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柳虎來東京尋仇
張起峻確實需要自己一個人靜一靜了。
考慮一下他該什麼時候動身回國去。
當初他來東島國的搞事目標,現在基本都已經達成了。
兵田醫藥株式會社負責人西兵新衛已經被他弄死了,最後是被他跳進廁所包廂里連氣帶嚇給弄死的。
現在遺留的問題,是要不要再搞一把兵田醫藥株式會社?如果要搞,怎麼搞?
繼續幹掉其繼任社長?還是怎麼搞?
「有效」爆出東島國《帝國國防策略》的事也已經辦到了。
前有正嘉皇把美麗堅說成是自己帝國的頭號敵國的「瘋言瘋語」,後有他在美麗堅大使面前殺掉頭扇滿,親自把情報遞給這位大使,可信度已經做足!
至於這美麗堅國會不會因為這份絕密情報改變一下對東島國的外交策略,會不會限制對其戰略資源的輸出,那就真不是他能涉及到的層面了!
他從報紙上看到,那個駐東島國的美麗堅大使已經回國去了。
但至今,美麗堅那邊仍然沒有任何相關信息爆出來。
所以,對《帝國國防策略》這份絕密情報到底能不能起到作用,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張起峻真就無法判斷了。
或許人家美麗堅自恃強大,根本就不在乎一個東島國呢?
但好像也不是,美麗堅不就限制過東島國海軍力量的發展,這才引起東島國的強烈不滿,從而把美麗堅定為頭號敵國的嗎?
或許美麗堅利令智昏,就貪圖給東島國出售戰略資源那點利潤呢?
這是有可能的。
畢竟美麗堅是一個幾乎完全被資本利益綁架了的國家。
張起峻搖搖頭,無論怎麼說,在這件事上他已經做到了極致。
如果真起不到什麼作用,那也只能嘆一聲成事在天了。
接下來他的任務:
一,搞一些醫學書籍和試驗室儀器回去。
二,能不能搞到一套生產三八大蓋槍彈的車床?
三,對神戶那個情報和間諜學校他是真的想進去大開一次殺戒啊-」
好吧,他這次來東島國已經搞了不少事了,這個目標改成,看能不能搞到一套他們的間諜培訓和情報傳遞教程吧。
張起峻一個人靜坐著想了一圈兒,暫時還是無法定下回國的時間來。
他拿出王允卿、楊拉玉半個月前給他寫來的信讀了一遍,要動手再寫一封家信,卻只覺得有一種「君問歸期未有期」的惆悵。
但這封信是必須寫的,不說這麼長時間了怎麼也得再寫回去一封家信,單說他那電車風流被暴毆的事,應該也會傳回國內的,所以,他怎麼也得寫回一封家信去,不是解釋的解釋一下。
只是,想到被暴毆這件事,張起峻腦海里又冒出了想搞幾件大事的念頭!
他主動找揍是為什麼?
還不是為了給自己再上一層保護色?
那有了這層保護色,是不是可以再干幾把狠的?
這個時段其實是東島國對華人的防備比較鬆懈的時期,如今他又進入了東島國的心臟地帶來了,正是最好搞事的時機!
如果再能搞幾件大事,或許真的就能給未來的抗戰減輕幾分壓力!
可怎麼搞呢?從哪兒下手?
想到這裡,張起峻又有些茫然———
好吧,別太飄了,別太瘋了,先冷靜冷靜—」
張起峻抽了一根煙,開始寫家信。
「允卿、拉玉:
又是半個月過去了,我在這邊一切安好,勿念——」
敘述了一段日常生活,張起峻停下筆來,怎麼交代他電車風流被揍的事呢?
想了一會兒,他想不如直接就承認錯誤吧。
「期間,嗯,寂寞中遇到了一個大妞兒,沒忍住—」,十萬分的抱歉,回去再給你們跪搓衣板正這麼寫著,門上響起了敲門聲,他把外神識探出門去觀察了一下,愣住了,然後立即去打開了門!
「公子!你真的住在這兒!」
「你們,怎麼來了?快進來!」
簡短的對話後,門外進來了三人!
柳虎和沈敦子,還有一名他派去奉天那邊的隊員周貴平,一名二十出頭的小伙子!
三人都打量了一眼張起峻包紮的頭和浮腫的臉,沒敢說什麼,路上他們已經讀到張起峻電車上挨揍的相關報導了。
「你們咋找到這兒來的?會說東島國語嗎?」
張起峻淡定地收起桌上正寫的信,一邊給三人倒水,一邊問道。
「貴平東島國語學得不錯,再說這邊漢字很多,找路問路都不愁。」沈敦子道,一邊抬眼打量著張起峻住的房間。
張起峻這住的也算高檔房間,陳設啥的都還不錯。
「哈哈,那貴平多進步了!」張起峻拍一把周貴平肩膀道。
周貴平地撓撓頭笑笑:「公子,我還差得遠!」
張起峻點點頭,卻注意地打量起柳虎來,他感覺他很有些反常的沉默,一捕捉他的模糊意念,
悲傷和怒火交雜,簡直像一個壓滿了火藥的悶罐子!
張起峻心裡一沉,低聲問道:「柳哥,出啥事了?」
「也沒啥事—」
柳虎撓撓頭,眼圈兒卻紅了。
見狀,沈敦子附耳對張起峻說了幾句,張起峻沉默了下來。
原來,就在半個月前,柳虎妻子在店鋪里值班時遭到了一個東島國關東兵的侮辱,回來就喝毒藥去世了!
呂喜則和柳虎把這事告到了奉天警察署,奉天警察署也和東島國關東軍進行了交涉,但最終也沒交涉出啥結果來。
關東軍只給柳虎賠了五十大洋,然後把那個關東兵給調回東島國國內了,所以柳虎這就追過來了!
「知道那個兵叫什麼嗎?住在什麼地方?」沉默了一會兒,張起峻問道。
只要能找到這壞種,那就無論如何都要把這仇給報了,不然柳虎這心裡一輩子過不去!
他張起峻心裡也難過去,因為是他把他們給調去奉天的!
「只知道這傢伙叫藤遠霧生,東京人,具體不知道住哪裡。」周貴平道。
「見了他能認出來嗎?」張起峻想了想又問道。
「剝了他皮我都認得出來!」柳虎悶聲道,
「那傢伙常來咱們店所在的那條街上晃悠。」周貴平補充道,「和咱們店裡也打過幾次交道。」
「公子你就別摻和這事了,我和貴平住在這東京慢慢打聽他,一年打聽不到他,兩年也得打聽到他!」柳虎紅著眼圈兒道,「只是,這期間我和貴平就不能在公子手下幹事了,過來跟公子請個假。」
張起峻沒說什麼。
「另外我家裡的老爹老媽,我兒子女兒,還得托公子關照一二。」柳虎又道。
周貴平是個孤兒,家裡也沒啥人需要關照,
「這些不是問題。」張起峻道,「只是擔心你們留在這東京出事。」
「放心,公子,我做事會很小心的,不能連累了貴平,我自個兒家裡也上有老下有小的。」
張起峻點頭:「知道就好。仇要報,但也不能被仇恨沖昏了頭腦。」
「至於貴平這兩年的薪酬,由我自個兒負擔。」柳虎又道。
他在公司里也有些股份的,家裡還有不少田地,都是在杭愛召鎮的那幾年跟著張起峻秘密搞事掙下的。
「這個後面再說。」張起峻道,「我出去訂飯菜,等會兒回來喝一場。」
「公子,我和貴平去吧。」沈敦子站起來道。
「你們不熟吧?」張起峻道。
「沒事兒,貴平的東島國語很不錯的。」沈敦子道,說著拉著周貴平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