神岡探測器捕獲，他們也完全不可能將其發現。」
阿爾弗雷德就露出苦笑的表情道：「對，本來應該是這樣，但是在那裡的研究人員因為一場意外而發現了暗物質，而且也發現了可以與暗物質發生作用的東西……」
「是什麼？！」昂立刻來了興致，急忙問道。
阿爾弗雷德就邊回憶邊說道：「在2024年1月下旬時，有三十餘名小日子的民眾，他們相約在一處野外集體自殺，而那處野外恰好就是距離超級神岡探測器不遠的地方，然後研究人員們第一次看到了靈魂，而我們也是第一次知道，靈魂，不，應該是只有知性生命的靈魂可以與暗物質進行交互反應。」
阿爾弗雷德停頓了一下，等著眾人吸收完這些信息後，他才說道：「你們知道這是多麼驚人的發現嗎？暗物質什麼的且不說，這本身就是世紀大發現，若是真的，那足以將停滯了半個世紀的科學往前拉升一大截，關鍵是靈魂啊，你們知道全世界有多少億萬富翁將將垂死嗎？你們知道有多少上位者渴望長壽乃至永生嗎？你們知道當我們都發現死亡不可避免時，我們是多麼希望知道死後世界到底是怎麼樣的嗎？」
「於是，在2024年1月底時，我們將整個超級神岡探測器原封不動的弄回了米國，放置在了紐約地下秘密研究基地中，對暗物質，對靈魂進行著各種研究。」
說到這裡，阿爾弗雷德陷入到了某種失神之中，好半天后他忽然問道：「諸位，你們真的覺得靈魂是應該存在的嗎？」
愛德華神父說道：「現在就是證據，所以我不須懷疑。」
其餘多個人也都是如此認可點頭，唯有昂小心看了一眼路遠明，然後說道：「我個人覺得，靈魂的存在本身就是不合理的，首先我們人類能夠思考，是因為我們有著大腦這個思考的載體，不管作為『我』的這個概念究竟是從何而來，至少沒有大腦這麼一個生物超級計算器的硬體，我們人類連思考都做不到，而變成靈魂後，我們思考的載體何在？而且思考消耗的能量何來？這本身就不合乎邏輯。」
阿爾弗雷德就笑了笑道：「你的說法和唐哲安博士所說的簡直一模一樣。」
「唐哲安……你是說那個在十年前曇花一現的，據說IQ達到史無前例260的超級數學天才？他不是出車禍了嗎？」昂奇怪的問道。
阿爾弗雷德的笑容就僵了，他咳了一聲道：「我們繼續說靈魂……所以從理論上來說，靈魂是不該存在的，除非是人死的同時，其一切信息會以人類還未曾發現的，同時無法探測的基礎粒子來重新構成，並且這種粒子還不能夠是單一的一種，而是類似我們所熟知的物質世界粒子模型那樣，只有這樣才能夠讓靈魂這個理論上的東西出現……」
昂就若有所思的道：「所以說，人死的那一刻，人的靈魂離體，然後就從物質世界進入到了暗物質世界，那這暗物質世界不就是死後世界嗎？」
「不！」
阿爾弗雷德冷笑了起來道：「通過那塊暗物質，我們研究發現，在2024年1月前，地球上是沒有暗物質的！所有人死了就是死了，即便有靈魂，也會在離體的一瞬間消失不見，徹底消散！只有通過那塊暗物質，靠近其周邊萬米之內，才會讓靈魂出現，並且進入到暗物質層面。」
眾人彼此對望，不明白阿爾弗雷德為什麼露出了一種冷笑但是恐懼的神情，而阿爾弗雷德就再次說道：「而通過對這塊暗物質的研究，我們發現暗物質與其說是與靈魂交互，倒不如說是與意識交互，而通過暗物質的存在，我們甚至揭開了量子力學上的觀察者效應來源，解開了雙縫干涉的秘密等等，同時還有諸多得知消息的富豪開始秘密投資，然後希望死後能夠化出靈魂進入暗物質層面……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發展，而這一切僅僅只用了一年時間，正當我們打算大展宏圖，讓米國再次偉大時，那塊暗物質變大了，同時我們在紐約多地發現了暗物質存在痕跡，然後是米國多地，然後是全世界多地，同時，那些東西開始出現了……」
路遠明立刻問道：「是詛咒嗎？還有那些殺不死的怪物？」
阿爾弗雷德沉默了許久，這才點頭，然後他忽然開口問道：「你們應該都知道費米悖論吧？」
在場只有路遠明，昂，愛德華神父，克蘇恩醫生，瑪莎老師這幾個人點頭，其餘人都是一臉茫然。
路遠明也開口道：「他們在哪？是這個吧？」
「對，就是這個。」阿爾弗雷德茫然的說道：「宇宙誕生了這麼久時間，一百三十多億年，在這期間我們人類只用了幾十萬年時間就達到了可以發射宇宙飛船的文明，那些比我們早誕生幾億年，幾十億年的外星人，他們為什麼還沒來到地球呢？」
「答案已經出來了，因為一切有智慧的文明，在其發展的過程中，隨著死亡人數的變多，暗物質就會越多的出現在其星球上，當到達一個臨界點時，整顆星球，乃至是周邊已經被殖民的星球，或者是駕著宇宙飛船企圖逃跑的種族殘餘，都會因為靈魂的共鳴吸引而全部被拽入到暗物質層面。」
「而且這種拽入是連同已知的一切物質同樣被拽入，不知道你們看過三體這本書沒有，我非常喜歡的一本Z國科幻小說，裡面描述了一種外星文明的武器，名為二向箔，可以將三維世界降維成二維世界，這是一種不可逆的降維，而且將會以光速向著整個宇宙擴散，很遺憾的，我們遇到了文明必然會面對的『二向箔』，因為死亡而引發的暗物質降維，同樣是以光速向著整個宇宙擴散。」
眾人全部都聽得呆滯住了，哪怕是不懂科學的人也都是聽得渾身發冷，這時昂忽然大聲道：「宇宙空洞和超空洞！？」
阿爾弗雷德愣了一下點頭道：「對，唐哲安博士確實也說出了這些詞彙。」
昂立刻就對尚不明白的路遠明解釋道：「我們的宇宙是如何誕生的現在有好幾個假設，其中最成功的假設是宇宙大爆炸，而無論按照那一種假設，宇宙只要是自然誕生的，那麼星辰與星河在宇宙中就必然是以自然規律排布，雖然不至於絕對均勻，但是不大可能會出現絕對密集與絕對空洞處，但事實上，我們的宇宙中有許多空洞處，以及有所謂的超空洞，最大的一個我記得是超過十億光年的空間空無一物，沒有任何一顆星辰在其中，這樣的情況根本就不可能出現，除非……」
路遠明接過昂的話道：「除非那裡已經全部化為了暗物質，對吧？」
阿爾弗雷德待到眾人沉默下來後，他這才道：「而這就是我們人類和人類文明，還有整個地球，太陽系，以及銀河系未來的命運了，自物質世界墜入暗物質世界，所有的一切……」
「消失不見，人類死亡了，人類文明死亡了，然後就是……宇宙也一起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