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棗只不過介紹了三道菜,就把徐發財聽的眼花繚亂,心裡好像燃起一把火,迫不及待的想嘗到姜棗口中那些面點的味道。
「我覺得不用繼續介紹了,眼下已經四道了,就這樣吧,咱們就定這幾道。」
姜棗身為接活的自然沒有意見,只要主人家高興,她就高興。
「行,那就這幾道,您到時候提前把宴客數量告訴我師傅,我們提前做準備。」
徐發財樂呵呵點頭:「成,那就這麼定了。」
他激動地搓手,已經能預想到那天宴席上拿出這四道白案面點,會驚掉多少人的下巴了。
他的面子也會跟著金光閃閃發光的。
定下菜單原本就要走的,挨不住徐廠長太熱情了,請他們去外面吃飯,吃完飯還拿出事先從酒廠帶出的兩瓶茅台給姜棗和孫立根。
「小小心意你們千萬別客氣。」
茅台一瓶在現代也能抵很多人一個月的工資,徐廠長出手十分闊綽。
孫立根不敢收:「徐廠長我們不能收,你的心意我和徒弟領了,但這個酒真的不能收。」
徐發財伸手制止孫立根的話:「別說這些,我從自己廠子拿,沒那麼貴,你們拿回去給家裡人喝,就當我一片心意了,後面就麻煩你們了。」
「拿走拿走,姜棗你師傅不拿,你給他拿著。」
姜棗看了看孫立根,又看了看徐發財,覺得徐廠長是真心送的,她主動抱起桌上的兩瓶酒:「謝謝徐廠長,您這麼大方,廠子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徐發財笑了:「我就愛聽這話。」
寒暄幾句後,姜棗和孫立根離開國營飯店,走了幾步去坐公交車。
姜棗和孫立根有幾站是同路,車上孫立根看著手邊的酒忍不住說:「多虧我徒弟,我也跟著沾光喝上好酒了。」
陽光明明暗暗地打在姜棗身上:「瞎說,明明是我沾你的光。」
說完她表情凝重下去,說出了心中的疑惑:「師傅,全國大賽的時候,你和段震雲比賽,是失誤了,還是真的不敵他?」
她怎麼想都覺得奇怪,段震雲真厲害,又怎麼會帶著徒弟恬不知恥的研究別人的配方。
師傅教她的時候,她更能感覺到師傅在這個領域的能力,非常強。
總覺的比賽期間肯定發生了什麼,裡面有貓膩。
孫立根笑著笑著看向窗外,他感慨的低下頭:「我的麵粉被人換了,應該是他幹的。」
同為師兄弟那麼多年,段震雲把他當敵人,想超過他,這些事情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他從小就沒什麼天賦,卻又爭強好勝,一直把我當做眼中釘,不管我怎麼說,怎麼做,討好他,都沒有用。」
常年在案前幹活的人怎麼能察覺不出麵粉被摻了東西。
和姜棗所猜大差不差:「發現了為什麼不說?他背地裡有勢力打壓您?」
孫立根默認了:「比賽前幾天,我就聽說他在京城和貴人有往來,他當時和一個參賽選手大家,對方是川渝的師傅,在一眾麵點師傅中很出眾,他忌憚對方故意挑事,打架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麼出了意外,那位師傅的手廢了。」
「公安來了卻沒有查到他頭上,另一位看客頂了罪,我的事情就算是捅開了也沒有辦法。」
「有時候希望你一鳴驚人,又怕你去參加全國大賽又碰到和我一樣的事情。」
孫立根很少提,不代表平時不想。
他為徒弟驕傲,又怕徒弟碰到他之前發生的事情。
如果不是全國大賽發生的事情,他也不會後面只待在食品廠里,沒有想過其它發展。
有時候想想也能想開,平平淡淡也挺好。
姜棗能理解:「師傅放心,我會小心的,也會把當初被奪走的東西,都一一奪回來。」
那對師徒做出這種事,怎麼能輕易放過他們。
孫立根眼睛有些熱:「你這孩子……我的事情多去那麼久了,過去就過去了,你要好好地,別為了我和他們起爭執,平平安安就行。」
「嗯。」姜棗還是能從孫立根眼裡看到遺憾和不甘。
學藝多年,最後因為勢力原因,吃了啞巴虧只能往自己肚子裡面咽,滾燙的心也會變成冰涼的石頭了。
上輩子旁人欺負她,害她,她早已嘗遍了人情冷暖。
師傅和她非親非故,卻願意傳授一身技藝,帶她賺錢,姜棗不僅是為了自己,就算為了師傅也要把那個第一捧回來。
到站了,孫立根下車回家,姜棗又走了幾站才到住的地方。
請了一天假,她直接回家去。
在胡同口就看到了簫葉彤,她坐在姜棗那院子前面的石頭上,手抓著石頭玩。
「彤彤,你怎麼沒去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