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簡氣呼呼地捂著腦袋,一旁的華長安一邊忍著笑,一邊幫他包紮。
李徹站在一旁,面帶尷尬的笑容。
虧得那太史石頭不在這,不然把剛剛這一幕記進史書里,未來的噴子絕對會抓死此事不放,將自己定為暴君。
「咳咳咳,王卿莫氣,先喝些蜜水。」
「本王這不是覺得百姓將士們太過勞苦嘛?這才親自督導排練幾個節目,也好給大家解解悶!」
王崇簡不買帳:「殿下莫要顧左右而言他,若不是臣恰好趕來,您現在怕不是都去了寢宮了!」
李徹頓時臉一黑:「什麼話?什麼話?本王雖也好女色,但獨愛少婦,這等身材瘦弱、前不凸後不翹之新羅婢,怎麼可能入本王法眼。」
「少婦啊......少婦的確回味無窮。」王崇簡下意識附和道。
古代結婚早,十五六結婚的女子大有人在,哪怕結婚了十年,也不過二十五六。
二十五六的妙齡女子,那可是女人的黃金期,別說李徹喜歡了,王崇簡這個古代人也喜歡啊!
「不對,不對!」
王崇簡反應過來,自己被殿下帶跑偏了,這和少婦有什麼關係?
自己明明是要勸諫殿下勤政,莫要沉溺於女色的。
「好了,本王改就是了。」李徹打斷王崇簡施法,「卿匆匆忙忙至此,可是工地那邊出了什麼事?」
說到正事,王崇簡捂著腦袋站起身,開口道:「山海關那邊傳來消息,朝廷又遷徙難民往咱們這邊來了,應該是陛下的命令。」
「又來了?」
王崇簡點了點頭:「那薛鎮的意思是,請您去山海關一趟面談。」
「哦?」李徹疑惑道,「他薛鎮負責鎮守山海關,防的就是我們和蠻族,請本王過去做什麼?」
王崇簡也回答不上來,若論指揮工匠、疏通河流,他是一把好手。
可若是論揣摩人心的政治能力,那他完全是一竅不通的政治白痴,連李徹都有所不如。
「罷了,正好去驗收一下道路。」李徹站起身,「薛鎮說沒說什麼時候去?」
「越快越好,朝廷的隊伍今日便能抵達山海關了。」王崇簡回道。
讓女團小姐姐們自己練習,李徹帶著親衛營,又叫上越雲、霍端孝當保鏢,直奔山海關而去。
一眾騎兵奔馳在平坦的水泥路上,只能聽到馬蹄『咯噔咯噔』的聲響。
越雲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加快速度來到李徹身旁:「殿下,此路雖好,但質地如此堅硬,怕是會磨損馬蹄鐵啊。」
在古代,鐵和鋼是製造馬蹄鐵的常見材料,因為它們具有足夠的硬度和耐久性,可以承受馬蹄與地面接觸時產生的壓力和磨損。
但剛硬就代表更易磨損,尤其是行走在堅硬的路面上。
「此事無妨,咱們奉國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鐵。」李徹回道,「再說了,咱們的馬都是從蠻族那搶來的,鐵製的馬蹄鐵較少,包裹皮革的更多。」
「到時候把拉車的牛馬,蹄子都裹上皮革,消耗就沒那麼大了。」
早期的馬蹄鐵並非完全是金屬製品,還包括皮革和其他材料,尤其是生產力不發達的蠻族,大多是陶製和皮革製品。
霍端孝聽到兩人的對話,也上前說道:「不僅如此,殿下可曾想過,到了冬季,這條路怕是會被大雪覆蓋,甚至凍上一層堅冰。」
「到那時候,即便把馬蹄裹上皮革,也免不了打滑,運輸又成了難題。」
李徹微微一笑,作為土生土長的東北人,他怎麼可能不考慮這個問題。
冬天的東北車禍高發,一天不撞個幾十次,都算是吉星高照了。
而且在東北有一個開玩笑的說法:
分辨一個人有錢,不是看他開的車好不好,而是要看他冬天上不上雪地胎。
東北冬天的路面真是一言難盡,下面一層冰,上面一層雪,絲滑得像是德芙做的。
別管是撒鹽還是出動掃雪,都只能解一時的問題,過了一晚上就又凍上了。
不過,生活在這片土地的人民從不缺乏智慧。
「此事不難,冬天我們不用馬車運輸。」
霍端孝疑惑道:「那用什麼?」
李徹笑道:「我有一物,在冰面上可全速前進,暢通無阻。」
在沒有雪地胎,出行只靠騾馬的年代,東北人民就為此發明出了一種,能在冰雪世界中暢通無阻的運輸工具。
《黑龍江志稿》載:
【制如冰床,而不拖鐵條,屈木為轅,似露車座低,傍輪前有軛而高,駕以牛或馬,走冰上如飛。亦可施帷幕衾綢以禦寒。】
此物就是——爬犁!
爬犁一般用牛拉馬拖,還能使用狗、鹿、四不像等動物來拉。
反正只要是四個腿跑的動物,套上繩子撒腿跑就完了。
而且爬犁製作簡單,家家戶戶都能自己造。
小孩子拿著這種小爬犁,爬上高坡,小爬犁一放下,一下能滑出上百米遠。
還有的在冬天的冰河上,用布張開一支小帆,靠風力推動,小爬犁便會在冬天的冰河上行走如飛。
一行人上午出發,待到下午時分才趕到道路盡頭。
新鋪好的水泥還沒幹,眾人只能繞行往山海關而去了。
夕陽西下,天邊被染上了一抹金紅,宛如燃燒的火焰在雲海中翻滾。
李徹抬頭向面前的雄關看去,城牆上的箭垛和城樓被夕陽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色,顯得格外莊嚴肅穆。
雄偉的城牆在夕陽的餘暉中拉長了影子,仿佛一位飽經風霜的軍士,俯身守護著這片土地。
山海關很重要,格外重要。
掌握了山海關,就有了主動權,進能入關南下逐鹿中原,退能閉關據地,據守東北。
從地圖上看,整個東北四面皆有山脈,唯一的出口便是這山海關。
「真乃天下第一關。」李徹讚嘆道,「可惜,這麼好的關隘,不在我的掌控之中。」
身旁的霍端孝和越雲聽見李徹這番僭越的話,紛紛選擇裝作沒聽見。
開什麼玩笑,山海關沒在您手裡,奉國就還是大慶的藩國。
山海關要是在您手裡,那大慶豈不是成了奉國的藩國?
未等李徹多說,關門緩緩大開,卻見一名威武不凡的武將帶著軍士從關中走出。
李徹看向親自來迎的薛鎮,不由得眼睛發亮:
「派此等大將鎮守關隘更是浪費,倒不如加入本王麾下。」
做人不能既要又要,當藩王則恰恰相反,必須既要又要。
薛鎮還不知道李徹不僅瞄上了他的關城,連他本人都惦記上了。
恭恭敬敬行禮道:「末將參見奉王殿下。」
「愛卿請......咳咳咳,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