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澤宇難得露出一抹微笑,「怎麼?這是驚訝本王為何會知道你是喬修遠的人嗎?」
「其實這一點也不難猜,黑雲城外截道,英雄救美,外加嫻兒和仙兒同音,本王想猜不出你是天仙教的那位天仙都難,畢竟你的容貌長得還是不錯的,也勉強可以稱為貌若天仙。」
「可一個教派只靠一名女子便能壯大,顯然還是不夠的,必定需要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而甘州身份最高之人,便應屬現如今的靖王夜承平了。」
「起初本王也只以為白夢瑩殺了靖王是因為嫉妒心作祟,可如今想來,白夢瑩怕也是被利用的而已,畢竟靖王不死,夜承平又如何能上位呢?」
「而皇上讓本王隨同鄭翼一同來甘州這件事,卻是讓本王知道了天仙教與喬修遠之間的關係。」
「本王對皇上還是很了解的。本應該是在刑部大牢中的白夢瑩,卻突然出現在了京中的暗巷中,身為帝王,自然是不允許臣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搞如此動作的。
所以皇上讓鄭翼來甘州,讓喬子墨去晉州,只是想讓兩人再也回不了京城,以此來給鄭霖和喬修遠一些教訓而已。」
「可喬修遠卻給鄭霖出主意,讓本王隨同鄭翼一起來甘州,並直接剿滅天仙教。那麼便只有一種可能了,便是喬修遠想讓本王死在甘州。」
「所以天仙教和喬修遠有關,你是喬修遠的人,而夜承平則是和喬修遠達成了某種共識。」
「讓本王猜猜啊,本王若是死在了天仙教的手中,夜承平將會以為本王報仇為由,聯繫上北疆的玄武軍,然後趁機自立為王。」
「而喬修遠謀劃了這麼多,不可能只是給他人做嫁衣,所以你定然是夜承平極為心愛之人,待夜承平自立為王后,你便會成為他的女人。」
「不,應該說待夜承平自立為王后,你才會接受他,讓他成為你的男人。」
「而到那個時候,夜承平將會成為喬修遠的傀儡。」
「你說本王猜的對不對呢?喬子嫻!」
聽到喬子嫻這三個字,嫻兒原本緊繃的身子,瞬間軟了下來。
夜澤宇居然什麼都知道…
「…不錯,我是叫喬子嫻,是侯爺的私生女。所以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什麼都不會說的!」
夜澤宇也只是試探性的猜測,沒想到這個嫻兒還真的是喬修遠的私生女。
在這一刻,他竟然覺得喬子嫻很可悲。
「好一個父女情深呢!本王告訴你,天底下就沒有哪個父親會讓自己的女兒猶如娼妓一般的去勾引男人,除非他根本就不在乎那個女兒!」
「你胡說!爹爹說過,我是他最珍惜的女兒,他讓我做這些,也只是沒辦法!」
喬子嫻顯得很激動,因為她相信夜澤宇說的那些!
爹爹對她很好,對母親也很好。
爹爹不計較母親做過妓女一事,給了母親一個家,只是因為蔣氏刻薄,侯爺不願她們入侯府被欺負,才將她們安頓在了外面。
她每年的生辰,爹爹都會讓人送來禮物,從不會忘記。
五年前她被山匪姦污,母親被山匪殺死後,爹爹更是為了她和母親殺光了一整座山的山匪!
這樣的爹爹,夜澤宇又怎麼能說不在乎她?!
那年的她才十四歲,很想一死了之,是爹爹抱著她不住地哭泣,說不願看她想不開,說母親死了,他便只有她了。
爹爹說,只要人活著,清白沒了又何妨。
其實女子最不值錢的便是清白,即使沒了清白,還是能夠得到男子的真心和疼愛的。
她的母親便是,即使沒了清白,還是能夠得到爹爹的真心疼愛。
爹爹見她鬱鬱寡歡,為她成立了天仙教,而她便是這教中的天仙,在看到一個個男子對她露出痴迷之色,在看到一群人對她跪拜磕頭後,她逐漸找回了自信。
而事實證明,爹爹說得沒錯,即便她沒了清白,卻依舊能夠得到男子的真心和疼愛。
而夜承平便是其中之一。
夜承平對她很好,她很想直接跟了夜承平。
可爹爹在京中的處境很難,爹爹需要她的幫助。
所以他必須要幫爹爹。
只是沒想到這個夜澤宇竟然這麼狡猾,竟然早有防範!
非但沒有中迷藥,反倒是將全村的人都迷暈了。
不由分說地直接殺光了教中的三十多名勇士,還知道了爹爹所籌劃的一切…
夜澤宇見喬子嫻還是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忽地嗤笑出聲:「嗤!你覺得喬修遠都捨得殺了他唯一的兒子喬子墨,難道還會真心待你這個私生女?你還真是傻的可憐!」
「哼!這種謊話你也說得出來!」
喬子嫻冷哼出聲,顯然並不相信夜澤宇的話。
卻聽夜澤宇繼續說道:「鄭翼此行有本王保護,那你覺得喬子墨由誰保護呢?皇上想要一個人死,你認為他有活路?」
「喬子嫻,其實你心裡早就知道喬修遠是什麼人了,只是一直不願相信罷了,不妨你仔細想想所有的事,再考慮要不要將一切都告訴本王,本王不急。」
「不過天仙教的所有人都得死,意圖謀反的夜承平也要死,畢竟皇命,本王還是要聽從的。」
「哦,對了,你莫不是以為本王去了甘州,會孤立無援,任人宰割吧?」
「別忘了,玄武軍可是本王的,而早在本王從京中出發時,便給玄武軍那邊去了信。」
「所以等本王踏入甘州之時,便是血洗甘州之日!」
喬子嫻激動的想要站起身,可被捆住雙腳的她,在夜澤宇面前的任何掙扎,卻也只是徒勞罷了。
就在夜澤宇轉身之際,喬子嫻終於開口了。
「我可以將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不過你也得答應我,不能傷了那些教眾,更不能傷了夜承平!」
夜澤宇輕勾嘴角,轉身看向喬子嫻時,再次恢復成了之前那副冷漠的樣子。
「本王可以答應你,但卻要看看你交代的事情,有沒有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