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視線交錯,房間的氛圍在不知不覺間冷了下來。
「小男狐狸精」的眼眸漆黑,看不見半點波瀾。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看不透他。
暫且先不說他是不是以服務生的身份出現在酒吧里。
單是拿到M國的簽證就不是一件簡單事。
陸棠篤定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在酒吧里隨便點的一個乾淨男模。
絕對不會有什麼複雜身份。
但現在看來,不是這樣。
陸棠語氣一滯,聲音肅然而冷冽,不摻雜一絲情緒:「你到底是誰?」
「小男狐狸精」臉上還掛著笑:「這個不重要,並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
陸棠搖了搖頭。
她找男人不僅僅是為了報復季軒,還是為了給自己提供情緒價值。
而她的第一條要求,就是家庭背景簡單。
陸棠本身就生活在大家庭里,不管是陸家還是季家,她見過太多利益的廝殺。
她怕了。
「我們斷了吧。」
她的語氣平淡,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一句話出口,「小男狐狸精」的神情一滯。
季晟洲沒想到陸棠說話會這麼決絕。
更想不到她是出於什麼緣由說出的這句話。
說完,陸棠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走之前還不忘說一句:「三百萬不用還我,送你了,之後不要來找我了。」
季晟洲的臉瞬間沉了下去。
他站起身來,三兩步衝到門前。
陸棠的手還沒碰到門把手,雙肩就被他的大手扣住。
他一個用力,把陸棠的身體轉過來,正對著他。
「疼!放開了!」陸棠雙眉微皺,抬眸看著他。
「小男狐狸精」的眼底泛著紅,眼裡滿是對他的侵略性。
陸棠抬眸和他對上眼神,心裡下意識一顫。
他不僅沒有放手,抓著她手腕的手還加大了力道。
「你弄疼我...」陸棠反抗不開,沖他喊道。
可誰知話還沒說完,就被他堵住了唇。
男人把她的手腕舉過頭頂,一隻大手緊緊握著她的兩個手腕,把她死死地按在了門上。
他吻得霸道,很兇,像是一隻野獸,想把她揉進身體裡。
突如其來的親吻像狂風暴雨般地讓陸棠措不及防。
她身後是冰冷的門板,身前是緊貼著熱到發燙的胸膛。
她拼命地掙扎,想要逃脫這隻突然爆發的野獸,
可她越掙扎,「小男狐狸精」吻得就越狠。
直到她被吻得缺氧,腿開始發軟,「小男狐狸精」才放開她。
陸棠的身體無力地倚在門上。
「別想甩開我,你不許離開我!」他泛紅的眼睛盯著她。
這個眼神讓陸棠的身體一顫,心裡生出一股恐懼。
現在她面前這個男人跟她的「小男狐狸精」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越是這樣,陸棠就越恐懼。
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小男狐狸精」彎腰,直接打橫抱起了她。
陸棠想反抗,可是她沒力氣。
「小男狐狸精」把她放在了床上。
「乖乖待著,就當你剛才什麼都沒說,後天回國我們一起回去。」
說完,他開門走了。
一陣不好的預感從陸棠心底湧上來。
她下床,鞋都顧不得穿跑到門口。
果然,門被他反鎖了。
陸棠面如死灰,輕嘲了一聲。
她環顧房間一周,眼神落在窗邊的椅子上。
三分鐘後,「啪」的一聲響起,窗戶碎了。
陸棠把椅子腿拆下來,把窗戶雜碎了。
值得慶幸的是,她的房間在二樓。
沿著窗戶旁邊的管道可以趴下去。
儘管這樣,她還是被玻璃劃傷了。
她的腳腕被玻璃渣狠狠的劃了一道。
鮮血順著她雪白的皮膚流下來,可她現在顧不得管傷口。
她一手提著高跟鞋,一手拿著手機。
陸棠跑到路邊,攔下一輛車,直奔機場。
到機場下了車,陸棠穿上鞋子。
這雙高跟鞋是在老宅的時候,季晟洲送她的那雙。
這雙鞋子很舒服,比她穿過的任何鞋子都要舒服。
自從她有了這雙鞋,她就沒再穿過別的鞋子。
下了車,陸棠衝到機場售票處。
「您好,今天最近的一趟航班,一張成人票,謝謝。」她把護照和證件遞過去。
可換來的只是一句:「女士,很抱歉今天的票已經全部售完。」
她微微皺眉,語氣焦急:「那明天呢?」
「這邊查詢到還有一張明天上午八點的經濟艙的座位,請問您...」
不等售票員把話說完,陸棠應了下來:「我要!」
很快,辦完了手續。
現在是晚上九點,距離飛機起飛還有11個小時。
機場人流量大,候機廳里已經沒有座位了。
她的腳還受著傷,根本不可能在這裡站一夜。
出了機場,對面正對著一個酒吧。
陸棠拎著包,走了進去。
裡面的人並不錯,她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了過去。
看著酒單上的名字,她只點了一杯簡單的雞尾酒。
酒端上來後,她輕輕抿了一口。
打開手機,未接電話已經99+了。
「小男狐狸精」的備註在這時顯得格外諷刺。
陸棠按下關機鍵,不再理會。
後腳腕的傷口還沒等她處理,已經開始癒合。
即使這樣,痛意仍然不減。
從她落座起,酒吧里的人越來越多。
甚至都有了來跟她搭訕的。
「美女,賞個臉和我喝一個?」一個年輕男人朝著她走過來。
這人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身上的痞氣讓陸棠很不舒服。
確實,陸棠的長相就算放在眾多白種人里,不毫不遜色。
在酒吧里被搭訕這種事情很常見,陸棠很禮貌地拒絕:「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了。」
可那人並沒有就此放過陸棠的意思:「我只是想和美麗的小姐喝杯酒,跟男朋友什麼的沒關係吧。」
這句話的意味已經很明顯了。
說著,那個男人直接坐在了她對面。
陸棠很反感沒有分寸感的男人。
她微笑的嘴角落了下來:「既然這位先生這麼想在這裡坐著,那我讓座。」
陸棠端著酒起身,朝著一旁的座位走過去。
她剛起身,手腕被人拽住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他先動了手,陸棠也就不客氣了。
她轉身抬腳,直衝那男人的襠部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