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劉家落幕
「所謂子不教,父之過!」林小蘇道:「將他們廢了吧,讓他們父母為他們的餘生買單!」
苗若蘭一步踏出,出腿連環。
幾乎是同一時間,十多條人影高高飛起,落在前面的院子中,扭曲,慘叫·...—.
林小蘇眼晴睜得老大····
小苗同志,你是女同志,廢人是這種廢法?
抬腿直接干進人家褲襠?
那玩意兒顯然全廢了,神仙都沒辦法讓他們硬起來,同時,腸子恐怕也都干碎了,真不知道這些家庭有沒有那麼多錢來給他們買單。
但是,正如林小蘇所說的,這種壞種存活於世,他們的父母也該當有所警醒,承擔不了法律責任,就承擔經濟損失吧!
大廳里,一個女人一聲尖叫,猛地撲了下來,撲向一直坐在沙發上的周溪。
周溪猛地抬頭,拿起茶几上的煙缸。
通!
重重砸在女人的腦袋上。
血從女人的腦門流下,女人搖搖晃晃地,盯著周溪—————
終於,她也一頭撲倒。
除了院子裡此起彼伏的慘叫,大廳里甚是安靜·
林小蘇從門邊回頭,來到了劉遠昌的面前。
劉遠昌努力地想抬頭,可惜他全身脊錐都廢了,神經也斷了,抬頭這麼簡單的動作於他也是做不到的事情。但他一雙無比陰毒,無比瘋狂的眼睛,似乎要記住林小蘇全身上下的每一處特徵。
林小蘇笑了:「劉遠昌,我給了你一個錯覺,你一直以為我找你的罪證是終極目的,其實不是,象你這樣的人,象你這種苦心經營的家族,即便找到你的犯罪證據,估計你關個幾年還能出來。我並不願意看到這一點,所以,為你設計的最後一步棋,就是以正當防衛為名,合理合法地廢了你整個劉家,徹底終結你這不該存在的古武傳承—————-周溪,這段就不用錄了。」
周溪手中的手機都被汗潤濕了,此刻趕緊停住。
抓緊時間刪掉後面的半截。
在刪剪的時候,她的手在抖,她的心跳一直都壓不住。
林小蘇的偵破,再度打在她的思維盲區。
今天環環相扣的最後一環,她跟苗若蘭又猜錯了。
他進劉家真正的原因,並不是取得罪證,正如他所說的,劉家靠石材廠賺得盆滿缽滿,肯定已經打點了各條線上的關係,就算取得他的罪證,就算他最終落網,誰能知道會關幾年?
出來之後,他還有大把的逍遙日子可以過,甚至還會對他們報復。
所以,林小蘇壓根兒就打算走這條常規法律路線。
他要的只是一個正當防衛的理由。
理由一到手,他就可以放手大殺,直接下重手廢了劉家所有人。
從物理上終結這條古武鏈條。
沒有了古武作支撐,劉家的人不死也翻不起浪來。
「我跟周媚打電話!」苗若蘭道。
「可憐的周媚,一個案子接一個案子的,哪年是個頭?打吧———
正如林小蘇所言,此刻的周媚,正忙得焦頭爛額,突然接到苗若蘭的電話,
一聽到這邊的情況,她一跳八丈高:「你們又折騰這麼大的事——」
對面的張大隊霍然抬頭,七八個警察同時盯著神情激動的周媚。
周媚掛了電話,深吸氣:「張隊,林小蘇和苗若蘭跑白楊衝去了,劉家要殺他們滅口—.—」
張大隊大吃一驚:「古武劉家?」
「是的!」
張大隊額頭青筋爆:「那需要特種隊員去了!」
古武劉家,作為刑偵大隊長如何不知?
這可是在局裡重點掛號的人。
一般警察根本制服不了他們,要想虎口救人,唯有特戰隊。
但是,周媚下一句話出口了:「劉家被他們集體反殺,劉遠昌、劉軍、劉澤、劉良,全都被他們廢了!」
會議室鴉雀無聲,陷入絕對的死寂。
張大隊舔舔嘴唇:「苗若蘭,有這麼猛嗎?」
「走吧?」
「走!」
張大隊、周媚帶領十多個警察趕到的時候,儘管已經打過預防針了,但還是被眼前的一幕震驚。
院子裡一地的黃毛、綠毛、雜毛聲嘶力竭地在那裡慘豪。
大廳裡面,帶著神秘色彩、讓鄉民們敢怒不敢言的古武劉家四根頂天梁,齊刷刷地成了爛泥。
別墅的女主人,昔日鳳城的交際花躺在地上,額頭鮮血還在流。
林小蘇、苗若蘭和另一個女孩坐在沙發上,悠閒自在地喝著茶·—
「張大隊——-張大隊———」地上傳來一聲大呼:「林小蘇釣魚執法,他是釣魚執法眾位警察面面相,這又是玩的哪一曲?
沙發上的林小蘇茶杯一放,起身:「所以說你純粹是腦殘,我根本就不是執法人員,你跟我談什麼釣魚執法?」
「先叫救護車!」張大隊下令。
周媚立刻行動。
張大隊目光移向林小蘇:「說說情況吧!」
案情在等待救護車的間隙里陳述·.
證據在呈現,一塊周家祖屋承重柱上的紅磚,原本是不能讓警方信服的,但是,這間別墅的牆壁上,出現的那個驚心動魄的拳頭痕跡,以及那長長的裂縫,
讓大家不能不信·—···
還有一樣證據,就是周溪全程拍下的錄像。
錄像當面一放,整個案件真相大白。
躺在地上的劉家四人後背一片冰涼,他們知道,不僅僅是他們修為廢了,捲入殺人案,捲入輪.奸案,劉家的產業也有大麻煩,隨著警方從這間別墅里翻出了一些秘密帳本,石材廠非法經營的鏈條越來越完整·———」
這下好了,他們的產業也完了。
連帶的,為他們提供保護的一些保護傘,也會大難臨頭!
周溪將這錄像發給了周媚。
然後三人就離開了劉家,給警方又一次留下幾天幾夜都未必能忙穿頭的大案要案。
看著他們並肩而去的背影,張大隊站在院子上抽著煙,紅紅的菸頭明滅,將他川字型的眉頭映照得格外深沉。
「張隊,剛才劉遠昌釣魚執法這個說法有點意思。」耳邊傳來一個壓得很低的聲音,正是王東河。
王東河原本在局中是病退的形象出現的。
5.16大案後,他才重新露出端倪,原來這位老同志這幾年沒病也沒退啊,而是暗中在做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那得委以重任!
於是,局裡給了他一個副隊長的職務,一方面是對他的嘉獎,另一方面也是讓這頭老牛繼續上槽.··
張大隊目光微微一側,身邊至少十米內沒有其他人。
「想說什麼?」
王東河道:「我覺得這小子的確有釣魚的成分!他根本目的,不是為了取得罪證,他根本目的就是廢了劉家。」
「你要是拿這話去問他,你猜他承認不承認?」張大隊道。
「他腦子有泡才會承認!」
「這個還真不一定,如果你帶著善意去問他,他肯定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予以否認,如果你帶著惡意去問他,他直接承認你會氣個半死!」張隊道:「因為即便他是釣魚,也並不會改變結果,正當防衛的構成要件中,只有三個硬性條款,只要觸發,就符合自衛前提,跟他主觀意願沒有關係!」
「張隊,你沒明白我的意思。到底是不是釣魚,還是有區別的。」
「嗯?」張大隊皺眉。
王東河道:「如果只是查案,屬於公事公辦,他跟劉家的仇怨沒那麼深,但是,如果他一開始的初衷就是廢了劉家,那就跳出了查案的範疇,劉家人可就真的視他為死仇了——」」
張大隊眼中光芒閃爍:「你說的是劉千尋?」
「是啊,雖然她上大學之後就沒回來幾回,但是,這裡終究是她的家,而且她在長生集團,據說深受集團高層人士的信賴,以她的古武身手,以她的學識水平,以她的人脈資源,要辦一個小小的縣城偵探所,似乎並不難。」
張大隊緩緩道:「抽個時間,跟他提個醒-—-——算了,你就別出面了,讓周媚跟他說吧,這小子,仇人是越來越多了,我們也只能是側面為他擋一擋——」
再說林小蘇,他們三人來到公路上,來到了他們的小電車前面。
突然,三人同時一驚。
小電車乾乾淨淨,似乎被人擦洗過一遍,
這公路上,礦山車來車往,任何一輛車停在這裡,只需要幾分鐘都會灰朴朴,但他們的車停了大半天,居然乾淨得可以照見人。
這事兒奇了。
車子停在路邊,被偷不稀奇。
被人幫著擦得乾乾淨淨,就稀奇了。
他的目光投向面前的這家店鋪,店鋪已經關門了,裡面還熄燈了,幽幽的光芒下,有一個老頭,隔著玻璃向他們伸出了大拇指。
這一記大拇指,林小蘇看到了,苗若蘭看到了,周溪也看到了,除了他們三人之外,沒有第四人看到。
苗若蘭和林小蘇對視一眼,兩人都有一點特別的感覺。
劉家橫行鄉里。
劉家給當地百姓造成的傷害讓人敢怒不敢言。
他們今天一舉掀掉這座大山,百姓不敢明著出來感謝他們,暗地裡為他們擦擦車,隔著玻璃窗給他們豎起大拇指,這就是這片山川百姓內心的縮影車進了縣城,林小蘇和苗若蘭將周溪送到她同學的家門口,然後騎上小電車回了偵探所。
周溪在路燈下,望著他們離去,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