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呀,還得多磨鍊,現在看還太嫩。」
「人家年齡還小嘛,未來也說不定可以獨當一面呢。」
聽到燕宮楠在為李信辯解,柳小龍倒也沒有介意。
想了一想說道。
「阿楠,現在我們大院裡好苗子多不多?」
「還行吧,像竇炳他們兄弟幾個還都不錯。
那個吳應熊也很機靈,可以重點培養一下,
還有……」
……
走出一段距離,李信站在小路旁吹著口哨開始放水。
剛放了一半,
就突然感覺身後好似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讓人毛骨悚然。
猛一回頭,
卻空無一人,
「我日,是誰他媽的在嚇唬老子。」
李信顧不得放水,
急忙彎腰撿起一塊石頭衝著身後的陰影就砸了過去。
「哎喲,你誰呀,半夜三更不睡覺,拿個石頭亂扔,差點砸了老子的頭。」
李信一聽,黑影里還真的有人。
急忙眯縫著眼睛仔細看去。
小路旁的黑影里,正有一個男人蹲在那裡。
「你誰呀,半夜三更不睡覺,蹲在這裡嚇唬人,你是不是想死啊?」
李信說話的語氣故意提高了那麼一絲。
不遠處的柳小龍一聽,
知道這是李信在給自己發信號。
他不認識對方,不就意味著此人不是響水灣村的人嗎?
「走,我們快過去一趟。」
柳小龍說完,拎著步槍快速向李信所在的位置跑去。
「阿信,你在和誰說話?」
「姐夫,這裡有個人蹲在這裡故意嚇唬我,嚇得我放水只放了一半。」
一個」我「字,
李信的語氣里還特意加了重音。
「你個屌毛給我站起來,給我兄弟道歉。」
柳小龍說著,用步槍指向對方。
「尼瑪,我就想在這裡拉泡屎,招誰惹誰了我?」
「雙手抱頭站起來。敢耍小動作,要你的狗命。」
燕宮楠同樣用槍一指,厲聲呵斥。
眼見情勢不妙,
張仕貴不得不按照要求雙手抱頭站了起來。
嘴裡還不停地說著。
「別誤會,別誤會,我就是工地上一幹活的,你們這樣想要幹什麼呢?」
「工地上幹活的?我問你,你們監工的名字叫什麼?」
「你這人真搞笑,我就一幹活的,知道監工的名字做什麼?」
柳小龍呵呵一笑。
悠悠地說道。
「不知道監工的名字,你幹完了活,找誰領工錢?
說吧,
你是誰?
來這裡想要做什麼?」
「你這人真有意思,我知不知道又有什麼關係,我哥知道了不就行了。」
「阿楠注意警戒。」
柳小龍聽到對方提高了嗓音,
說話的時候又在左顧右盼,
馬上意識到他是在給同夥通風報信。
燕宮楠聞聽,急忙調轉槍口不斷地瞄向四方。
李信也急忙蹲下身子,降低了暴露自己的風險。
看到柳小龍是如此的警覺。
燕宮楠又是那種奇怪的防守姿勢。
還有眼前的這個半大小子,也能及時做出反應。
張仕貴感覺自己今天踢到了鋼板上,想要全身而退,難比登天。
剎那間,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給你三個數的時間考慮。
如果不說實話,你可以永遠都不要說了。
順便提醒你一句,
我剛剛宰了六個賊人。
不介意再多加一個。」
此人說話清楚,語言邏輯正常,絕不是那種粗心大意之徒。
對於這樣的人,
柳小龍已經沒有了和他再繼續耗下去的耐心。
直接下達最後通牒。
「三……二……」
一字還沒出口,張仕貴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大爺饒命,饒命啊。」
「想活命,就說實話,說吧。」
看到對方開口求饒,柳小龍急忙改變了主意。
「大爺,我叫張仕貴,來這裡主要是探查一下小麥的收成情況?」
「張仕貴,你從哪裡來?」
「五道梁,李寨主那裡。」
「師傅,上次來打我們柳家大院的就有五道梁的人。」
燕宮楠一聽五道梁,急忙上前提醒。
柳小龍聞聽,
暗罵一聲狗日的五道梁。
使勁一咬後槽牙,
陰測測的說道。
「你們這是想打算搶我柳小龍的糧食嘍?」
「這個,小的我就不知道了,這種大事都是由寨主們決定的。
我就是一跑腿兒、幹活的。」
張仕鬼說著話,可憐巴巴的看著柳小龍。
求生欲望之強烈由此可見一斑。
柳小龍見狀,
眼珠一轉。
想到了一個主意。
「張仕貴,你想活命就對諸天神佛發個誓言。
就說你一生只效忠我柳小龍一人,如若違反誓言,天地不容、不得好死。」
「啊……,這……」
張仕貴一聽,心中感到很是為難。
誓言是不能輕易發的,
發了誓言就一定要遵守,終生不得違背。
正在遲疑之際,耳邊響起一個聲音。
「怎麼,你不願意?」
柳小龍此刻的語氣變得極其冰冷。
「大爺,我願意,我願意。」
形勢逼人,
張仕貴在柳小龍、燕宮楠、李信的見證下,跪在地上鄭重的發下了誓言。
柳小龍待他立好誓言,輕聲說道。
「張仕貴,你是一個聰明人,死的那六個人應該是你的同夥吧。」
「大爺明鑑,的確是小的同夥。」
張仕貴不由得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心說,若不是今晚跑肚、拉稀,自己的小命也得玩兒完。
「仕貴啊,你發下誓言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你以後稱呼我為大哥就行。
大爺這個稱呼顯得年紀太大,我不喜歡。」
張仕貴一聽,
心說,龜兒子才喜歡稱呼別人為大爺。
急忙答應。
「好的大哥,兄弟我記下了。」
「仕貴,今晚我就不留你了。
你還回你的五道梁。
有朝一日,我攻打五道梁的時候,你給我做內應。
如果條件允許,你也可以將那裡的情況,來這裡給我報告。」
「兄弟明白,我一定對得起大哥的不殺之恩。」
「嗯,自己想想回去怎麼交代吧。」
柳小龍叮囑了張仕貴一番,便帶著燕宮楠和李信向著柳家大院走去。
第二天,
日上三竿,
柳小龍依然在床上睡得香甜。
青雲縣城,
柴榮卻是坐臥不安、焦慮不安。
在廳堂內不停地踱步。
一而再再而三地向熊大志確認。
「熊師爺,昨天難道真的沒人去變更房契、地契?」
「是的大人,一個人都沒有。」
熊大志驚訝地看著柴榮,感覺他今天的舉止極其古怪、很不正常。
不就是一個房契、地契交易嗎?
即便是提高了五成賦稅,
至於如此急切、如此焦慮嗎?
想了一想,還是決定安慰柴榮一番。
「大人,往年這個時候也是這樣清淡。
大家都在忙收麥,實在無人顧及房契、地契的交易。」
柴榮仿佛沒有聽到熊大志的安慰,嘴裡在不停地念叨。
「不應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