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后的庶妹,也就是楊王氏,庶女長得像親娘就不會難看。
她和王太后是同父異母,小時候和嫡姐不合。但是,嫡姐做的事她不知道,長大會只知道嫡姐是家裡不能提的人,後面當了皇后當了太后也是不能提的人。
有一次她在外面以皇后親妹妹洋洋得意,被父親呼了幾巴掌。
楊王氏不敢再仗著是太后的妹妹得意,婆家讓她幫忙的任何事她都會拒絕。
這次帶著女兒跟著來,她是激動的,她覺得她有希望當皇上的「岳母」,哪怕不是正牌的,那也是天大的富貴,得利的是她兒子。
可是,來了之後,見了嫡姐,二十年沒見,嫡姐太可怕了,女兒給她當兒媳,能有好日子過?
但是,見了皇上,皇上看到女兒笑了一下,她又有了希望,只要皇上喜歡,嫡姐又能如何?
但是這個話誰也沒有提,祖父就這麼走了,把她和二叔他們留下。
楊王氏心想,難道二叔的孫女會當皇后?
那也好,堂姐妹在宮裡也有好有個照應。
好在她沒敢想過她的女兒能當皇后,還有點自知之明。
他們住在王景燁家,楊王氏從來不敢小看這個堂哥,知道在嫡姐心中,和堂哥的感情比親哥親近。
所以每次王太太來,她都極力巴結。
王太太在關中的時候,和他們除了過年過節,或者家族裡人喜事喪事應酬的場面見過,平時也沒什麼來往。
他們來京之後,她每次來也是出於禮貌,不過太后的二叔二嬸兒性格溫和,待人和氣,她也會留下來說一會兒話,就是不喜歡楊王氏。
她私下裡和丈夫議論,不知道太后要留下楊王氏母女做什麼。
王景燁也不知道,堂妹沒跟他說,他也不敢問。
別看他和堂妹有啥話都說的樣子,那也是無關緊要的,或者堂妹問他,他才會說。
又過了幾日,梁太監見了王景燁,給了他一把鑰匙和地址,說太后讓他收拾收拾,是給太后二叔二嬸住的,意思是就是王家的這一支要留居京里。
住宅是現成的,下人都是現成的,人搬過去就行,等他們搬過去沒幾天,王景燁得知堂叔祖去世。
好在沒亡在路上,堅持到了家。
王景燁也得服喪,五個月。
太后娘家人搬出去後,王太太帶著大女兒回來,幸好妹妹和兩個弟媳逐漸熟悉。
香香還是居住莫家,只是換了衣服,明面上不吃葷,莫老太太把肉剁碎了和面做麵餅,不敢直接做葷菜,怕香香年齡小再說出去,天天給她說吃素餅。
京里人也就知道了,那麼選皇后之事就得耽擱,雖然太后和皇上不用服喪,太后的祖父剛去世,這邊就大張旗鼓選皇后,不好吧,再說皇上年齡也小。
對於皇后人選,又有人猜測會是太后二叔家的孫女,那也是自個家私下的議論。
這樣莫晨曦打算儘快讓何靜宜出嫁的事要耽擱。老百姓不像國喪那樣有規定,但她認識太后,哪怕不認識的人家,高門大戶也沒有在這一個月里辦喜事的。
就好比現代,你同事家有喪事,你反過來發別的的同事們發喜糖,說我女兒結婚,不妥吧。
所以莫晨曦打算女兒出嫁再推一推。
她不回何家住,但也不能一次不露面,過個幾日拿些點心,回去看看。
何文妍看她的眼神,不再是期盼,是冷漠。或許因為他引以為傲的風流倜儻形象,不復存在,覺得在她面前丟人,每次她去沒一會功夫他就閉眼。
何老太太就說,「文彥要休息,你早點回去。」
莫晨曦巴不得這樣,不然她也很彆扭,夫妻從此成陌路。
就是苦了何老太太,和孩子們。
特別是何文梁,城外家裡兩頭跑。莫晨曦帶著安太醫給何文彥看過,安太醫說這算是輕的,好好吃藥、心平氣和、多走路多按摩,以後能恢復到自己走路。
可是何文言哪肯下床讓別人看到他一拐一拐的醜陋形象,除了要用馬桶他下床,吃飯他都在床上。
何文梁著急啊,大哥還不到四十,不能後半輩子就癱在床上。
吩咐下人攙扶大哥下床,但是大哥把人轟出去,何老太太這麼大年齡,不能再讓她辛苦。再一個她也扶不動何文彥。
何文梁只好把莊子交給二哥,他天天守在家裡,大哥罵他他不理,大哥推他他不走,他強硬著連攙帶抱的把大哥弄下床,院子裡沒人,他扶著讓大哥慢慢走。
每天還要給大哥按揉偏癱的半邊身體。
他不僅飯吃得多了,晚上躺下就睡,老婆孩子根本顧不著。
不是何汕洛不做這些,而是他不能像三叔那樣對父親,所以他反而在何家沒事做,何汕橋也請了假回來,他們兩個開始是你看我我看你。
何汕橋雖然不看書本,但是每天都會反覆在心裡背誦,在堂伯重病的那幾日,他不能拿出課本,讓別人知道了會說你堂伯病危變成那樣,你還有心思看課本?
後面是調養康復,那就可以看課本了,他就和堂哥兩個人苦讀吧,好在他請了一個月的假,一個月後回書院。
何靜宜在家裡負責所有人的吃喝日用,二房三房搬出去,帶走了一些下人,留下來的人大多數都讓何文梁打發到莊子裡種花去了。
說起來家裡沒多少人,和以前相比容易多了,但是,家裡有個不省心的蔣老夫人
何靜宜這一刻深刻理解到母親的不容易,更加理解母親為何要給她定趙家,因為趙夫人會是個好婆婆。
蔣老太太太難伺候了,特別是現在被香香他娘打了之後,掉了三顆牙,說話漏風,天天罵人。
何靜宜不敢給母親說,更不敢給外祖家說,給何老太太也不好說自己親祖母,回回氣的回自己屋裡哭。
何家發生的事,何老太太都知道,現在這個局面,她也不好再訓斥堂嫂,只能安慰何靜宜。
蔣老太太不能出門,兒子變成這樣,她氣呀,在兒子面前說兒子沒本事,連媳婦都留不住,被何老太太轟出去了。
蔣老太太說兒子兒媳靠不住,親閨女要是知道了,肯定回來伺候她。
何老太太說道:「那好,我親自去接你閨女回來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