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南湖遊船,度人度己度心思
廳里的人全都緊張了。
深夜的警車總能給人某些不太好的聯想··
又出什麼事了?
可別是又出異種蜘蛛兇殺案。
難道說,咱家老丁終究不能在家裡睡覺?
警車停在別墅門口,一人下車。
跟車裡的司機揮揮手告別,警車回頭。
丁若水一彈而起,跑到了大門邊,親自為他開門—————
進入大廳,丁禮忠站著,丁母也站了起來,兩人全是一臉的期待-———·
林小蘇輕輕一笑:「叔叔,沒事了!」
又是這三個字,沒事了!
丁禮忠深吸一口氣:「怎麼一個沒事法?」
「今夜的異種蜘蛛殺人案已經破了,兇手是長生集團科研二部的何雲飛,指使他做下這件事情的,不出意外,是黃成望!」
「果然是他!」丁禮忠道:「他被抓了嗎?」
「警方趕到的時候,他已經跑了,飛向了扶桑國!」林小蘇道:「但沒關係,證據鏈已經基本完善。」
丁禮忠眼晴輕輕一閉·.—
這一閉,代表著相交幾十年的交情,至此而絕!
良久,他慢慢坐下,慢慢托起面前的茶杯,慢慢抬頭:「其實,在第一次發生異種殺人案時,我想過,有沒有人使用某種隱秘的手法,侵入系統,我也檢查過系統,沒有發現使用痕跡,現在看來,他的中微子技術已經走得很遠了,竟然能夠真的突破我設下的系統防護。」
「你錯了!」林小蘇道:「他沒有入侵你的系統。」
「沒有入侵?」丁禮忠驚道:「那是如何操控的?」
「殺人的蜘蛛,從來都不是你掌控下的蜘蛛,而是另外的一批!」林小蘇道:「黃成望指使何雲飛在地下密室培育了四頭異種蜘蛛,這次殺人的是他們,
上次殺人的也是他們。」
「不對啊———」丁禮忠全身大震:「上次殺人案後,警方在控制的蜘蛛利爪上檢測到了被害人的基因,證明殺人真兇的確就是我掌控的這隻蜘蛛。」
「這是栽贓的!有個人提前將被害人的基因組織抹到了這蜘蛛的腿上。」
「誰?」
「你的副手,周一波!」
「周一波!我親手帶出來的學生,我項目的副手,竟然給我栽贓,
他———」丁禮忠激動了,終於長長吐了口氣:「他被抓了嗎?」
林小蘇輕輕搖頭:「你忘了問我,今夜,到底是誰死了。」
丁禮忠眼晴慢慢睜大:「是————-他?」
「是的!周一波已經死了,死在蜘蛛腿下!他參與了這件事情,終歸是個隱患,所以,何雲飛也好,黃成望也罷,殺了周一波,一方面除此隱患,另一方面,再次栽贓於你——.」
為什麼殺周一波,也能栽贓丁禮忠?
因為周一波是丁禮忠的副手。
副手跟一把手走得總是比較近,更容易發現一把手不為人知的秘密。
在這位一把手陷入困局的時候,將知道他秘密的副手殺之滅口,符合作案的邏輯—
如果今夜不是林小蘇出馬,將殺人案辦個水落石出,丁禮忠殺人的罪名,幾乎已經戴了個十足十。
但他出馬了。
案件真正是水落石出。
不僅僅今夜的殺人案,與丁禮忠無關,甚至兩個月前的殺人案,也真相大白殺人的異種蜘蛛,跟他掌控的三隻異種蜘蛛完全無關。
丁禮忠嘴唇輕輕顫抖:「這麼說來,我———-我已經真正清白了?」」
「是!恭喜叔叔。」
丁禮忠臉上浮現一縷紅云:「菜菜,給我們準備點酒菜,我跟蘇兒喝一杯!」
菜菜,是丁母的小名,在外人面前,老丁同志可從來沒有這麼叫過。
但今天,他叫了。
丁母開心地跑了,準備酒菜—·—·
睡在一樓的傭人其實沒有睡,主人沒睡她不敢睡,果然,用上了,飛快地進廚房,準備酒菜。
酒菜上桌,丁禮忠開了一瓶葡萄酒,林小蘇看到上面的標籤有點懵,他出於偵探知識的完備,對奢侈品也是有所研究的,他知道這頓酒喝的是啥,喝的不是酒,而是縣城裡的一套房啊·—
但沒啥,人家高興。
進入丁家的第一個晚上,林小蘇喝著幾十萬一瓶的酒,睡在不知道多少萬一張的床上,望著頭頂不知多少萬一平方的樓頂,體驗了一把富豪的生活。
短短一天時間,他完成了丁若水的委託,甚至是超額完成。
若蘭已經給他發了信息。
三十萬的尾款已經到帳了。
意味著這次偵破,劃上了圓滿的句號,
次日,清晨,林小蘇起了床,上了樓頂。
這裡,是看南湖風景最好的觀景台,至少也是之一吧,清晨霧起,南湖綽約多姿,過得今日,再過南湖,或許也有另一番視覺,從沿湖公路那邊看這座別墅,不也是一個風景嗎?
「嗨!」一個聲音從樓梯口傳來。
林小蘇目光一側,就看到了丁若水,
今日的她,一襲短裙,艷麗的紫色,除了這身裙,身上哪哪都白如雪啊。
「我媽讓鄧叔準備了遊船,今天我們去游湖。」丁若水過來了。
「我們的交易貌似已經完成了,戲,貌似也該落幕了。」林小蘇道。
「有個問題有點嚴重。」丁若水道。
「什麼?」
「我媽咋天訓了我一頓,給我提出了她歷史上最嚴肅的警告,不准利用完了你,就甩了你,如果我不講良心,她要斷了我的零花錢。」
「不會吧?你們富人還講良心?」林小蘇很吃驚。
「滾!什麼叫富人沒良心?你才沒良心!我媽生我這樣不近男色的女兒多可憐啊,我們昨天才給她看到一點點希望,今天你就一瓢水潑過去,將她澆個透心涼,你於心何忍?我媽還親自下廚給你作了她唯一會做的菜呢,我可告訴你,除了我爸之外,就沒外人吃過—————」
「你說的是那盤子『西紅柿炒番茄』?」
「嗯!」
「..———-你爸真的吃過?」林小蘇道:「昨晚這盤菜端上來是啥樣,離開時還啥樣,我也沒見你爸伸筷子啊。」
「你———-你就是勢利!」丁若水惱了:「菜講求的是味道嗎?是儀式感!我媽親手做的,這才是重點,你跟我媽談什麼味道——」
林小蘇撫額,眼神在腳下的南湖游離:「行了行了,我懂了你的意思,儀式感是吧?好的,我們今天去游湖,在他們眼皮底下演繹『一湖碧水作枕席,唇連舌繞眼如絲」的三級片———」
丁若水白他一眼:「切!我給你機會,你也不敢來這手。」
「憑啥?」
「就憑我給的40萬!你敢指油,性質就變了————-你得退款!」」
我靠!林小蘇落荒而逃。
吃了早餐,進了遊船。
遊船不大,電動驅使。
林小蘇駕舟,沿著南湖飛馳而去。
丁若水坐在船幫子上,雪白的大腿跟碧綠的湖水親密邂逅,拍起的浪花兒讓南湖多了幾分動感。
樓頂上,丁母眼晴都笑成一道縫了:「小忠,這個女婿喜歡不?」
「我覺得—————我覺得有點太聰明了。」
「聰明是壞事嗎?他要是不聰明,你現在還在泥潭裡撲騰呢!我可警告你,
必須喜歡!立刻喜歡,你敢不喜歡,我弄死你!」
「好好好-—-」」-我喜歡還不行嗎?」丁禮忠直接妥協:「今天我該去上班了!」
「啊?老李給你打電話了?」這個老李,當然是長生集團董事長李長生。
丁禮忠輕輕點頭,他的眼中,光芒閃爍————
黃成望這一逃,整個科研二部一團亂,警察昨天已經抓了幾十個人,那條線基本上已經廢了,李長生今天一大早給他打電話,要他趕緊回公司上班,將科研方向定下來。
這麼說,科研方向,又將再度回到他的掌握之中。
作為科學家,最大的興奮點,就是自己畢生的心血,能夠化為現實。
從今天起,一切都正常了。
正常的原因,就是因為女兒找了個男朋友。
實話實說,女兒找男朋友本身就是一個興奮點,因為女兒太清淡了些,清淡得都不象是塵世中的人,男女之事於她,似乎還沒有秋天的一片樹葉分量重,突然開竅,將他媳婦弄得高度興奮,昨晚都主動跟他愛愛了——
湖中之人,輕揚灑脫,盡情釋放年輕的風采。
樓頂之人,開心觀望,抒發父母情懷。
然而,並不是所有旁觀者,都以欣賞、愉悅的表情看待湖中的遊船。
湖側一座茶樓的樓頂,遮陽傘下,一個美女手持望遠鏡,盯著湖中飛馳轉圈的遊船,卻是臉色陰沉欲滴。
她叫劉千尋。
她的父親叫劉遠昌。
對,她就是鳳城白楊沖的人,她父親、她三個哥哥都被林小蘇給毀了,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毀,而是直接下重手,摧毀了全身經脈。
對於古武傳人而言,這是比死還難以承受的痛苦。
因為這代表著他們從此以後且不說以古武逍遙世間,他們甚至都沒辦法站起來。
整個劉家,以前要人有人,要錢有錢,要勢有勢,要產業有產業,要人脈有人脈,十里八鄉誰不羨慕?
如今呢?
產業沒了,帳戶上的錢凍結了,就只有一間房子,一個精神都變得不太正常的女人,守著四具活死人。
這落差有多大,劉千尋對林小蘇的恨就有多大。
這個王八蛋,竟然來到了江城!
林小蘇來江城,是劉千尋日夜期待的事情,因為她知道在鳳城大概很難對他下手,但只要他來到江城,就來到了她的主場,她可以隨手將他躁得懷疑人生。
可是,昨天,僅僅一天時間,因為他的參與,長生集團位高權重的科研實際負責人黃成望身敗名裂,遠遁海外。
這說明什麼?
說明他在江城並不是毫無根基!
至少,湖中的嬉鬧錶明,長生集團的三號人物丁禮忠,跟他掛上了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