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讓我交出顧昭昭,顧昭昭不是在長公主那裡嗎?」
安擎月極為驚訝。
他當初會將顧昭昭帶回安國,其中雖夾雜了自己的私心,但其中一個目的,就是為了討好長公主。
畢竟宗慕華是安國太后唯一的親生女兒,在安國的地位超然,他原本的計劃中便有從宗慕華身上入手的意思。
只是後來從陸芊月這得到了其他消息,才改變了謀劃。
自然,安擎月也不是全然相信陸芊月,只是就算大巫師失敗,沒有真的發生山崩,他也可以放棄這個計劃,按照原來的計劃走。
可成功後,結果又不再相同。
但不管這次成功還是失敗,他也都沒時間注意顧昭昭,顧昭昭又怎麼會在他這裡。
陸芊月聽到安擎月的話,也極為驚訝。
問道:「顧昭昭是安國長公主的徒弟?」
安擎月自然不會回答陸芊月這個問題,甚至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宗慕華就已經沖入了室內。
宗慕華直接對著安擎月怒目而視:「你將昭昭帶到哪裡去了。」
「見過姑姑。」安擎月先站起來行禮。
隨後就道:「姑姑是不是誤會了,昭陽郡主並不在我這裡。」
「不在你這裡在何處?」宗慕華道:「昭昭剛來安國,無人知曉她的身份,別人也不會注意她,只有你知道她是誰,自祭典之後,她就不見了蹤影,是不是你將她藏起來了。」
不等安擎月說話,宗慕華就又道:「我不想管你那些事,也不關心安國的爭鬥,但誰都別想動我徒弟,你若是將人交出來,這件事就算了,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安擎月心中暗驚,他還以為宗慕華一心醉心醫學,根本不懂安國的朝堂內政。
沒想到,宗慕華竟然知道。
果然流著皇家血液的人,都是不一般的。
但安擎月還是堅定道:「姑姑,我真的不知道昭陽郡主在哪裡?當時那般混亂,我根本無暇顧及他人,而且我既將昭陽郡主送到你身邊,又不打一聲招呼將她從您身邊帶走,我為何要這樣做。」
宗慕華擰眉,思索了一番,也覺得安擎月不會做這樣的蠢事。
畢竟這樣一來,也算是徹底得罪了她。
宗慕華知道,有安國太后在,即便是安國皇帝,也不願意開罪她。
「既不在你這裡,那昭昭能去哪裡,她在安國人生地不熟的。」宗慕華擔心起來。
安擎月安撫道:「姑姑您別著急,也許是昭陽郡主趁機自己離開的。」
「不會。」宗慕華卻搖頭:「昭昭不會不打一聲招呼就離開,而且我已經答應,春日祭典後就將她送回燕北,她完全沒理由這樣做。」
安擎月聞言也愣住了,還是安撫道:「姑姑,如今安國都城已經被重重把守,無一人能出去,只要找找,一定能找到。」
宗慕華卻已經聽不見安擎月的話,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嘴裡道:「難道是她?」
說完,宗慕華又風風火火的轉身走了。
安擎月頓住了,忽而若有所思起來。
隨後,安擎月身邊的侍衛就進來稟報:「太子殿下,長公主去了太后宮中。」
安擎月疑惑:「難道是太后為了留住姑姑,所以扣押了昭陽郡主。」
「太子殿下,這個長公主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是顧昭昭的師傅?」
這個時候,在一旁陸芊月急切的問。
因為她看的書中,根本沒有這一段的內容,這又是一件跟小說劇情不一樣的地方。
這讓陸芊月很慌,只要跟劇情不一樣,她就覺得自己沒辦法掌控局面了。
「怎麼,你沒聽過昭陽郡主是神醫宗慕華徒弟這件事嗎?」
陸芊月當然知道,只是一時沒將這兩件事聯繫起來,現在被提醒,忽然瞪大了眼睛。
「神醫宗慕華,竟然是安國長公主?」
安擎月就問:「你不是能知道未來發生的事,就連春日祭典上會出現山崩都知道,那你現在告訴我,昭陽郡主現在在哪裡,是不是被安國太后給抓了。」
陸芊月就說不出話來。
在安擎月的逼視下,很快想出了一個理由說:「我也不是什麼事都知道的,我能預知的只是一些會發生的大事,像顧昭昭人去了哪裡,我也不知道。」
這讓她怎麼說?
讓她說,在她看的小說里,顧昭昭根本沒有來安國,現在應該在燕北跟燕夙成親了。
安擎月凝視了陸芊月幾眼,因為陸芊月確實說中了這樣一件大事,所以倒是也沒懷疑她的話。
轉頭,安擎月立即叫來了人,下令:「立刻吩咐下去,全城搜索,遇到沒有安國都城戶籍的人,全都抓起來,不論男女。」
他可是知道,宗慕華是製作人皮面具的高手,顧昭昭不可能不會,只要一戴上人皮面具,拿著畫像抓人,已經抓不到了。
既然如此,只能將可疑的人全都抓起來,一一分辨。
屬下接了命令,很快就下去了。
另一邊,宗慕華來到了太后的寢殿,二話不說也是直接詢問:「你是不是抓走了今天跟著我一同去參加春日祭典的女官?」
「我如今哪裡有時間去管你身邊的女官。」安國太后道:「如今祭典發生了這樣的大事,如今安國都城的百姓都以為是天神降罪,你可知道會引發安國多大的混亂,就算封鎖了安國都城,這件事也遲早都會傳出去,各部落知道了,怕是會引發安國動亂。」
「什麼天神降罪,這世上哪裡有神,不過是那大巫師妖言惑眾而已,山崩只是意外。」
宗慕華因為自小不在安國長大,對安國信奉的天神,自然不會跟安國人一樣,信以為真。
安國太后也不信,但是:「你說是意外就是意外,可所有安國百姓都看見了,而且是在大巫師說出那番話之後。」
「我不想管那些事,只想知道,您有沒有抓走我身邊那個女官。」宗慕華繼續問。
安國太后氣道:「沒有,都到了這個時候,你既不關心安國,也不關心我這個母親要面臨的困境,竟然一心只想著你身邊的一個女官,難道我這個母親還不如一個女官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