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異口同聲,兩個字幾乎是脫口而出。
徐款陽直接愣在了原地,轉頭看向陸棠:「看不出來,陸小姐玩兒這麼花啊,到底哪個是你男朋友?」
陸棠已經虛弱到說不出一句話。
季晟洲的臉色早就難看得不像樣子,他看向陸棠的眼眸深邃,裡面好似住了一隻野獸,隨時都可以把她吞噬掉。
他動作快,想直接進屋把陸棠打橫抱起來。
顧裴司也毫不示弱,擋在季晟洲面前,朝著陸棠蹲了下去。
看著面前的兩個男人,陸棠帶著醉意,眼神始終鎖在季晟洲身上。
她伸出胳膊,下意識去勾他的脖子。
陸棠很喜歡這樣去抱季晟洲,不管是晚上,還是白天。
眼看她的手要碰到季晟洲,顧裴司開了口:「季總,您未婚妻在外面等著,如果她看到這個畫面,會怎麼想?」
在聽到「未婚妻」三個字的瞬間,陸棠的身子一愣。
眼神里的深情全然消失。
是啊,季晟洲是婚約的人,哪裡能算得上是他的男朋友?
他們的關係註定見不了光,無論是在京城,還是在B市。
「小棠,我帶你回家。」顧裴司語氣溫柔,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
陸棠一愣,身子下意識朝著顧裴司倒過去。
她眼神里是失落,是不甘,更多的還有自嘲。
在落入顧裴司懷裡的那一刻,她已無力再支撐,直接昏睡過去。
顧裴司抱著她朝著門口徑直走去。
而落了空的季晟洲站在原地,雙手已經緊緊地攥成拳。
額上的青筋凸起,眼裡已經醞釀出一場暴風雨。
「雖然我也看上陸小姐了,不過你有家室了還要耽誤人家的行為確實挺可惡的,要我說,陸小姐跟剛才那個男人還挺配的。」
徐款陽一臉挑釁地看著季晟洲,心裡冒出一絲同病相憐的嘲笑。
沒等他話音落下,季晟洲硬硬的拳頭落在了他的臉上。
徐款陽當場被打暈了:「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讓我爸封殺你!」
季晟洲現在沒時間和他糾纏,他黑著臉,周圍的空氣變得僵硬。
他轉身朝著門口衝去,黑著的臉比誰都可怕。
還沒等這一拳緩過來,徐款陽臉上又是一巴掌落下。
這下是徐禮大的。
徐禮氣沖沖地趕到包間裡,看到一地殘破和桌子上的信紙,就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
「你個逆子!」
「陸小姐是你能這樣無禮的人嗎!」
徐款陽坐在地上緩了好大一會兒才緩過來,他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徐禮:「爸,你打我?」
......
11月的B市溫度已經很冷了。
顧裴司抱著陸棠出了大廈門口,車子他早就派人開到門口來了。
沒等他開門,季晟洲直接從身後沖了過來,擋在他面前:「把她給我。」
他的聲音冷冽,語氣強硬讓人不可拒絕。
顧裴司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季晟洲,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嗎?小棠親自選的我,還請你不要為人所難。」
季晟洲沒說話,伸出手已經做好了把陸棠接過來的準備。
下一秒,顧裴司的助理拿著手機趕了過來,語氣焦急:「顧總,歐洲那邊公司出事了,國公館的人去了,您現在必須要馬上回去一趟,公司需要你!」
顧裴司的眉擰在了眉心,臉色冷到了極致:「你乾的?」
季晟洲沒說話,直接強硬的把陸棠從他手裡接了過來。
下一秒,他低頭,一個吻落在陸棠唇上。
雖然只是蜻蜓點水,但眼神里的挑釁是擺在明面上的。
顧裴司已經沒時間再等,當即驅車去了機場。
季晟洲把陸棠抱在懷裡,直接回了酒店。
房間裡,他把陸棠放在了床上。
陸棠昏睡著,可季晟洲絲毫沒有想放過她的意思。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不許離開我的視線,更不許和顧裴司走得那麼近,你為什麼就是不聽!」
季晟洲越說越激動,聲音愈發的大。
陸棠躺在床上,帶著醉意的眼睛看著他,仿佛還保持著一絲理智。
她的眼睛泛著紅,眼神里的不甘快要溢出來。
「不跟他難道跟你嗎?」陸棠開口道。
季晟洲掐著她的腰,手上的力度加大:「陸棠,你有種再說一遍!」
陸棠直視著他:「季晟洲,那天晚上你救了我,我本應該感謝你的。」
「可我除了我這具身體,什麼都拿不出手,我每天都活在你的愧疚你,你知道嗎?」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把所有的脆弱都展示了出來。
「你是有未婚妻的人,你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
這句話裡帶著乞求。
季晟洲最受不了的,就是陸棠這樣跟他說話。
最後可能是哭累了,陸棠閉住了眼。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外面開始下起了小雨。
雨滴一滴一滴敲打著窗戶,仿佛是在宣告天氣的不平。
......
陸棠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
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傳來,她皺了皺眉。
她睜開眼睛,白白的天花板映入眼眸,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醫院?她怎麼會在醫院?
陸棠明明記得昨天晚上,她被季晟洲抱回了酒店啊。
頓時,昨天晚上的畫面在她腦海中放映。
包括昨晚那股鑽心的痛,也一一朝著他襲來。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起,把她拉回了神:「進。」
王特助推門走了進來。
「王特助?我怎麼會在醫院,我昨天晚上不是...」
陸棠話還沒說完,王特助回答道:「陸小姐,昨晚是季總把你送到醫院來的,您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
「季晟洲?」陸棠繼續問道,「他人現在在哪裡?」
「陸小姐,季總跟柳小姐今天早上就回京城了。」
陸棠心裡一顫,眼神里透露出一絲失落。
季晟洲...走了。
「陸小姐,還有一件事。」王特助站在病床前。
「說。」
「徐總想見您,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陸棠的眉下意識擰在眉心,剛想拒絕,王特助解釋道:「不是小徐總,是徐禮徐總。」
徐禮?
想起昨天晚上徐款陽手裡還拿著她母親的信紙,她應下了。
「好,我見。」
話音落下,一個白髮老人走了進來。
他一臉歉意,看到陸棠的第一眼,聲音都是顫抖的:「陸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