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夭順著記憶來到了自己的院子,這院子不大,所有東西一覽無餘。院子裡滿是各種燒灼的痕跡,甚至連一棵老樹都被燒得只剩下禿枝丫,唯獨中間那座房子還算是完好的。
這一切,都是剛才那白憐做的,先是她無意撞碎了白憐的玉佩,在跑回院子的時候,被白憐給逮著,於是便一命嗚呼。
白憐為妾室所生,沒有繼承白東起強大的煉器天賦,不過有幸也成為了一名火系的法師,她平日可是最喜歡欺負白夭,經常跑她院子裡來「練習」魔法。
白夭踏過黑漆漆的地面,來到了自己的房間中,挑了柜子角落裡一件簡單幹淨的白袍,然後去院子裡自己裝水,給自己洗漱。
她的院子裡沒有一個下人,平時吃的也都是她自己去膳房拿,要不是她經常出現在膳房,怕是白府所有人都要忘記有她這一號人了,自從知道她沒有任何價值之後,就連白東起也有好幾年沒見過她了。
她現在只有十三歲,身形嬌小,光是來回端水就幾乎耗盡了她的力氣。
浴桶里都是冷水,白夭卻毫不猶豫地就跳了進去,肌膚上的灼熱感還沒消,現在泡冷水裡總算是好了些,但還是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寒顫。
白夭再度仔細地觀察體內的情況,她的靈丹破碎不堪,只有稀薄的靈力在上面纏繞,而且經脈堵塞,靈力走都走不出去,更別說修煉了。
她現在也才十三歲,而在別人十三歲的年紀,都早是二令的靈師或者法師了,她現在連入門都沒做到。
她現在最關心的,就是她的火種。想成為煉丹師或煉器師,必須覺醒了火種才行,而前世她覺醒的火種,正是與生俱來的,叫做幻滅雷火,是頂級火種之一,不知道這次的穿越,它還會不會跟過來。
白夭伸出手指,集中精神,調動體內僅有的靈力,努力地想在指尖燃燒出一竄火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白夭額頭甚至冒出了冷汗,她對體內靈力的汲取已經到了極限,這是要榨乾自己的節奏啊。
「出來啊,快出來啊。」
終於,像是不負所望般,「咻」的一聲細微聲響,一串淡紅色的火苗在她的手指上竄起,白夭頓時鬆了一口氣,靈力散去,火苗也消失不見。
「你還在,真好。」白夭嘴角翹起一抹極淡的笑容,轉瞬消失不見。
靠在浴桶邊,白夭閉目養神,接下來她要做的,便是搜尋藥材,修復靈丹,打通經脈,這樣她才可以正式開始修煉。
經過剛才與白憐一戰,她算是知道了自己的實力是多麼弱,人家白憐還是一名法師,比現在的自己強了不知道多少,所以她必須要變強,至少在白府中,不會受人欺凌。
……
白夭也不知道自己何時睡去的,再度醒來,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此時的天也蒙蒙亮,白夭連忙換上一身乾淨衣裳。
在冷水裡泡了這麼久,灼熱感已經消失了,還算神清氣爽,被燒傷的地方也結痂了,只是這傷口若是不仔細處理,以後留下傷疤可是很難看的。
不過白夭並不擔心,她什麼丹藥不會煉啊,等她的靈丹修復,就可以煉製生肌丹,屆時,就算是毀容了她也能修復完好。
白夭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臉,隨手拿起一旁的鏡子左右看看,還算不錯,她這張臉跟前世長得那是一模一樣,算不上多傾城絕世,但也是個美人胚子。
不過……白夭摸了摸自己的頭髮,這頭髮被燒焦了大半,看起來參差不齊,她必須得剪掉了,不然更難看。
於是,白夭拿起桌上的剪刀,對著鏡子開始給自己剪頭髮,最後直接剪到了肩膀處,一頭清爽的短髮讓她煥然一新。
此時,肚子「咕——」的一聲,讓她停止了所有動作,她已經餓了快一天一夜了,之前神經緊繃沒有感覺到,現在一放鬆下來,才感覺到肚子空空,她現在需要前往膳房先填飽肚子,才有力氣去買藥材煉製丹藥。
白府很大,白夭足足走了大半個小時才來到了膳房。
此時的膳房剛結束了早餐工作,一頓頓精緻的早餐被送往各院子,唯獨沒有送到她院子的。
這裡基本誰都不待見她,尤其是在受到家主的冷落之後。剛開始還有丫鬟幫她送飯,到後來,就算她自己親自過來取,都沒人給她準備,吃的都是剩飯剩菜,更有甚者還將冷掉的餿飯丟給她。
原因就是因為她是個廢物,人家當廚子的都是一令的靈師,她還連聚氣都不會,在這尊貴的煉器世家中,自然沒人瞧得起她。
白夭相信,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於是便在所有廚子訝異的目光中走進廚房。
「三小姐,你今天的飯在這。」一道刻薄的聲音喊住了白夭。
白夭轉頭,就看見一婆子拎著半桶餿飯走了過來,「砰」的一聲砸在她的腳邊,還挑釁地看著她。
「你吃吧,我自己做。」白夭只是掃了桶一眼就移開了視線,放了兩天的餿飯,狗都不會吃。
婆子沒想到白夭會是這個態度,瞬間暴脾氣就上來了。
「嘿,三小姐,你算什麼東西,你也就配吃我們剩下的,有給你留著飯菜你就應該磕頭感謝我們,還自己做?真是笑話!」尖酸刻薄的話傳入白夭的耳朵里,婆子收到了白夭一記冷眼。
「喲,別這樣瞪著老奴,老奴心慌,哈哈哈哈!」婆子無情地嘲笑著白夭,其他廚子也竊竊私語著嘲笑白夭。
白夭笑了,眼底划過一絲殘忍,朝著婆子勾了勾手指。
「三小姐可是有話說?老奴洗耳恭聽。」婆子一副屈尊降貴的樣子,俯身將耳朵靠近白夭,但眼裡依然滿是譏諷。
然而接下來,就見白夭用盡力氣,抬手一巴掌將婆子的頭往餿水桶里摁!婆子一時不防,就被白夭給摁了下去,一旁所有的廚子都看呆了。
「嗚,嗚!」婆子使勁掙扎著,扣著白夭的手,但白夭絲毫不為所動,摁著婆子頭的手緊緊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