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總，你現在在家嗎，我在你家門口。」
林媛的聲音都還帶著泣音。
陸棠掛掉電話連忙走到門口給她開門。
打開門，林媛手裡提著東西，紅著眼眶站在她家門前。
這幅樣子讓陸棠看了一臉心疼：「來怎麼也不給我提前說一聲，快進來。」
剛過完年，寒氣還沒過去，林媛的雙頰已經凍紅了。
林媛一臉慚愧，進來後把提的東西放在了玄關處。
她拿來的東西都是上等的補品，一箱都要四位數。
「棠總，我不知道我媽來了，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真的對不起。」
她彎下腰，給陸棠鞠了一躬。
陸棠被這個陣仗驚到了，連忙去扶她：「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不管陸棠怎麼說，林媛都不肯起來。
每一句話都帶著濃濃的歉意。
「醫生說我不能情緒太激動，我再說最後一遍你起來，不然我生氣了。」
陸棠這麼說林媛才直起身來。
今天的事情發展成這個程度，陸棠已經猜到了網上的輿論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話音落下，陸棠的門又響了。
這次敲門的是顧裴司。
陸棠打開門，映入眼帘的是顧裴司臉上和脖子上的抓痕。
是今天下午林媛母親撓的。
林媛看到他這幅樣子，更是愧疚得說不出話來。
「我會配合公司公關，會儘快處理好我媽那邊的事情。」林媛道。
「別公關了。」顧裴司坐在沙發上，那副樣子顯得格外狼狽，「這件事沒發酵起來。」
說完，陸棠拿出手機。
別說發酵了，網上連這件事情的影子都沒有。
陸棠抬眸看向顧裴司：「裴司哥，你做的？」
「不是。」
兩個字傳到陸棠耳朵里的瞬間，她猜到了正確答案。
是季晟洲做的。
在京城誰有這樣的能力，除了季晟洲她想不到別人了。
林媛他們走的時候已經快12點了。
陸棠不放心讓林媛自己走，還專門囑咐了顧裴司一聲：「裴司哥，麻煩你把她送回家吧，大晚上她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
顧裴司點點頭：「我應該的。」
走出小區門，林媛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紅包，裡面有三千塊錢。
「裴司哥，這個是給你的，發生今天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真的對不起你。」
這些話從林媛知道這件事憋到現在。
她本來在南方出差，聽說出事了立刻訂了機票飛回來。
顧裴司的電話暫時打不通，下飛機後林媛第一時間來找了陸棠。
走到半路，顧裴司把電話打了過來。
林媛本來說的是從陸棠家出來後再去找他，沒想到他跟過來了。
顧裴司看到紅包一愣：「不用，今天的事情不是你能控制的，我不怪你。」
林媛紅著眼眶，她每一次抬頭眼神都會被他身上的抓痕吸引。
這些抓痕不僅僅在顧裴司的身上，同時也在林媛的心上。
她母親是她心裡唯一的噩夢。
可能大山裡的封建思想就是這樣，又可能她從出生起就是一個錯。
「裴司哥，你收下吧，就當是我給自己找點安慰行嗎？」林媛乞求的語氣讓人心疼。
坐在車裡，林媛一直在眼眶裡打轉的淚再也留不住流了出來。
顧裴司看著她，手下意識的抬起來落在她的眼角。
在顧裴司剛進公司前，林媛叫他顧總。
現在稱呼變了，是領證那天，顧裴司讓她變得。
「證也領了就別這樣叫我了，你跟陸棠一樣叫我裴司哥吧，叫顧總太生疏了。」
其實顧裴司讓林媛改口的真正目的不是這樣的。
林媛不管是出現在誰面前，都是一副卑微者的姿態。
不管是改變稱呼還是主動給林媛彩禮錢，都是對她的救贖。
顧裴司是一個溫柔到骨子裡的人。
他從小父母雙亡，寄人籬下，早就習慣了那種事事都要看人臉色的生活。
顧裴司在有了自己這片江山事業後，才發現之前的自己過得有多卑微。
可能是從林媛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他總想著再去幫她一把。
熾熱的眼淚落在他的手指上，片刻間他突然發現自己的行為有些越界。
他收回手，拿了一張紙巾給林媛遞過去。
翌日，陸棠到公司到得格外早。
今天peir派人過來對接合作的事情。
包括季晟洲今天也會來。
上午十點，頂層會議室。
這次會議還包括顧裴司和林媛。
讓林媛來是因為陸棠不想跟季晟洲有過多的交流，交接的事情讓林媛完全接受。
而顧裴司是公司設計部總監，少了他不行。
推開玻璃門，王特助跟在季晟洲後面。
他進門的那一瞬間，眼神先落在了顧裴司身上。
兩人對視的瞬間，會議室里火藥味十足。
這場會開了整整兩個小時。
peir給出了兩個合作方案，但這是第一次合作，風險有多大不用多說。
第一個方案成本小，試錯性高，可以先跟季氏合作試水。
第二個方案成本大，試錯率非常低，稍微不對勁就會損失一大筆。
peir的意見是第一個方案跟季氏合作，第二個很顧裴司在歐洲的公司合作。
季氏固然強大，如果兩個方案都壓在身上並且都進行的很順利，利潤有多大不用多說。
但萬一虧損了，對誰都是一道硬傷。
顧裴司在歐洲家大業大，只會穩賺不賠。
這樣一來如果和季氏的合作虧了，還能有顧裴司給他們兜底。
不管別人怎麼說，決定權在陸棠手裡。
peir把選擇的權利交給了陸棠。
視頻電話還通著，陸棠坐在主位上，手裡握著筆。
她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第一個合作方案就照你說的，跟季氏合作，我這邊會跟進度。」
說著，陸棠的眼神移到顧裴司身上：「第二個方案，我選顧裴司。」
從張口到說完這句話，陸棠沒給季晟洲一個眼神。
確定好之後peir先掛斷了電話，這個會到此結束。
陸棠收拾好文件夾起身，對著林媛道：「今天下午我會整理出和季氏的合作細節，你記得去我辦公室里拿，然後送過去。」
說完，她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同時，季晟洲也站了起來。
他先一步擋在陸棠面前：「我還有事跟你說。」
「工作時間不談私事。」陸棠回道。
季晟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她：「為什麼不選季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