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臭小子跟別人女人上床了!」季爺爺的臉色很差。
聞言,陸棠的心虛感更重了:「爺爺,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呢?」
「誤會個屁!」季爺爺一掌拍在桌子上,茶水都灑了出來,「他身邊半個女人都不能有!」
季爺爺平時很少說話這麼粗魯,尤其是在陸棠面前。
看來他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但陸棠不理解,季晟洲大她三歲,按理說應該已經到歲數結婚了。
「爺爺,季總他到結婚的年齡了吧。」
陸棠起身走到季爺爺旁邊,拿起一旁的抹布擦拭灑在桌子上的茶水。
季爺爺可能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情。
他抓住陸棠的手,眼眸里是意味深長:「小棠,現在整個季家的未來都在晟洲身上,從他出生到現在過的每一天都是計劃好的。」
「包括婚姻也是。」
陸棠心頭一顫,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無力感。
「如果他遇到自己喜歡的人怎麼辦?」
她在心裡是這麼想的,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竟然直接說了出來。
就連季爺爺聽到這個問題都有些震驚。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沒什麼喜歡不喜歡,季家的家業比什麼情情愛愛都重要。」
一句話落下,陸棠竟然有些心疼他。
她陪季爺爺在書房裡待了一下午。
一直到晚上吃完飯,都沒再看到過季晟洲。
他難道還在大堂里跪著?
「小棠,今晚在這裡休息吧,正好離你上班的地方也近。」季爺爺一句話把她拉回神。
陸棠拒絕了:「爺爺,我晚上回去還要加班,我改天再來陪你。」
季爺爺沒強留,說了幾句客氣話上樓去了。
上去前還安排了人來送她。
陸棠坐在車裡,越想心裡越不是滋味。
季晟洲是因為她才挨了一頓打的,她要是就這樣走了,也太不仗義了。
可心裡又一個聲音在說:「有什麼不仗義的,一切都是他主動的,正好挨一頓揍之後不會動歪心思了。」
一陣激烈的心理鬥爭下來,第一個聲音贏了。
陸棠從車上下來,又灰溜溜地溜進了季家。
順便把車上備著的醫藥箱裡的碘伏和棉球帶了進去。
她站在大堂門外,朝著門縫向裡面看去。
眼睛剛看到季晟洲的身影,一道聲音從屋裡面傳來:「陸小姐看夠了嗎?」
陸棠身子一顫,明顯被嚇到了。
「進來吧。」他繼續道。
季晟洲的聲音清冷低沉,讓她捉摸不透。
打開門,季晟洲背對著門,屋子裡沒有開燈。
陸棠進來後關住了門,她朝著燈的開關摸索過去。
她的手剛碰到開關,季晟洲朝著她貼過來,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陸小姐來做什麼?心疼我?」他的語氣不緊不慢,還帶著一絲戲謔的意思。
陸棠深呼了一口氣:「說不上心疼,只是看你仗義,我良心過不去而已。」
「我這不叫仗義。」季晟洲的話音一轉,「我這是喜歡你,陸小姐,你真不考慮考慮我?」
又是這句話。
陸棠的唇崩成了一條線:「季總,事不過三,這種話之後就別對我說了。」
季晟洲往後退了幾步:「陸小姐說一個拒絕我的理由。」
陸棠眉心微微下陷:「季總,我已經結婚了,我現在過得很好很幸福。」
季晟洲輕嘲地笑出了聲:「季小姐管現在叫幸福?他季軒能給你的,我一樣能給你。」
「你不能。」陸棠拒絕得很決絕,「季總能給我婚姻嗎?」
這句話直衝季晟洲的痛處。
他的臉色瞬間暗了下來,語氣也變得淡漠很多:「婚姻是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嗎?」
大堂里一片黑。
兩人面對面站著,誰也看不清誰,強烈的壓迫感充斥著整個大堂。
「那陸總是幾個意思?你看上我了又不給我名分?我對做小三沒興趣。」陸棠直說。
季晟洲過了許久才回道:「我沒說讓你當三。」
「我當三也不是不可以。」
一句話傳來,陸棠直接愣在了原地。
季晟洲當三?
堂堂BH集團CEO給她當三?當地下情人?
她做夢都不敢這麼做!
陸棠被嚇出了冷汗:「不敢不敢,季總您這麼尊貴,怎麼能做這種勾當呢。」
一緊張,她手裡的碘伏都拿不穩了,瓶子掉在了地上。
她蹲下撿瓶子,瓶子卻被季晟洲搶先一步撿到了。
「給我帶的?」季晟洲問道。
陸棠沒說話。
「陸小姐不敢說話了?」他勾了勾嘴角,笑笑道,「你會答應我的。」
他的語氣非常肯定。
陸棠皺了皺眉:「為什麼?」
「你母親的最後出現地在城西高速公路旁邊的小樹林裡。」
季晟洲低頭,唇緊緊貼著陸棠的耳後,他故意壓低了聲音。
在聽到「母親」這兩個字的時候,陸棠猛地抬眸。
季晟洲說的這句話,和陸成給她的優盤裡出現的地理位置一樣!
陸棠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你怎麼知道的?」
季晟洲勾了勾唇:「陸小姐,我有條件。」
他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
陸棠的眼神複雜,她的喉嚨就像被哽住一般,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季晟洲見她不說話,繼續道:「陸小姐不用著急給我答案。」
他話還沒說完,陸棠打斷了他:「季總,你看上我什麼?」
季晟洲給出了答案:「年輕漂亮,這個回答滿意嗎?」
陸棠輕笑一聲,顯然不是這個答案。
「季總,老爺現在讓你過去。」
一陣腳步聲傳來,管家敲了敲門。
季晟洲下意識把陸棠擋在了身後:「別開門,我知道了。」
確定管家走遠了後,他壓低了聲音:「不晚了,回去吧。」
說完,季晟洲轉過身打開門,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陸棠晚上回到家,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季晟洲到底是誰?他又怎麼知道母親走丟的事情?
一堆問題圍繞著她,讓她有些頭痛。
從始至終,她沒有見過季晟洲的正臉。
他到底是什麼人,陸棠不知道。
她的心很亂,而唯一的緩解方法,去找「小男狐狸精」。
說來也怪,她今天一天沒見到他人。
微信也沒收到他的消息。
陸棠打開和他的聊天框,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秒掛。
又一個電話。
又秒掛。
陸棠徹底沒了耐心,把手機摔到了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