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茂才眯眼瞧著凌槐綠,眼睛已經將她渾身上下剝了個精光。
從這個表妹到家那天起,他就無時無刻不在幻想這一天,今兒終於可以得償所願了。
他咽了咽唾沫,只覺得一陣口乾舌燥,某個地方緊繃的發疼。
他伸手就要去抱凌槐綠,卻被凌槐綠給躲開了。
凌槐綠從背簍里拿出一個玻璃瓶給他:「表哥,這草扎人,你先脫了衣服,我鋪地上!
這個是我一早灌好的糖水,你先喝兩口!」
「好!好!」趙茂才雙眼冒綠光,扭開瓶子看都沒看一眼,咕嚕嚕一口氣就給喝光了。
雷公山高還大,他爬了這麼久,早就渴的不行。
他喝完水,就開始脫衣服,心裡那滋味別提有多美。
剛把褲子褪到小腿,還沒脫下去,就覺得背心一涼,隨後一陣劇痛襲來。
「凌槐花,你....你敢傷我!」
呼!臂粗的木棒,接二連三落在了腿上。
咔嚓!趙茂才聽到了自己小腿骨裂的聲音。
更為可恨的是,他渾身軟綿綿的,壓根爬不起來。
「凌槐花,你....你給老子下毒?你等著,看老子不....不弄死你!
你個千人騎萬人壓的婊子,我....我要把你玩爛,再賣給山里老光棍,讓你這輩子狗都不如!」
砰!
這一棒重重砸在了他的腰上。
接著又是兩棒子砸在了他的雙臂上。
凌槐綠眼神兇狠似山中惡狼,她丟下木棒,撿起趙茂才臭烘烘的褲頭,塞進了他嘴裡。
「唔~」趙茂才眼神驚恐,這一刻,他終於怕了。
凌槐綠是真的想殺了他。
凌槐綠起身,重新掄起了木棒,這一次,是朝著趙茂才雙腿之間去的。
「啊!」天空打了個悶雷,壓住了趙茂才痛苦的悶哼之聲。
長年累月干農活練出的力氣,在這一刻派上了用場。
凌槐綠將他下身砸的稀爛,連帶頭骨整個敲碎,才將人拖到了天坑邊緣,直直扔了下去。
這世上很多事,乾的多了,就會變得很熟練。
譬如,殺人!
她將現場清理乾淨,迅速下山,走到半山腰,將柴火背上,豆大的雨滴就落了下來。
前世,凌槐綠殺了人會恐懼仿徨如驚弓之鳥。
後來,她就慢慢學會平復緊張,心平氣和的處理案發現場,儘可能不留一絲破綻。
她哼著小曲兒,走在濕滑的山道上,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凌槐綠家裡條件不差,爸爸是公安,媽媽是老師,雙職工家庭長大的她很幸福。
可後來,媽媽去羊城幫姨媽進貨,途中,遇到搶劫,姨媽為了救媽媽死了。
媽媽回來之後,一直埋怨自己對不起姨媽。
愧疚之餘,便將姨媽生的一兒一女都接來城裡照顧。
孩子多了,就不怎麼顧得過來,媽媽就把她送回了外婆家。
「小綠,等你哥哥姐姐大一些,爸媽能挪開手了,就把你接回來好不好?」
她是信媽媽的,畢竟她是媽媽的心肝寶貝,媽媽怎麼會捨得一直不見心愛的小綠呢。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她從一開始滿懷期待,到最後變得麻木。
而爸爸媽媽似乎也忘記了,他們還有一個親生女兒丟在了鄉下。
外婆的嫌棄,舅媽的打罵,這些都不可怕。
可怕的是,二表哥趙茂才和小舅舅趙文兵一直落在她身上,黏糊糊如蒼蠅一般的齷齪眼神。
那一天,表妹趙小翠突然拉她去看電影。
鄉下人看個電影不容易,每個鄉一年也只有幾次放映機會。
電影是在野外晾曬場上,寬敞的晾曬場上,擠滿了村裡的老老少少。
「槐花,我想小解,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晚上,晾曬場周圍都是草垛樹林,女孩子方便都是幾個人一起。
凌槐綠跟著趙小翠,走進了滿是草垛的樹林裡。
「槐花,你不解嗎?」趙小翠蹲下身問她。
凌槐綠想了想,來都來了順便方便一下吧,不然,一會兒沒人陪自己,也不敢一個人出來。
她剛蹲下,趙小翠就跑了。
凌槐綠還在詫異,就被人捂嘴拖進了樹林深處。
「小叔,是我妹把她騙過來的,該讓我先來!」
「不行,我可是你叔,這事必須得我先!」
「那我也不能撿你玩過的破鞋!」
兩人吵鬧了好半天,最後以趙文兵承諾給趙茂才二十塊錢,得到了優先權。
凌槐綠不知道那一夜是怎麼過的,她所有的生機和希望,都在那一夜,被人碾的稀碎。
魔鬼打開了欲望的閘口,就再也關不上。
趙茂才和趙文兵以各種各樣的藉口和理由,在趙家人眼皮子底下將她帶出去。
後來,竟利用她做起了皮肉生意。
遇上了嚴打,趙家叔侄和她都被抓了。
派出所通知了大舅媽和外婆,她們居然罵她是賤人,罵她是勾引人的狐狸精。
要不是她天天勾引,兩個大好青年怎麼會犯錯。
多年不見的親媽趙秀華趕來,巴掌一個接一個扇她臉上:「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下賤東西。
你個浪蹄子賤貨,自己管不住褲襠,還要勾引你舅舅和表哥。
我老趙家的臉,都讓你給丟光了!」
親爸凌海山失望至極:「你爸是公安呀,你怎麼能做這麼下賤的事,把凌家祖宗十八代的臉都丟盡了。
我凌海山是做了什麼孽,才會生出你這麼個不知羞恥的玩意兒啊!」
她成了整個縣城聞名的賤女人,被趙秀華三百塊賣給了殺豬匠。
殺豬匠脾氣不好,喝點酒就開始罵她賤貨,說娶她讓他這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他用菸頭燙,用牙齒咬,用縫衣針在她身上刺下一個又一個的「賤」字。
她在殺豬匠收了一個光棍五十塊錢,將她關在房裡時,第一次生了殺心。
殺豬匠體型彪悍,一身肉剔了骨頭也有百斤之多。
她將骨頭剁碎磨粉餵豬,把肉用碎肉機打爛做成餡料,包了餃子送去了凌家和趙家。
他們吃著餃子,很是欣慰;「嫁人之後,總算曉得做個好人了,寡婦門前是非多,以後要規矩些!」
凌槐綠回憶前世,冒著大雨進了院裡。
趙文兵拿著帕子過來:「哎呦,槐花,瞧你渾身都濕透了,來,舅舅給你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