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酒酒去洗澡了。
這個時候,雲恆打電話過來,給顧秦深說:「老顧,這事說起來也怪我。我壓根沒想到,黎敏那個女人,居然會悄悄來打探我的行蹤。我那個傻表妹啊,現在和黎敏兩個人,簡直到了推心置腹的地步,什麼都和她說。我和你要去招標會的事,就是雲朵朵告訴她的。」
「現在看來,她已經猜到我和你在一起的事。但凡只要有我出席的活動,你肯定也在場。所以,她才敢對你使那麼骯髒的陰謀。」
「真的差一點,就害你身份暴露了。我已經教訓過雲朵朵了,假如她再這樣口無遮攔,把我的行程到處往外說,我就要把姨媽請過來,好好教訓她。」
「不過,黎敏千算萬算,沒算到你恰巧這幾天不在花城,回了京都,我找了方謙學他們過來陪我。所以,原本那個給你安排休息的房間,給方謙學住了。結果,我這個表妹一下子就蔫了。」
「你都不知道,當方謙學看到他被窩裡一個光溜溜的女人,差點沒把他嚇死。他那個臉色鐵青得啊,那叫一個嚇人。
方謙學最討厭的女人,就是黎敏,還管她叫纏著權貴不放的花蛇。
現在看到「花蛇」躺在他被窩裡,簡直能把他噁心死。
所以,黎敏當場遭受了好大的羞辱,才招來了圍觀的千金貴婦。
至於蘇俊,則是雲恆在旁邊看熱鬧之餘,悄悄地叫過來的,也算是給黎酒酒出口惡氣。
「黎敏下藥的計謀,也就落空了。」
顧秦深說:「黎敏本性詭計多端,你肯定防不過來。」
雲恆換了個話題:「對了,我可聽說,你在京都,和你老婆一起幹了一件大事啊。那周家,是不是招惹你了?」
顧秦深:「準確說,是招惹了我的酒酒。」
雲恆:「我就知道。現在那周家,就求到我家老爺子那了,我家老爺子給我打了電話,最後也沒搭理那個周家。」
「等見了面,你可得和我好好說說,京都那邊發生的事。」
「到底是什麼樣的英雄,敢惹我們顧家的少奶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雲恆最後一句話,話語裡帶著慵懶的輕笑。
他是覺得這些人簡直一臉蠢相,連人家背後有誰罩著都沒搞清楚,就敢這麼的頭鐵,跑去對付人家。
看,現在倒霉了吧?
雲恆又問:「對了,我怎麼聽說,莊家那位大小姐,對小嫂子出手了?」
顧秦深:「她的人,確實對酒酒說了些不該說的話。不過,酒酒當場就懟回去了。而且,她還懟得十分漂亮。」
頓了頓,顧秦深的話里,帶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溫柔。
他說:「我一直都知道,酒酒自信,張揚,美麗。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存在可以比她更耀眼。只是,她身邊太多污濁,不斷地企圖要玷污她。所幸,她現在從那個污濁的圈子,跳了出來。」
雲恆聽出來了,顧秦深話里居然還有種「真不愧是我老婆」那種自豪感。
尤其是最後一句,妥妥地在炫耀自己老婆。
怎麼說呢,有老婆了不起嗎?
雲恆:「老顧,你可悠著點。你們現在在花城,你又對小嫂子隱瞞了自己的身份,小日子可以過得像現在這樣平靜又幸福。可是,你的身份,終究有要揭穿的那一天,有些事情,你們始終還是要面對。」
顧秦深:「我知道。」
他和酒酒,已經很和諧。
除了,他現在隱瞞的身份以外。
等她的酒酒,心裡完全建立好了她的安全堡壘,治癒好了心裡的所有創傷,他會主動告訴她,他是誰。
顧秦深相信,那個時候的酒酒,也會堅定不移地陪在他的身邊,和他一起走下去。
……
黎酒酒回花城第三天,就得到了一個十分勁爆的消息。
原來,余媚兒和江衍雲居然準備要訂婚了。
這個勁爆消息,還是黎酒酒從奶奶這裡得到的。
奶奶對黎酒酒說:「你父親,昨天晚上給我打了電話,希望你去參加黎敏和江衍雲的訂婚宴。不管怎麼樣,黎敏都是你的親妹妹。我說了,要看你想不想去。你想去就去,不想去,誰也不能勉強。」
黎老太太說起江衍雲和余媚兒的事,還有點感慨和唏噓。
「其實啊,你父親和母親,都覺得這樁婚事太荒唐了。衍雲小子當初和余媚兒結婚,就鬧出了不少笑話。後來和余媚兒倉促結婚,也鬧得人盡皆知。現在為了黎敏離婚,更是弄得整個花城都知道了。現在黎敏要和江衍雲訂婚,你父親也覺得荒唐至極。不過,黎敏現在的名聲是徹底地壞了,她如果不嫁給江衍雲,恐怕也沒什麼好的對象可選。所以,現在也是默認他們倆的婚事。」
「我聽說,那個余媚兒離婚以後,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身子被糟蹋壞了,事業也沒了,超模也當不了了。」
「也是個蠻可憐的女孩子,結個婚,把自己給毀了。」
「至於你母親,還妄想著讓黎敏嫁進顧家呢。」
奶奶又哼了一聲,說:「你母親倒是還執迷不悟呢,但是,黎敏給顧氏集團掌權人下藥未遂的事,早就成了全花城的笑話。如果黎敏還堅持不嫁給江衍雲,恐怕後面真的就只能選那個王若了。」
奶奶又問:「酒酒,這個訂婚宴,你想去嗎?」
黎酒酒翻看著手上的書本,冷笑:「去啊,當然去。」
「我要是不去,又怎麼能看到一齣好戲呢?」
奶奶寬慰般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話里,欲言又止。
黎酒酒說:「當初,江衍雲和黎敏,在我眼皮子底下搞曖昧。他們以兄妹之名,行齷蹉之事。所有人都說是我心胸狹窄,嫉妒成性,容不下黎敏這個親妹妹,才會往黎敏頭上扣屎盆子,污衊他們的兄妹之情。」
「現在好了,黎敏終於和江衍雲搞在了一起。」
「我倒要看看,黎敏還有什麼話可說,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江衍雲和黎敏的婚事,現在對全花城而言,恐怕就是個笑話。
奶奶又嘆了口氣,繼續說:「我也沒想到,衍雲那個小子,居然會娶黎敏。他們一個是你血緣上的親妹妹,一個是你的前未婚夫。他們怎麼會不知道,他們倆湊到一起,只會讓你難堪和膈應。黎敏也就算了,之前,衍雲看上去對你深情厚誼,怎麼也做出這麼不著調的事情呢?」
黎酒酒:「那就是他們自己的選擇了,和我們沒關係。」
「他們想結,就結唄。」
黎酒酒的眼底,浮現了濃濃的諷刺情緒。
她本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揭穿黎敏的身世真相。
現在,她終於找到了一個最合適的時間和地點。
那就是——
黎敏的訂婚現場。
她相信,黎敏的訂婚現場,肯定會來很多的人。
那麼,就讓這個身世作為一顆威力巨大的炸彈,引爆全場吧。
她真的很想知道,屆時,黎敏和蘇華的表情,會有多麼的精彩!
黎家
黎敏哼著歌,手上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了黎家。
她的錢被父親凍結了,可現在她跟江衍雲在一起,手上再次有花不盡的錢。
江衍雲要比渣爹大方得多,什麼都讓買。
「小梅,幫我把這些東西,全都拿到樓上去。」
黎敏指了指別墅外面的車,「對了,車上還有很多東西,我一個人拿不下,你去幫我把所有東西,全都拿到我的房間裡去。對了,你小心點,別磕著碰著了。那些東西,都是很貴的,你磕壞了可賠不起。」
傭人小梅應了一聲,很快去車上拿東西。
黎汀站在邊上,冷眼看著這一切。
半晌,他突然來了一句。
「不知丑。」
這句話,讓黎敏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黎敏哼了一聲:「我花我男朋友的錢,那是我未來老公,我怎麼就不知丑了?」
在黎汀面前,她已經不屑於裝。
黎汀臉色發黑:「黎敏,你還好意思說?你明明知道,江衍雲以前是酒酒的未婚夫。你以前可是一句一句衍雲哥哥,把他當親哥哥叫過來的。現在算怎麼回事,你居然和你親姐姐的前男友在一起。你……」
「你不覺得噁心嗎?」
黎汀自己覺得噁心壞了,換作他是酒酒,自己的妹妹和前未婚夫在一起。
這種感覺,真是噁心透頂。
偏偏,江衍雲還曾經對不起黎酒酒過。
這不是噁心黎酒酒,是什麼?
黎敏卻只是冷笑,說:「我以前把衍雲哥哥當親哥哥又怎麼樣?現在照樣可以當我的情哥哥。二哥,你沒必要在我跟前,這麼替黎酒酒打抱不平吧?難不成她和衍雲哥哥掰了,我還不能和衍雲哥哥在一起嗎?有本事,你叫衍雲哥哥娶你的酒酒妹妹啊!」
「你!」
黎汀看著黎敏那譏諷的神色,臉變得更黑了。
「你這是在侮辱酒酒,還是在侮辱你自己?江衍雲是個好的嗎?他和余媚兒離婚,就是個二婚男。你以為,酒酒能看得上他?」
「二婚那又怎麼樣?」黎敏冷哼一聲,「你以為你的酒酒妹妹,嫁得就有多好嗎?就算衍雲哥哥是二婚,可他自身條件很優秀,家底也很豐厚。我一嫁過去,就是江家少奶奶,是享福的命,過好日子的命。而你的酒酒妹妹,可就不好說了。」
「將來,花城名流圈,甚至不會再有她的一席之地。」
「黎汀,你還替她感到慶幸呢?嫁了個一無是處的窮酸男人,只能背地裡安慰自己至少家庭幸福美滿。呵,等她過上幾年苦日子,看著我幾十年後依舊容光煥發,保養得當,我的兒子腳踏富貴之地,成為真正的富貴人家的少爺。而她的兒子,卻只能在這潑天富貴下自卑低頭,她才會知道,現在的她選擇了那樣一個老公,到底有多愚蠢。」
「黎汀,你少在這裡裝清高。你現在的一切,可都是黎家給的。如果不是黎家,你還想順利闖蕩娛樂圈?你做夢吧。你享受的資源,還有背景,全都是黎家給你的。你現在倒清高上了,嘲諷起了我。」
黎敏的話,讓黎汀啞口無言。
他的臉色,也多了幾分疲憊。
「可是,酒酒從來就沒有想和你比什麼。反倒是你,從小到大,你都想和酒酒比,想要踩她一頭。這樣過,你不累嗎?」
「黎敏,假如你完全不顧兄妹之前,姐妹之情。那麼,我明白了。以後,你的路,就自己走吧。」
黎敏聽到這話,及時叫住了他。
「黎汀,你怎麼好意思說我完全不顧兄妹之情?不顧兄妹之情的人是你,不是我。黎汀,你別忘了,當年你在雪地里,是我不顧安危,獨自上雪山去找的你。要不是我,你早就沒命了,還能在我面前頤指氣使嗎?」
黎敏這句話,直接扼住了黎汀的喉嚨。
因為,他確實欠了黎敏一條命。
黎敏繼續說:「當初,你口口聲聲說,你欠了我一條命。所以,無論如何,你都會對我好。黎汀,你別當了,當時,你可是對我發過誓的。可結果呢?你後面轉身就認了黎酒酒,覺得那才是你的親妹妹。」
「你簡直忘恩負義。」
黎敏的指責,像針一樣,扎在了黎汀的心上。
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黎敏,紅著眼,轉身跑開了。
黎敏看著落荒而逃的黎汀,冷哼了一聲。
可是她一轉身,又看到了黎淮。
「你,你嚇死我了。」
黎敏拍著胸脯,面色不悅。
「你突然出現在背後幹什麼?」
黎淮只盯著她的眼睛,忽然問出了自己心裡的疑惑。
「黎敏,當初救老二的人,真的是你嗎?」
黎敏的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
她死死地盯著黎淮,指甲都掐進了肉里。
「黎淮,你什麼意思?難道,你懷疑我在撒謊?你別忘了,當年那麼多記者在,他們都可以作證,是我救了黎汀。」
黎淮很乾脆地回答:「是。」
「我根本就不相信,黎汀是你救的。」
黎淮:「我以前覺得,你是那麼天真善良的女孩,是我們的光。所以當年你把黎汀帶回來,告訴所有人,是你孤身一人冒著危險,救了黎汀,我們都相信了。可是後來,我才發現,你原來是那麼面目可憎的女人,你的心機,你的惡毒,都讓我感到不可思議。才十幾歲,你就有那麼深的心機,屢次陷害酒酒。」
「像你這樣一個滿腹心機的女人,怎麼可能捨命去就老二。」
「你說當時現場有記者,可是,那群記者也沒有親眼看見你進雪山。」
這下,黎敏的臉色,開始心虛了。
「你別紅口白牙的污衊我,你沒有證據。你覺得,爸媽是相信我,還是相信你?」
黎淮:「對,我是沒有證據。可是,我會找到的。」
說完,黎淮轉身離開了。
留下黎敏在原地,心情已經沒有剛才那麼好。
她拿著購買的那些東西,直接摔了一地。
反正她知道,江衍雲還會給她買。
等發泄完情緒,黎敏上樓了。
黎高軒站在樓上,看到了樓下發生的所有事。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已經讓他感到麻木。
不知道為什麼,他又想起了酒酒。
自從上次在商業街碰到黎酒酒,後來好長一段時間,他都沒敢在黎酒酒面前出現。
他的出現,能有什麼用呢?
酒酒,根本不會再回心轉意了。
對她而言,他們都是一群惡人。
這段時間,他又想起了很多事,有關酒酒的。
他從來沒有在意過這個妹妹,也沒有關注過她的存在。
可直到她離開,他像是恢復了對她的所有回憶,仿佛才真正認識她。
或許在這個時候,他和黎酒酒血脈相連的那份牽連,才開始發揮它的作用,導致他每次想起黎酒酒,他的心,都會痛到極致。
她……
是他血脈相連的親人。
是他的親妹妹。
可是,他做了什麼呢?
黎酒酒回家以後,他對她從沒有什麼好臉色。
後來,還屢次誤會她,憎恨她。
黎高軒想起酒酒給大哥煲粥的場景,側臉是那麼的溫柔。
她給二哥做烤鴨,笑起來也是那麼的好看。
他和大哥二哥不一樣,他很少和黎酒酒說話,明面上表現出對她的不喜。
可是每次他碰到黎酒酒,她都會叫他三哥,從不介意他的冷臉。
他印象里的黎酒酒,是安靜的,低調的。
有時候,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她對自己的依賴。
那點依賴,似乎是親情的本能反應。
可是,卻更加遭來他的厭惡。
她像是一抹灰白的顏色,卻也不可磨滅地存在於他的世界裡。
可是現在他才發現,這一抹顏色,是他世界裡不可缺乏的。
他心裡最遺憾,也是最痛的事,原來,他傷自己的親妹妹最深。
當他屢次懷疑她在撒謊,耍心機的時候,她心裡在想什麼呢?
或者,他誤會了酒酒那麼多次,酒酒慢慢的,也對他這個曾經依賴過的三哥,徹底死心了吧。
不再期待,也就變得越發沉默。
一想到這裡,黎高軒的心臟都在疼,跟刺扎在了心裡一樣。
「三少爺。」
一句話,打破了黎高軒的回憶。
原來,是家裡的傭人小梅。
黎高軒笑了笑,問她:「去幫小姐做事嗎?」
小梅嗯了一聲,不知怎麼的,臉有點紅。
「我記得,你以前是廚房裡幫忙的。」
小梅嗯了一聲,笑起來很好看。
黎高軒恍惚了一下,又想起了酒酒。
「以前酒酒小姐……」
小梅像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話,連忙改了口。
「以前,我經常在廚房裡幫忙。」
她以為黎高軒要生氣,因為,黎家這三兄弟,都很討厭黎酒酒。
所以,他們這些傭人,也都不敢再隨意提黎酒酒。
可是這一次,黎高軒不僅沒有生氣,還問她酒酒小姐的事。
小梅也慢慢想起了黎酒酒,一想起黎酒酒,連小梅心裡都替她感到難受。
明明都是黎家的小姐,可是這位小姐,真的受了好大的委屈。
其實,她早就覺得黎敏不像外人說的那麼好。
作為傭人,她反而覺得黎酒酒要好相處得多。
但黎敏,卻是個表里不一的人。
小梅說:「其實酒酒小姐真的挺可憐的,她每次受了委屈,都會把自己關在廚房裡,然後給所有人做好吃的,或者,煮安神茶。」
「有一次,我記得酒酒小姐回來得晚,沒有吃飯,就去廚房準備給自己做點吃的。但那個時候太晚了,廚房裡已經沒有任何食材。酒酒小姐就用了一點冰箱裡的燕窩,準備加點米煮燕窩粥喝。」
「結果,那是黎敏小姐的燕窩。後來不知怎麼的,酒酒小姐和夫人因為燕窩鬧起來,夫人質問酒酒小姐為什麼不用廚房裡的食材,非要用給黎敏小姐特別準備的燕窩,那是給黎敏小姐吃的,任何人都不能隨便亂碰。夫人說酒酒小姐就是故意使壞,非要把所有人都弄得不高興。」
「後來,黎敏小姐就把燕窩放回去了,連那碗煮的燕窩粥也原封不動地還給了黎敏小姐。那個時候,酒酒小姐眼睛真的好紅,我看了都覺得傷心。」
「其實,當時廚房裡已經沒有任何食材了。」
這件事,黎高軒根本就不知道。
他聽了以後,只覺得心臟疼得更厲害了,壓抑到了極致。
為什麼,為什麼以前沒人和他說這些?
他以前,到底對酒酒做了什麼離譜的事?
黎高軒突然站起身,握緊拳頭,渾身的怒氣,像是一觸即發。
他的眼睛,腥紅到了極致。
他從未想過,原來酒酒在這個家,連一點燕窩都吃不上。
燕窩在他們家,已經是最尋常的食材。
他實在想不通,母親為什麼要這麼刻薄,要這樣對待酒酒。
酒酒在這個家,過得連傭人都不如。
而他們,又有什麼資格指責酒酒變了?
小梅說了很多,黎高軒也聽了很多。
……
或許一開始,黎酒酒還會說自己的委屈。
可是後來,她再也不說了。
或許,是因為失望已經攢夠了吧。
「我真的不知道,酒酒……」
黎高軒,哽咽了。
「小梅,我真的很想她。」
可是,他只能和她說。
因為,已經沒有人會傾聽。
當小梅聽到這句話時,驚愕得眼睛都瞪圓了。
她從來沒想過,原來這個家裡,是這麼的惦念酒酒小姐。
原來,酒酒小姐已經漸漸的,成為了這個家不敢隨意談起的白月光。
黎高軒悄悄地,在黎酒酒帳戶上打了一筆錢。
那些錢,是他以前創業掙的錢。
他想要為自己贖罪。
就算黎酒酒再也不原諒他,他也要彌補自己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