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字發出的瞬間,後面VIP室位居C位的隔間亮起了燈。
「4號VIP出價500!」
主持人激動的話筒都有些拿不穩。
在場所有人發出了驚嘆的聲音。
「500萬一次!」
聽到這個數字的瞬間,陸棠的瞳孔皺縮,下意識朝著後面的VIP室看去。
她的心跳加速,拿著手裡的手都在顫抖。
「500萬兩次!」
「500萬三次!」
主持人手裡拿著木槌,隨著話音落下,錘子敲了下去。
「恭喜這位先生成功拿下藍鯨之淚!」
聽到這句話,陸棠緊繃的身體緩和下來。
【小男狐狸精:今晚我在家等你。】
她的手機震動,對面發過來這樣一句話。
她只回應了一個「嗯」字。
陸棠本以為「小男狐狸精」幫她拿下母親的這條項鍊就收手了,但是沒有。
「藍鯨之淚」的下一件作品是一個玉簪。
陸曉曉就是衝著這個簪子來的。
主持人把玉簪展示出來,說出起拍價:「80萬。」
一開始有幾個競價的,價格一點一點網上追加,加到了一百萬。
陸曉曉想都沒想舉起了牌子:「120萬。」
顯然她是帶著足夠的預算來的,勢必要拿下這個簪子。
正當所有人以為這簪子要落入陸曉曉的口袋時,VIP室有人出手了。
陸棠抬頭朝著後面看去,是「小男狐狸精」。
「125萬。」
陸曉曉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VIP來客加價時,普通來客再加價就是五倍,也就是說陸曉曉下一次喊價要喊到150萬。
陸成拉住了她的手,示意她別加價了。
因為那簪子根本就不值這麼多錢。
可陸曉曉還是一臉執意:「爸,我求你了,我看上這簪子好長時間了。」
陸成還沒開口拒絕,陸曉曉已經舉起了牌子:「150萬。」
她報價後,再沒人開價。
「150萬一次!」
「150萬兩次!」
「150萬三次!」
「成交!」
陸曉曉雙眉微皺,眼眸一轉,他這是在...故意針對陸曉曉抬價?
一次並代表不了什麼,但兩次,三次,四次,不僅陸棠,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出來了。
他在針對陸家和季軒。
他們四人想拍的所有東西都拍到了,只不過每一件物品花的錢都遠遠超出了她們的預算。
而抬價的人,就是坐在VIP室里的他。
在場的人一陣唏噓,陸家現在不算什麼大門戶,但季軒可是季家的人。
敢得罪季家的人,整個京城真找不出幾個。
拍賣會結束後,陸棠收到一條微信,是他發來的。
【小男狐狸精:解氣嗎?】
解氣是解氣,但陸棠更在乎的不是這個,是她欠「小男狐狸精」的。
欠的越來越多,她快要還不清了。
她重重地吸了一口氣,手指在屏幕上敲打,回復道:「解氣。」
外面的天色逐漸變暗,陸棠今晚不打算加班了。
她乘電梯到地下車庫,開車回家。
電梯門打開,她停車的位置很顯眼。
更顯眼的是站在她車前面的男人。
季軒。
陸棠拿著包的手更緊了些,眼神里滿是防備:「你在這裡做什麼?」
季軒臉色凝重,狠狠地吸了一口手裡的煙。
陸棠下意識往後退,手還在扇空中的煙味:「我說過了我不喜歡煙味。」
季軒這次倒是很聽話,主動熄滅扔進了垃圾桶。
「是他嗎?」季軒在她面前,語氣里滿是試探。
陸棠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什麼?」
季軒靠在她車上,開口道:「你那個...小三。」
他的話音落下,周圍的空氣就好像凝結住一般,壓得人喘不過氣。
陸棠倒是大方承認:「是。」
季軒眼眸低沉,繼續問道:「他對你很好?」
陸棠緊蹙的眉又皺了幾分:「你到底想說什麼?沒事我走了。」
季軒的面色緩和,跟之前咄咄逼人的面孔完全不一樣。
他從身後拿出一個盒子,盒子裡面裝著一條項鍊。
陸棠低眸,眼神落在這條項鍊上。
她認識這條項鍊,是剛才拍賣會上的最後一件物品。
和藍鯨之淚出自同一個設計師,他的名字是「金玫瑰」。
寓意:我還愛你。
「我不需要你的東西。」陸棠輕嘲地笑笑。
可季軒並沒有收手的意思,他往前靠了一步,從盒子裡拿出項鍊:「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感覺這條項鍊很適合你。」
適合,確實適合。
這條項鍊上的玫瑰很美,但同時也帶著荊棘。
很陸棠非常合適。
可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賤,她陸棠現在還真看不上這條項鍊。
陸棠沒理會他,略過他徑直朝著駕駛座走去。
還沒等她拉開駕駛座的門,她的另一隻手被拽住。
季軒的語氣里甚至有一絲懇求:「陸棠,雖然我們現在沒在一起,但我們之間沒必要非得這樣吧。」
陸棠輕笑一聲,沒必要這樣,那她三年前受過的委屈算什麼?
那她出國的這三年算什麼?
那她被陸曉曉狗仗人勢欺負的這些年算什麼?
所有的怒氣堆積在陸棠的心頭,她一個反手握住季軒的手腕,一個用力,季軒疼得跪在了地上。
「啊!疼疼疼!陸棠你鬆手!」
陸棠冷眼看他:「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之後別來找我了。」
說完,陸棠開車走了。
只剩季軒在冷冰冰的地下室里喊疼。
他緩了好長一會兒才從地上起來。
他的心裡很難受,這種難受來自心裡的矛盾。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心底對陸棠的討厭開始一點一點消散。
甚至開始變成另一種相反感覺。
就連近幾個晚上陸曉曉來找他,他都提不起興趣來。
因為他的腦海里都是陸棠。
一聲嘆氣聲迴蕩在地下車庫,伴隨變冷的空氣散落在風中。
陸棠到家的時候已經快10點了。
她把車停在樓下,抬頭看,屋裡的燈是亮著的。
上了樓,陸棠打開家門。
「回來了?」
她外套還沒脫下來,男人就僅僅貼在她後面,把她的身體囚禁在他懷裡。
陸棠沒說話,她點了點頭。
一隻大手從她身後伸來,幫她脫掉了外套。
「外面冷,怎麼不多穿點?」
「小男狐狸精」低頭埋在她的脖頸處,薄唇輕抿著她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