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認得,想當年我還騎著這玩意到處走呢,但是這個東西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啊。」魔無笑又陷入了沉思。
「奇怪,太奇怪了。」南宮棋皺著眉頭,他手中的羅盤在微微顫抖著,也不知道是羅盤抖還是他的手抖。
白夭看了他一眼,問道:「哪裡奇怪了?」
這時候,卞沉淵來到了白夭的身邊,凝肅了神色說道:「在妄念之地附近有時空亂流的碰撞,說明我們的整個大陸可能要面臨一場浩劫。」
「什麼樣的浩劫?為什麼會面臨?」白夭問道,她對這些竟然一無所知。
「我們整個大陸的空間算是一個獨立的個體,而時空亂流碰撞,代表我們所在的大陸空間正在和另一個大陸的空間有了交集。兩個個體的時空亂流糾纏,好一點的情況,那就是會出現兩個大陸合併,但是壞一點的,可能兩個大陸都會因此破碎毀滅。」卞沉淵解釋道。
白夭差不多理解了,就好像兩個星球相遇,不是共存就是共亡。
兩個大陸的碰撞,不是像秘境那樣,靠近之後只是開了一道空間裂隙的口子,而是會影響到整片大陸。
「有這麼嚴重嗎?」白夭心裡沒底道,她看了一眼南宮棋,該不會他算出了他們要面臨毀滅的下場吧?
南宮棋按住了顫抖的羅盤,說道:「別擔心,萬事都有轉機。」
他在那黑暗中看見了一絲曙光,一隻巨大的神獸自那光芒中落下,它的身後還跟隨著許多人。
「真有轉機就好了。」魔無笑眉頭微蹙,一把拉上了南宮棋,「我們去找梅不問。」
「師叔祖這個時間點還在休息吧?」南宮棋看了眼天色,正值午時呢。
「少廢話!」魔無笑喝道,這種事情,那半隻腳都踏進棺材的老頭肯定早就算到了。
為了方便和南宮棋聯繫,天道行者還特意讓人在渡川內設立了一道前往天宮的傳送陣,設在了城主府內。
但是魔無笑並沒有乘坐傳送陣,而是直接撕開了空間,飛了過去。
白夭靠近了卞沉淵,抓緊了他的手,忽然就有了危機意識。
「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嗎?」白夭問道,這是關係到整個大陸的事情吧。
「先看看情況再說,放寬心,應該不會那麼糟糕的。」卞沉淵將白夭摟在懷裡,就算世界毀滅了又如何,他會想辦法帶著她前往別的世界,別的可以生存的世界。
見白夭還有些憂心忡忡的模樣,卞沉淵便說道:「還記得之前你在瑞月帝國的時候嗎,那個大陸和妄念之地就是由兩個獨立的空間融合而成的,就像這次的情況一樣。」
但是如果出現了兩個空間融合的情況,誰也不知道對面那個大陸上擁有著什麼,或許也是如他們一樣的其他人族,也有可能是別的物種,最怕就是那種會入侵的生物,就像魔族一樣。
「那這個繭怎麼處理?我帶進空間先?」白夭想著說道,總不能一直放在這裡吧,要是裡面的東西出生了,一個翻身就踏平了半個渡川,那要怎麼辦?
「可以,先收起來,我去打聽一下外面的消息,看看別的地方有沒有也出現這個。」卞沉淵去派人打聽消息,白夭則將這個繭給收了起來。
不知道這個還有生命跡象的繭會生出個什麼東西,但是按照魔無笑還乘坐過它的說法,應該不是個太壞的東西。
大繭消失之後,城內依然津津樂道這件事情,他們還不知道自己生活的大陸正在面臨什麼樣的危機。
就在白夭要返回的時候,魔無笑又撕開空間回來,將白夭給拉到了天宮。
「小徒弟快來!」
白夭還沒回過神來,自己就已經身在天宮之上。
「怎麼了?」白夭一臉懵地問道,而她一轉眼,就看見了暈倒在南宮棋懷裡的天道行者。
他的嘴角還留著鮮血,一副快要不行的瀕死模樣。白芍幾人急得團團轉,但是卻沒有辦法。
「前輩,快吃下這個。」白夭掏出了一枚神丹,原本從那些秘境裡得到的神丹就沒幾顆,但是對天道行者,白夭不吝嗇。
「不吃了,咳咳,沒有用的。」天道行者虛弱道,他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說道,「時空亂流碰撞,有一個守界鼎差點...被毀,我以生命獻祭,保住那守界鼎...咳咳......」
「別說了,師叔祖,你不會死的。」南宮棋輕輕順著他的胸口,有些哽咽,人好好的,怎麼說走就要走了。
天道行者扯出了一個和藹的微笑,滄桑的眼眸帶著釋然,說道:「用特殊的鮮血...點燃十八個守界鼎,桎欞會守護我們。」
白夭猶記得,桎欞似乎是這個世界的守護神獸,它能維持整個大陸的和平。
「是特殊體質的鮮血嗎?」魔無笑問道,特殊體質的人,他就算一個,白夭也算。
「是。」天道行者看向南宮棋,回想起了之前自己最喜愛的弟子南宮長武,輕笑一聲,說道,「小棋,你就接替我,繼續守護這十八個守界鼎吧。」
「師叔祖。」南宮棋不舍地哽咽,眼中泛起了淚光,自他遇到師叔祖的這些年,他從這裡學到了不少東西,也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之前若要讓他守護守界鼎,他還不同意,但是現在,他寧願天天留守在天宮,也不希望天道行者離開。
天道行者將手抬起,放在了南宮棋的太陽穴處,傳入了點什麼東西到他的腦海。
「師父!」白芍,大俠和安文策三個人已經跪下了,他們都看出了天道行者正在講述他的遺願,師父是真的要走了!
很快,天道行者的手放了下來,在做完這件事的時候,他忽然顯得容光煥發了幾分。
白夭心中一沉,這是迴光返照。
「絕風,文策。」天道行者喊了兩個徒弟的名字,大俠和安文策跪著來到了他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