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很難找到路,奶嘴帶著她們在這些藤蔓裡頭不斷穿行,這裡頭居然還有一條小路。
越往裡就越覺得陰森,翠丫一抬頭,就看到個掛著的藤蔓,再走近一看,居然是一條蛇。
冬天的蛇不應該冬眠了嗎?
這蛇的頭部是三角形的,微微抬起,一雙冰冷的眼眸猶如寒星,死死地盯著趙巧娘它們。
它的信子不時吐出,輕微的「嘶嘶」聲在寂靜的山林中格外清晰。
趙巧娘站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與這條冬日裡的蛇對峙著。
「吼……」奶嘴的速度極快,很快直接爬上了樹。
奶糖「吱吱吱」尖銳地叫著,可奶嘴壓根不理它,它猛地躍起,巨大的爪子朝著蛇所在的樹枝揮去。
蛇靈活地扭動身軀,試圖躲避奶嘴的攻擊,同時瞅準時機向奶嘴的眼睛噴射毒液。
奶嘴一個側身,避開了毒液的攻擊,落地後迅速轉身,再次撲向樹幹。
它用強有力的前爪緊緊抓住樹幹,龐大的身軀向上攀爬,震得樹枝瑟瑟發抖。
那蛇見奶嘴逼近,順著樹枝蜿蜒遊動,試圖繞到它身後偷襲。
但奶嘴似乎看穿了蛇的意圖,它揮動尾巴掃向蛇身。
蛇被擊中,痛苦地扭曲著,卻依然不肯鬆口,奶嘴乘勝追擊,張開血盆大口咬向蛇的七寸。
那蛇瘋狂的掙扎,用身體纏繞奶嘴的脖頸,試圖勒緊讓老虎窒息。
奶嘴用力一甩頭,掙脫了蛇的纏繞,緊接著一口咬住蛇的要害部位,將其從樹上扯了下來,扔在了趙巧娘面前。
趙巧娘咽了咽口水,趕緊用背簍把這毒蛇裝起來,這毒蛇的毒液非常有用。
一群人繼續往裡去,偶爾傳來的夜梟啼叫聲,劃破寂靜的夜空,在山谷中迴蕩,令人毛骨悚然。
總算走到了最裡頭,奶嘴低吼一聲,趙巧娘笑了起來:「有水,趕緊打水。」
這裡頭居然有個小譚,這譚水是墨綠色的,一群人開始用各種各樣的東西裝水。
趙巧娘則是拿出了八個大水桶道:「這是小木匠打得水,咱們接下來就不愁用水的問題了。」
木蘭笑眯眯道:「多虧了這些神獸,要不然咱們真沒辦法找到水源。」
她們打完水,趙巧娘趕緊把背簍里的衣服又拿出來洗:「這都是晚晚的衣服,白嬸說都得帶上,要是有水的話就幫她把衣服洗一洗。」
「噗……還真別說白嬸真的疼晚晚,把她當成親閨女了。」木蘭笑道。
「可不是嘛!就算是親奶奶也不見得有這麼疼自己的孫女的。」翠丫也笑了。
趙巧娘看著她們道:「我一會兒就好,你們找找看這周圍有沒有野菜。」
這種地方必然是有野菜的,幾十個女人的速度也挺快的:「呀!這裡的薺菜可真夠多的,而且又大又肥。」
「冬天怎麼會有這麼多薺菜呢?」
「這裡沒有陽光,薺菜自然是長得慢的。」
「這是不是蕨菜啊?這蕨菜也挺不錯的。」
「看我找到了什麼?水芹菜……」
很快她們的背簍滿滿當當,突然就聽到了奶嘴的咆哮聲,趙巧娘朝林子裡衝去。
就看到十幾頭老虎和奶嘴打了起來,奶嘴「吼吼吼」了好幾聲,那些老虎也不停吼著。
奶茶在一旁翻譯道:「這些老虎讓我們離開這裡,這是它們的地盤,還說奶嘴是敗類……」
它翻譯完,直接飛了出去道:「臭大蟲,信不信老子一巴掌扇飛你?」
最後奶嘴還是一瘸一拐的退了出來,本來趙巧娘是想上前幫忙的,可奶嘴不願意。
這是它們內部的事情,最後只剩下一頭母大蟲和兩隻小老虎跟著奶嘴走了。
這應該是奶嘴的老婆孩子,回去的路上,奶嘴的心情並不好,蒙著頭不說話。
剛走到一半,一張巨大的網從空中罩落,精準地將奶嘴困於其中。
奶嘴頓時驚怒交加,在網中咆哮、掙扎,虎爪瘋狂地撕扯著網繩,卻只是徒勞。
此時,一群人從樹林側面魚貫而出。
為首的是一個留著兩撇小鬍子的人,他臉上寫滿了得意,眼神中透著張狂,縱聲大笑道:
「沒想到真抓到了老虎,少爺你看怎麼樣?
這幾隻老虎怎麼樣?滿意嗎?」
隨著話音落下,一位富家少爺從樹林深處款步走來。
他身著華麗錦緞服飾,衣料在斑駁的光影下閃爍著富貴的光澤,手中輕搖一把精緻的摺扇,每一步都透著悠哉悠哉的閒適。
只見他嘴角上揚,眼睛裡閃爍著炫耀的光芒,高聲說道:「這下子我可以跟他們吹牛了,這一次的賭我必然是贏了的。」
趙巧娘帶著幾十個女人也走了出來道:「這幾隻老虎是我們的,還請這位少爺高抬貴手。」
那少爺看到趙巧娘眼睛一亮道:「高抬貴手?小娘子是從哪裡來的呀?」
趙巧娘看著他道:「我們就住這附近,還請您高抬貴手,放了這幾隻大蟲。」
「呵!好大的口氣啊!張口閉口就說這老虎是你的,這老虎身上是刻了你的名字嗎?」
趙巧娘皺眉道:「可它們確實是我的家人……」
「要不這樣吧!小娘子要是願意跟我一塊回去的話,我可以考慮考慮,把這幾隻老虎放了怎麼樣?」那富家公子今年二十有三,是傅太守唯一的嫡子。
傅韓看著趙巧娘,心怦怦直跳,這個女人他勢在必得,長得實在是太漂亮了,就像是山間的精靈。
趙巧娘看著他的隨從,跟她們這邊是差不多的。
木蘭看著他道:「放肆,明明是我們的老虎,你抓了不放就算了,憑什麼……」
傅韓身後的人全部都拿出了兵器,他身旁的隨從,眼睛斜睨著那些鄉下女人,聲音里滿是輕蔑:
「有眼不識泰山的東西!你們可知道站在這兒的公子是誰?
我家公子乃是太守公子,身份顯赫,地位尊崇,這城裡城外,誰不得敬上三分?
今日公子能瞧上你們當中的誰,那可是你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莫大的榮幸。
你們竟還敢在這兒愣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傅韓一襲錦緞華服,腰束玉帶,玉帶上的玉佩溫潤剔透,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
他身姿筆挺,面色白皙卻透著一股高傲,手中的摺扇上繪著精緻的山水圖,此刻他緩緩展開摺扇,可那眼神中的不屑猶如實質,肆意地在女人們身上打量。
「這有幾個還算不錯,你們要是喜歡的話,就把她們全部帶回去吧!」傅韓淡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