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一臉懵,連忙開始打圓場:「晟洲,你怎麼能這麼說陸小姐的作品呢,我就覺得這件禮服很好看啊。」
如果換做其他時候,陸棠要強的性格肯定會懟回去。
但她沒有。
強烈的不適感沒有褪去,一股冷意襲來,頭有些暈。
她現在只想快點處理完禮服事,然後回去休息。
「不好意思季總,每個人的審美不一樣,如果你看不上我的東西,那就請您另尋他人。」陸棠解釋道。
她這句話說的不只是衣服。
柳若接過禮服,轉身對著季晟洲嬌嗔一聲:「晟洲,幹嘛對陸小姐這麼大惡意啊,差不多行了。」
柳若的一舉一動都透露著他們之間的親密,大方並不做作。
她的聲音雖然嬌嗔,但跟陸曉曉給人的感覺並不一樣。
這些動作闖入陸棠的眼底,她的心就像被千萬根銀針紮上去一般,密密麻麻的痛。
陸棠承認,她之前對季晟洲動心了。
不,應該是說對「小男狐狸精」動心了。
說完,柳若拿著裙子上樓去試。
季晟洲站在樓梯上,此刻,碩大的客廳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陸棠乾脆直接轉過身,背對著他。
她剛轉過身去,一陣腳步聲傳來,季晟洲從樓梯上下來了。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陸棠的心跳也跟著提了起來。
她怕的不是季晟洲,怕的是季晟洲對她做過分的事情。
「這麼不想見到我?」他開口,熱氣全灑在了陸棠的耳垂上。
瞬間,她的耳朵不爭氣地紅了。
陸棠深呼一口氣:「季總說很醜,我怕髒了季總的臉。」
話音落下,季晟洲的手已經繞住她額前的一縷頭髮:「確實,出了在床上向我求饒的時候,其他時候都很醜。」
一句話染紅了陸棠的臉,她蹙起雙眉,轉過身想推開他。
可一股無力感傳來,陸棠還沒伸出手,身子就已經開始站不住了。
季晟洲反應迅速,手落在她的腰上,扶住了她:「不舒服?」
陸棠確實不舒服,頭痛,還很冷,應該是發燒了。
沒等陸棠回話,二樓的開門聲響起,柳若推門走了出來。
陸棠想都沒想往一旁躲,一步拉開了和季晟洲的距離。
她穿著一席長裙從樓梯上走下來,優雅裡帶著小女孩的俏皮氣息。
這件禮服很適合她。
柳若走下樓梯,站在季晟洲面前轉了個圈:「晟洲,好看嗎?」
季晟洲嘴角勾出一抹笑,點頭道:「好看。」
陸棠的眼神下意識看向季晟洲。
他嘴角勾起的那抹笑,她見過無數次。
她甚至還天真的以為,他只會對著她這樣笑。
「陸小姐,挺合身的,沒什麼需要改的地方。」柳若笑著道。
陸棠禮貌的笑笑:「柳小姐喜歡就好,如果沒問題我就先走了,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話音落下,陸棠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可還沒邁出步子,方才的眩暈感伴隨著痛意再次襲來。
她下意識伸手去扶門框,可沒等她把手伸出來,身子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眼前的畫面越來越模糊,耳邊的聲音也變的越來小。
最後一絲意識消散時,她聽到的聲音是季晟洲喊出來的。
他在喊她的名字,語氣是慌亂的。
......
陸棠昏迷了整整十二個小時。
看著她躺在病床上消瘦的身體,坐在一旁的季晟洲不僅蹙起了眉頭。
王特助站在他身後,聲音格外的小:「季總,柳若小姐讓我轉告您,訂婚的事情再往後脫一脫,柳家那邊還有事情沒處理完。」
季晟洲的眼神從始至終都停留在陸棠身上:「我知道了。」
「還有,您偽造離婚證的事情,季老爺子那邊已經騙過去了,他沒再多問。」王特助繼續道。
季晟洲輕聲道:「嗯,出去吧。」
關門聲響起,他深呼了一口氣。
離婚對於季晟洲來說,絕不可能。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陸棠,絕對不會輕易放手。
至於他和柳若的婚約,都是假的。
柳家在歐洲那邊實力強大,想來京城這邊發展缺少人脈。
對於季家來說,在京城站的一席位置,但是在歐洲卻沒有落腳之處。
這門婚事是兩家在十年前定下的,對兩家產生的利益不可估量。
而季晟洲和柳若是這場利益里唯二的犧牲者。
柳若在歐洲長大,性子灑脫,她不願被這樣左右束縛。
季晟洲也同樣是這樣,所以他們兩人演了一齣戲。
這場戲,才剛剛開始。
窗外的天色逐漸變亮,陸棠醒了。
她微微睜開雙眼,耳邊響著儀器「吱吱」的聲音,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給她帶來片刻清醒。
「醒了?」季晟洲先開口道。
陸棠扭過頭,眼神落在他臉上,她的聲音還有些啞:「我怎麼會在醫院...」
回答她的不是季晟洲,是推門進來的醫生。
醫生手裡拿著病曆本站在病床前,檢查著她身體的各項數據。
檢查完之後,她深呼了口氣,面色嚴肅:「縱慾過度,之後注意一下,小情侶之間玩起來真是命都不要了。」
陸棠的臉「噌」一下地紅了,一直紅到了耳根。
縱慾過度...
她回想起那天晚上,好像確實是從早上醒來開始,腿根處就開始痛。
不過陸棠沒往這方面想,頭痛的感覺上來後,她還以為是穿得太少,感冒了導致的。
剛才聽到醫生說「小情侶」這三個字,陸棠本想反駁。
可她的嗓子很乾,話都說不出來的難受。
她索性就不說了,雙手緊緊的抓住被子,把臉埋進了被子裡。
直到聽到醫生關門出去的聲音,她才探出一直眼睛。
「喝水。」季晟洲把水杯遞了過來。
陸棠看向他的眼神里滿是警惕,畢竟她這次生病的罪魁禍首就是他。
「不喝?」他收回了杯子,從病床旁邊的椅子上起身,直接壓在了病床上。
頓時,陸棠慌了:「你你你...你要做什麼?」
季晟洲抓住她的被子角,手往裡面探去。
陸棠被嚇得連忙往後縮:「季晟洲你個禽獸!醫生都說了我是縱慾過度才發燒的,我都這樣了,你還要對我動手啊!」
她這一大通話,換來的只是季晟洲嘴角勾起的一抹笑:「我給你塗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