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保護他們嗎？
這個問題，好像問到了周夢芸的痛處，她神色有些黯然，走過去摸了摸正在瘋鬧的弟弟的腦瓜子。
「我不知道，所以，我雖然很怕，還是加入了驅魔人組織。」
林默沉吟著沒有說話。
他明白，周夢芸這是在拿真正的秘密，交換自己的信任。
不得不說，周夢芸很聰明，她沒有藏著掖著，反而讓林默的防備少了許多。
正當林默準備開口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周圍的空氣好像比外面要冰冷不少。
一開始進屋的時候，因為身上很暖和，他一點都沒有察覺，但多坐一會就覺得冷了。
「等等，你的家人，並不是怨念，而是陰靈？」
林默接觸的怨念和殘念也不少了，像高老太太，就是寄居在照片裡，才這麼多年都沒有消散。
而喬薇也是一樣，身體寄居在韓三喜曾經送給她的玩偶熊裡面。
但他們身上的陰氣，都沒有這麼重。
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周夢芸的家人並不是怨念，而是陰靈！
周夢芸也並沒有隱瞞的意思，輕輕點頭道：
「沒錯，他們不是怨念，而是陰靈，具有攻擊性。」
「他們的攻擊規律很簡單，誰對我有敵意，就攻擊誰。」
林默眯起眼睛，他本能上察覺到了一絲危險，並不是針對這三隻陰靈的，而是這三隻陰靈可能引發的問題。
「陰靈具有攻擊性，即使他們聽你的，也可能會發生意外。」
「他們是具備成長性的，為什麼不把這個匯報給超管中心，讓他們想想辦法？這樣你也省得提心弔膽了。」
林默說完，周夢芸就不斷地搖頭，緩緩道：
「林默，今天我也很嚴肅地提醒你一句。」
「雖然超管中心的管理很鬆散，甚至沒有什麼強制性任務，但是他們有一個原則，那就是見鬼必殺！」
「在超管中心的原則里，鬼沒有善惡！包括你驅使的那隻鬼，一旦被他們發現，恐怕連你也會被波及。」
林默瞳孔微縮，他事先並不知道，但周夢芸這麼一說，他就有點概念了。
「怪不得，隊長說他必死無疑了。」
林默喃喃自語，而周夢芸也愣住。
「你說什麼，趙子墨死了？」
林默輕輕點頭，並且把那天在環球樂園裡，趙子墨的那番話，重複給了周夢芸聽。
「沒想到，超管中心裡還有這樣的人。」
周夢芸聲音很輕。
「隊長算是超管中心裡的一股清流了。」
林默心中一動道：
「這話怎麼講？」
他發現，周夢芸知道的東西，好像遠遠比自己多。之前沒有什麼機會好好聊聊，剛好今天問個清清楚楚。
「你覺得，江城的公務人員里，混日子的多嗎？」
林默嘴角一扯，根本就沒想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繼續看著周夢芸。
「按理說，超管中心屬於保密職能部門，權限高，但危險程度也高。如果管理很嚴格的話，我覺得你甚至都可能會放棄掉薪酬，脫離超管中心。」
薪酬，怎麼就離不開薪酬了，林默心裡暗罵一聲，卻繼續看著周夢芸的眼睛。
「但進入超管中心的人，我很少聽說有退出的。後來我發現，他們並沒有強制任務，如果遇到很危險的鬼，可以把那個地區封鎖掉。」
「我成為驅魔人的時間雖然短，但也能感覺到，世界越來越危險了......網絡上時而出現的靈異新聞，轉瞬就被封掉，但已經有點蓋不住的趨勢，太多了！」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強求超管中心像消防員一樣，捨命做事，恐怕超管中心再也沒人會加入了，除了你這種純新人。」
「所以超管中心的任務要求很鬆散，像趙子墨這樣，敢於去絞殺危險級陰靈，甚至厲鬼的人，我沒聽說過。」
周夢芸說完之後，林默也點了點頭。
他之前以為，何宗南那種算是超管中心的敗類，但按照周夢芸的這種說法，似乎那並不是個例。
畢竟，世界越來越危險，覺醒了的驅魔人恐怕會成為新的特權者。
他們，就更不願意為別人的事情，丟掉自己的命了。
「像趙子墨這樣的人，或許也有不少，只是我不敢賭，所以我沒有和秦月瑩接觸，何宗南的事情也沒說。」
林默點點頭，這件事他倒是不著急。
畢竟秦月瑩已經逃出去了，何宗南的事情由她來揭發就好，至於超管中心怎麼處理，他就管不了了。
「還有一件事，隊長死之前......好像身體裡融合了一隻鬼。」
聽到這句話，周夢芸有些吃驚地看著他。
「我只是聽說過，覺醒者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可以用這種自殺的方式提升實力，沒想到真的可以實現。那他就是這麼死的嗎？」
林默搖搖頭。
趙子墨說他必死無疑了，最後也留在了環球樂園裡，可林默並沒有看到他死亡的樣子。
「按照各種版本的說法，他最後會完全被鬼吞噬掉，成為一隻新的，更強大的鬼。」
「以隊長的人品，或許最後會自我了結吧。」
知道了趙子墨的事跡，周夢芸對他的稱呼也從本名，變成了隊長。
鬼擁有吞噬人類的本能，不過對於一般人來說，基本就是殺害或者吞吃。
覺醒者用這種反過來吞噬鬼的方式，短時間內提升自己，可最終還是會被鬼吞噬掉.....
林默從中感受到一種難言的血腥。
與此同時，林默又想起來了趙子墨給自己的那徽章。
本來他還在糾結要不要擔任這個職務，首先是他覺得自己不是能統御別人的那種人。
其次，就是因為他害怕自己的事情暴露。
不過，若是超管中心的管理很鬆散的話，倒未嘗不可以試試。
「我們走吧，房租的話，就收你一千塊一個月好了，這也是江城的均價。」
看著林默一本正經的樣子，周夢芸嘴角抽搐。
她此時更加確定了，自己就沒有被林默當成一個女人。
「那你得跟我回公寓一趟，之前我，劉宗恆，還有那個失蹤的驅魔人，我們都住在那裡。」
「我們的錢也都存放在那裡，我取了之後，就按照押一付三的方式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