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震雲把這種事當作可以用的手段,屢試不爽,但是沒想到今天被孫立根的徒弟給挖了坑,自己還沒辦法說什麼。
可以啊,長能耐了。
段震雲第一次吃這種癟,臉上險些掛不住。
「小孩子家家的亂說什麼,誰覬覦他的糕點方子,我可是全國大賽的第一名,他會的我什麼不會啊?」
段震雲剛把面子找回來,忽然對上了姜棗意味不明的笑容,才發現自己掉進了一個坑。
他不解釋,徐發財會覺得他能力不行。
他解釋了,日後還怎麼替蘇淮州要雨山酥方子?
好啊,這小妮子心思挺鬼的,不動聲色就把坑給他挖好了。
段震雲鼻子裡面噴出來的氣都是熱的。
一甩袖子不知道說什麼。
孫立根從見到段震雲生氣的嘴臉,變成了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揚,背在身後的手忍不住很有節奏的點起來:「師兄你生什麼氣啊?小孩子不會說話,你別和她一般見識。」
「行了行了,既然徐廠長想讓咱們師兄弟一起做這個席面,我覺得也可以。」
有他徒弟在,段震雲也噁心不到他。
相反,還能讓段震雲吃癟,這種感覺他還想多享受享受。
段震雲接這個活之前,就是為了噁心孫立根的,順便想辦法接近他,買一下雨山酥的方子。
眼下不成了,只剩下噁心。
嗓子眼裡好像被塞了蒼蠅。
姜棗無奈的笑了。
徐發財看氣氛有點不對,出來打圓場:「對不住啊孫師傅,是我沒考慮到你們之間的關係,讓你們尷尬了。」
「段師傅現在孫師傅已經鬆口了,那我們坐下聊聊席面的事兒吧。」
徐發財當然知道段震雲難受,尷尬,可段震雲明明和孫立根有仇還不和他說,讓他在從中也跟著一起尷尬。
既然這樣他憑什麼要顧慮段震雲的心情。
段震雲騎虎難下了,只好和她們一起坐下聊方案。
徐發財笑呵呵的和孫立根說:「我這次請你們來,是想見識下孫師傅的雨山酥,還有姜同志在比賽中做的松鼠酥,如果你們能把這兩道面點做了,我可以給你們個人加100元費用。」
他原先也不知道雨山酥,是段振雲和他提的,雨山酥是孫立根的拿手面點,宴席上能擺出雨山酥,就沒有比他更風光的人了。
孫立根和姜棗交換了個眼神。
好啊,原來是在這等著他呢,段震雲還沒死心。
「孫廠長,松鼠酥我可以做但是我師傅的雨山酥不能做,因為段震雲覬覦的就是雨山酥的方子,我們要是做了,就圓了某些人的願望了。」
「我給你做松鼠酥,也不需要你加錢,你看這樣可以嗎?」
不是姜棗不想要一百塊錢,而是她覺得,跑堂本身就是個展示自己,發展人脈的機會,她本身就有不錯的跑堂費用,這一百塊就算了。
孫發財不禁對姜棗高看一眼,小姑娘年紀不大,人倒是挺大方的。
「原來是這樣啊,那就不用雨山酥了,有姜同志給我撐門面也夠了。」
心裡對段震雲又鄙夷了不少。
他自己想學人家的東西,還要利用他去學。
段震雲面子掛不住,巴掌拍在桌子上:「小丫頭你少亂說話,我什麼時候覬覦他的東西了。」
他現在說什麼都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徐發財看他發怒,緊跟著收起了笑容:「我說段同志,到現在就無需在裝了吧,是你一直和我說孫師傅的雨山酥厲害,一定要出現在宴席上的,你利用我去讓孫師傅做這道菜,你好從中偷學是吧。」
「對不住了,我現在決定不僱傭你來我這跑堂了,請回吧。」
徐發財做了個請的動作。
段震雲沒想到徐發財竟然如此不給他面子:「徐廠長你不要忘了我可是京里來的,已經談妥了的合作,你說翻臉就翻臉,恐怕不太好吧,傳出去你還有信用在嗎?」
徐發財也是做生意的,可不會被他三言兩語給唬住:「我的信用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做的事要是傳出去,對你和你徒弟也不太好吧。」
「你可是全國大賽第一名,覬覦第二名的方子,誰知道某些人是不是沽名釣譽?」
說來也奇怪,第一的惦記第二的方子,豈不是顯得很無能嗎?
徐發財嘴皮子利索,一點情面沒給段震雲留。
段震雲沒說過姜棗,又沒說過徐發財,瞪大眼睛梗著脖子:「行,徐發財今天的事我記下了,你以後可別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