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龍說完,轉身向著森林邊緣走去。
春桃快步追上。
「相公,你是想讓阿楠給鹽場建一道寨牆?」
「對,鹽場這裡太空曠,無險可守。
單靠人員守衛,難免有疏忽大意的時候。
寨牆雖然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卻能給那些心懷不軌的人製造麻煩。
遇到緊急情況,也能給我們的守衛人員留出時間應對。」
柳小龍耐心地跟春桃作著解釋。
在他心中正在醞釀一個瘋狂的計劃。
只是時機還不成熟,沒有告訴春桃。
春桃跟在柳小龍的身側,見他漫不經心地走在森林邊緣,心中覺得奇怪。
說好的尋找可疑線索的呢?
就這吊兒郎當的,怎麼看,怎麼不像是尋找線索的模樣。
難道相公他懈怠了?
「走吧,我帶你到海上兜兜風,順便幫阿楠抓些魚回來。」
春桃一聽,心中大喜,腦海中剛升起的那一點疑慮,在此刻也煙消雲散。
抬頭看了眼天空,已經是傍晚時分。
放在平時,正是男女約會的好時光。
相公他越來越懂得浪漫了。春桃的心中閃過一絲喜悅。
柳小龍看到春桃站在那裡發呆,急忙蹲下身。
「來,上我肩頭,我馱著你去兜風。」
「啊,相公,我這麼重,你,能行嗎?」
春桃有些驚訝。
「呵呵,看來你還不知道相公我的厲害,快上來吧。」
「哎。」
春桃答應一聲,急忙騎上柳小龍的肩頭。
柳小龍單手扶著春桃的細腰,站起身,快步向著海里走去。
暮色蒼茫中,
一條異常高大的身影在海面上隨波逐流,踏浪而行。
面對著波瀾壯闊、一望無垠的大海,
春桃的一顆芳心劇烈的跳動起來。
「相公,我能喊嗎?」
「能,想喊你就喊。」
「哎呀,算啦,還是不要喊啦。」
說話間,春桃羞得滿面通紅。
高聲喊叫,對於她來講,還是很讓人難為情的一件事情。
「沒事的,我們已經遠離海岸,你喊的聲音再大,也沒人聽到。」
柳小龍循循善誘。
哪知春桃的雙腿一緊,嬌聲說道。
「相公你壞死啦!」
「哈哈哈,抓好了,我要開始抓魚了。」
說話間,柳小龍恰好看到一個魚群從腳下游過。
吐氣開聲。
「呔,」
單腳猛然向著水面跺去。
海水猶如遭到暴擊,一個巨大的力道順著水面直直的向著海底延伸。
所過之處,魚兒或暈或死,紛紛浮出水面。
「呀,相公厲害呀,我也想抓魚。」
看著不斷浮上來的海魚,春桃的那顆未泯的童心瞬間打開,嚷嚷著想要下海抓魚。
「沒問題。」
柳小龍說著從懷裡掏出飛爪,將繩索的一端遞給春桃。
「拿好了,相公帶你去抓魚。」
說著,拿起飛爪的另一端,不斷地從魚兒的嘴裡穿過魚鰓,將浮上水面的海魚穿成了糖葫蘆。
時間不長,春桃手裡的繩索上掛滿了長長一串海魚。
場面很是壯觀。
春桃看在眼裡發出一陣陣的歡呼。
「哈哈,相公你真棒,你好厲害。」
……
「是吧,我也覺得我很厲害。」
柳小龍毫不客氣地自我誇讚。
「相公,今晚上烤魚吃。」
「必須的,再撒上我的海鹽,那香味絕對一級棒。」
說話間,柳小龍馱著春桃來到了岸邊。
此刻,已經有人開始在海岸上挖槽埋設木樁。
人多好辦事,
每人砍伐一根樹幹,就是一千根。
再有柳小龍帶來的專業木匠幫忙。
兩個時辰後,
一道圍著鹽場的柵欄寨牆,初步建立起來。
「師傅,你看這樣行嗎?」
南宮燕坐在柳小龍的身邊,吃著手裡的烤魚,看向剛剛搭建好的柵欄。
「基本合格,明後天再加固一下,就可以了。」
寨牆只是起到一個緩衝,真正解決問題,還是要靠守衛人員。
柳小龍的目光看向寨牆後面黑魆魆的森林,嘴角輕抿。
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狠辣。
吃掉最後一口烤魚,柳小龍站起身。
「你們大家繼續,我去去就來。」
說完,快步走出寨門,來到森林邊緣。
吹響了骨笛。
「嗚嗚,嘀、嘟,嗚嗚,嘀、嘟。」
笛聲低沉哀婉,如泣如訴,仿佛在訴說著一個古老而悲傷的故事。
幽怨的笛聲穿透茫茫夜空傳向森林深處。
正在林間覓食的野狼、毒蛇、甚至是一些有毒的蜘蛛仿佛吃了過期的春藥一般,
立刻亢奮起來,在森林間瘋狂亂竄,尋找著攻擊目標。
森林裡一個隱蔽的山洞中,一堆篝火燒得正旺,有十多個壯漢圍在篝火邊,或躺或坐,正在那裡歇息。
他們來自黑鬍子海盜團,
一個縱橫海疆數十年的海上匪幫。
黑鬍子海盜團的名號很響亮。
漁民們聽到這個匪幫的名字夜裡不敢點燈,白天不敢高聲說話。
商船一旦聽人說起前方有黑鬍子海盜團,必定要繞路而行,甚至馬上靠岸,等待時機合適再出發。
絕不冒險。
黑鬍子海盜團的成員太兇殘了。
他們在海上殺人越貨,搶掠財物,可謂是無惡不作。
無論是漁民或者是商船,
只要被他們遇到,
皆不放過。
海豐因為地理位置極其偏僻,荒無人煙,成為了黑鬍子海盜團的理想的藏寶之地。
他們在海上搶掠到的財物一律被他們搬到了這裡,藏在了其中的一個山洞中。
值得一提的是,岸邊的石屋就是他們第一任團長黑鬍子艾民修建而成,只是一直無人居住。
此時,在石洞中歇息的十多人中正有他們的第三代團長艾江山。
上次發生海嘯,
艾江山擔心自己的寶藏被海水淹沒,特意回來查探情況。
沒想到竟然看到有很多人正在海岸邊的岩石上敲敲打打,還有很多人從樹林裡砍伐樹木製作木桶、木盆。
在這些工匠身邊還有不少的護衛人員。
更讓艾江山驚奇的是,
這些護衛人員防守極其嚴密,不給他們留有任何的可乘之機。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人員。
這些都是幹什麼的?
艾江山不由得擔心起自己的寶藏,
決定留在這裡繼續觀察,儘快搞清狀況。
當他的一個手下冒著風險偷偷取來一些粗鹽之時。
艾江山才明白,原來自己的老巢已經被人霸占,成了鹽場。
是可忍孰不可忍。
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
艾江山難以容忍自己的老巢被人霸占。
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
就在他想採取進一步行動之時,柳小龍帶著一千人的隊伍來到了海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