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嘀咕了一會兒，決定等宋雪嬌回來，吳麗就去問。
秦天一鬧，宋雪嬌是挺煩的。
現在走在家屬院裡，都能感受到大家異樣的目光，宋雪嬌心裡也窩火。
糟糕的名聲卻不是最重要的。
存摺上的一千一百多塊錢都給了秦天，宋雪嬌身上只剩幾塊錢。
這點兒錢連回首都的路費都不夠。
在家裡，她不用花錢，過完年，她總要回學校呀！
和她爸媽要錢嗎？
宋雪嬌有些張不開嘴，她媽身上也沒啥錢，錢都她爸管著。
她爸就是葛朗台，秦天這麼一鬧，也不知她爸會不會聯想到更多，萬一發現她之前撒謊首都的大學需要自己交學費的事情，怎麼可能還給她錢。
在外面晃悠了一圈，也沒發現有人找家教給孩子補課的活。
河山市的家長還是不重視子女成績，不像首都很多家長，都喜歡給孩子找家教老師。
呵呵！
不是河山市的家長不重視孩子學習，是有條件也不會找你個剛上大學的新兵蛋子呀！
人家要找也是找資歷深厚的任課老師，一個剛上大學的學生，自己還沒練出來本事，誰願意讓你拿人家孩子練手。
難道你忘了，首都找你補課的學生，也是對你有好感的學長介紹給你的，還以為是靠自己能力找的學生嗎？
臉太大！
宋雪嬌摸了摸身上的衣服，心念一動，或許她可以把之前買的衣服退一些。
當時在「火鳳凰」買了八件衣服，給了母親三件，自己留了五件衣服。
她自己留上兩件，退掉三件，那裡的衣服貴，三件衣服也能退回小二百塊錢，年後回學校買車票的問題不就解決了嗎？
之前沒退衣服，一來手裡有錢，二來家屬院的胡大嫂就在那服裝店打工，要是自己去退衣服，胡大嫂還不怎麼在背後編排自己。
說她沒錢還裝大尾巴狼，宋雪嬌都能想到那個場景。
現在更糟糕的話都被人議論了，宋雪嬌也不怕加一條，反正等過完年，用不了多久，她就回學校了，到時候眼不見心不煩。
想是這麼想，宋雪嬌還是決定去「火鳳凰」看看，順便問問胡大嫂哪一天休息，到時候就等胡大嫂休息那天來退貨。
她現在又不開學，宋雪嬌給自己找了個理由。
心底還是十分要面子。
姜瑤下了火車，找地方吃了點東西，就來店裡了。
看到姜瑤回來，高雪和胡大嫂都很開心，姜峰也激動呀！
妹妹回來了，店裡就有了主心骨。
宋雪嬌遠遠看著，幾個人相談甚歡。
還看到姜瑤給店裡的客人推薦衣服。
宋雪嬌臉色越來越難看。
難道姜瑤和胡大嫂一樣，在這個「火鳳凰」里打工嗎？
正好，出來了一個女顧客，宋雪嬌連忙喊住對方。
「你好，我想問一下，裡面那位女同志，是店裡的員工嗎？」
宋雪嬌指了指給人搭配衣服的姜瑤。
被喊住的女客人是姜瑤店裡的老客戶。
在姜瑤和顧承澤在電影院門口擺攤的時候，就買過衣服，後來開了店，更是成了「火鳳凰」的忠實客戶。
「那是老闆，她人可好了，一點兒架子都沒有，每次給介紹的衣服都特好看。」
宋雪嬌身體一頓。
「她怎麼會是老闆，那個孕婦不是老闆娘嗎？」
宋雪嬌顫著聲音。
女顧客想了想，「那個孕婦是她嫂子，還有她大哥，看到沒，那個才是店員，剩下的三人應該都是老闆。」
女顧客遲疑到，她也不是很清楚，哥嫂是不是老闆，反正姜瑤肯定是老闆。
店員指的正是胡大嫂。
宋雪嬌咬著唇，指甲狠狠嵌入手心，疼痛的感覺襲來。
她才恢復了幾分清明。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女顧客已經走遠。
宋雪嬌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家屬院的，她感覺一切都是那麼荒誕。
姜瑤是老闆，「火鳳凰」是她開的店。
宋雪嬌知道姜瑤大哥，之前她大哥和父親都在廠里干臨時工，她爸也去了。
那個「火鳳凰」一看就很高檔，姜瑤的大哥，只是個鄉下的泥腿子，哪有那麼多錢，開這麼大的店。
宋雪嬌更相信這是姜瑤的店，也可能是兩家合夥的店，姜瑤出錢，她大哥出力，掙了錢兩家分。
姜瑤哪來的錢呢？
肯定是顧承澤給的唄！
顧承澤父母都有工作，家裡肯定有積蓄。
反正宋雪嬌不相信，姜瑤的娘家有能力開這麼大的店。
她又想起上次自己在「火鳳凰」花了五百多買衣服。
那個死肥婆肯定是故意的，知道自己和她較勁，故意看那些衣服，就是要自己買下來。
宋雪嬌覺得自己真相了。
狠狠問候了姜瑤一番，又罵了胡大嫂一頓。
胡大嫂肯定看出來自己和姜瑤較勁，也不提醒她一下，那店是姜瑤的，不然她也不會犯蠢買下那些衣服。
再好看的衣服，姜瑤店裡的，她也不稀罕。
她才不要給那個賤人送錢。
現在發現自己無意中給姜瑤送了錢，宋雪嬌真是要氣得吐血。
宋雪嬌渾渾噩噩回到家。
宋大海給老婆使了個眼色。
吳麗連忙上前，「嬌嬌，你回來了，幹啥去了呀？」
宋雪嬌現在正心煩呢？
那個「火鳳凰」生意那麼好，她在遠處站了一會兒，客人就沒斷過。
裡面衣服那麼貴，姜瑤一天得掙多少錢呀？
宋雪嬌想到那天自己就給她送了五百塊錢，她這樣的客戶，一天來上十個，那一天不就能賣五千多塊錢。
五千塊錢，宋雪嬌不知道服裝的成本。
賣五千塊，掙一千總行吧！
這麼算的話，那「火鳳凰」一個月不得掙上萬塊，就算是兩家合夥的店，那姜瑤一個月也能分好幾千，甚至可能那個店就是她的。
一想姜瑤可能已經成了萬元戶，宋雪嬌就氣得不行。
「出去散散心。」
宋雪嬌敷衍她媽。
早知道就不出去了，現在越來越煩了。
是要散散心，這些天，家屬院都說他們家的事，吳麗也氣得不行。
女兒臉色不好，肯定是那些長舌婦又說了難聽的話。
吳麗想著丈夫交代的事情，還是先說了幾句話安慰宋雪嬌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