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查,就讓他們查好了,我倒要看看,當整個帳房變成灰燼,他們還能怎麼查!
只是表姐你會幫我的,對吧?
你應該也不希望寶珠失去親生父親吧......」
此刻的王遠山早就不復往日儒雅,他的眸光帶著深意,緊緊的盯著王愛華。
「噹噹然,遠山我當然希望你好好的。你......你想讓我做什麼,我都會去做的。」
王愛華心裡害怕得要命,可她慣會揣測男人的心裡,此刻柔順誠懇模樣,果然看得王遠山心頭一軟。
他拉過王愛華的手,輕輕拍著他的手背,「你放心,事情還沒到最遭糕的時候,我再想想辦法,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那你去冒險的。」
王愛華的心中,瞬間鬆了一口氣,可面上卻絲毫不顯,「你放心,只要能幫到你,就是上刀山下油鍋,有也在所不辭......」
兩人各懷鬼胎,卻偏偏都是演戲的好手,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誰糊弄誰,反正氣氛倒是難得的融洽。
可還沒持續幾分鐘,門口忽然傳來急切的腳步聲,「咚咚咚......」
緊接著,就是急促的開鎖聲。
王愛華立刻抽出手,收拾著狼藉的地面。
顧玉嬌已經推門而入,猛地衝到了王遠山面前,「啪!」的一聲,就是一個大嘴巴子。
這突然起來的變故,嚇得王愛華一哆嗦,一不小心就被崔瓷片劃傷了手,,鮮血瞬間涌了出來。
王遠山也被這一巴掌打懵了,可顧玉嬌越看這張臉,越覺得可惡,抬起手來,又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又是清脆的一巴掌。
王遠山終於回神,「顧玉嬌!你是瘋了嗎?這是在幹什麼?」
「瘋了?咱倆到底誰瘋了?」
顧玉嬌猛地轉身,將畏畏縮縮跟在身後的王寶珠拽到王遠山面前,將人往前一推。
王寶珠沒站穩,一個趔趄,一頭栽進王遠山懷中,眼淚汪汪地哭著,「舅媽,舅媽,你別這樣,我害怕!」
「你別喊我舅媽!你自己說,你到底是誰的野種?你說啊!
王遠山,你真是好能耐啊,我說這麼多年也沒見你哪個親戚這麼上心,千里迢迢的前往黑省救人,又出錢又出力,還要借我顧家的勢抬舉她!
合著她是你的私生女啊!
你可真有本事啊!」
她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上手錘打這父女二人,沒一巴掌都胡亂的打在兩人身上,發泄著自己的怒氣......
這石破驚天的秘密被顧玉嬌突然捅破,當即嚇得王遠山和王愛華僵在原地,兩人對視一眼,眼眸中都帶著如出一轍的驚恐和慌亂。
很快又默契的達成共識,不管這消息是從哪泄露的,都絕對不能承認!咬死都不能承認!
「怎......怎麼回事,玉嬌你聽說胡說的!王寶珠怎麼可能是我女兒呢!」
王遠山立刻將王寶珠從自己懷裡推了出去,而王愛華在看見自己姑娘挨了幾巴掌之後,立刻將人拉了過來,護在身後。
「嬌嬌啊,你......在說什麼胡話啊,我怎麼聽不明白?」
顧玉嬌這才將目光挪到了她身上,在對上王愛華那張臉時,卻愣了一下。
如果王寶珠是王遠山的私生女,那王愛華豈不是王遠山的情婦?
不不不,不可能,誰家的情婦又老又丑又窮又臭?
王遠山若是找這樣女人,那豈不是表明自己還不如這老太婆?
不!
自己怎麼可能不如這老太婆?
這絕對不可能!
滔天的怒火像是瞬間被澆了一盆涼水,顧玉嬌盯著王愛華的臉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王寶珠此刻終於逮住機會,抱著王愛華大聲哭訴道,「是沈寧,都是因為沈寧!
她當著大家的面,說我是舅舅的私生女!舅媽就相信了,長宴哥哥也沒理我......」
王愛華此刻驚大於怒,可她很快就冷靜下來了,「什麼,又是沈寧?玉嬌啊,你怎麼會相信她說的話呢,她就是說見不得我們好!
故意挑撥離間的!」
王遠山也立刻上前拉住顧玉嬌的胳膊,「玉嬌,你簡直不可理喻,就因為沈寧的一句話,你就這麼懷疑我們,還大打出手,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顧玉嬌一愣,看著王遠山鐵青的臉色,一時間也分不清自己該相信誰。
她當然不想相信沈寧,可當沈寧說出那句「私生女」時,她只覺得腦海中過的那些千絲萬縷的可疑瞬間,匯聚成一線,都只想一個答案。
可當面對十幾年朝夕相伴的愛人時,又下意識相信他說的話。
「可......可......你和王寶珠的確長得太像了,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王愛華立刻撿起地上的碎瓷片,抵在手腕上,狠狠劃了一個大口子,鮮血汩汩,嚇得在場人大驚失色。
可王愛華卻一臉悲憤道,「雖然我經歷了兩段不幸的婚姻,可我也不容許別人這麼污衊我的清白,我和遠山清清白白,豈能任人污衊!我這就以死明志!」
「不......不要!」
王寶珠早就嚇得魂不附體,驚恐大哭著,「舅媽,舅媽,我求你了,你不要逼死我媽媽,我真的不是舅舅的女兒!」
王遠山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顧玉嬌,你非要逼死她才甘心嗎?
你難道不知道名聲對她們來說有多重要嗎!她一個女人,孤苦伶仃,無依無靠,你要是容不下她,就直說!」
王寶珠這回倒是聰明了,她哭的淒悽慘慘,也撿起地上的碎瓷片,「我才不是私生女,我有爹有娘。
媽,舅媽不相信我們,那我就跟你一塊死!以死明志,這總行了吧!」
說著,她拿著碎瓷片,作勢要往脖子上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