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之，你放開他們，這裡可是內衛府，你想幹什麼？」
宋玉看到顧景之將顧衡和顧修帶走，不由著急起來。
顧景之淡淡的說道：「宋玉，我離開顧家那會，你和我說什麼來著？」
「你父親，當朝丞相，百官之首……」
「好威風！」
「顧景之，你別得意，我宋玉縱然一死，可你清楚，得罪了世家……你以後也別想好過！」
「世家？呵呵……」
顧景之冷笑一聲：「我得罪世家是第一天嗎？宋玉，你別那麼天真了！」
「我母親當年去世，除了顧衡之外，想來也有你一份吧？」
「你們害我母親的時候，可曾想過今天？」
「哼，那賤人本就該死，我乃當朝宰相之女，憑什麼要矮她一頭，她……」
「啪……」
顧景之一巴掌甩在宋玉臉上，怒道：「你這心腸歹毒的毒婦，也配在我面前說我母親？你不是自詡高貴嗎？」
「你不是向來以你那個有權有勢的父親為榮啊？我倒要問問你，你那個當朝丞相百官之首的父親，可能救你於水火？」
「你……」
「呵！」
顧景之忽然輕笑一聲，說道：「倒是我忘了，你那宰相父親確實想過救你……」
「可惜啊！」
他看著宋玉那張臉，頗有些調侃地說道：「你可知？那日你的宰相父親想要懇求陛下免你死罪的時候，我是多高興？」
「你，你……」
宋玉指著顧景之尖叫道：「你，你做了什麼？」
「呵呵。也沒什麼！」
顧景之說道：「我看你也是風韻猶存，你父親在陛下面前求情的時候，我正好順勢而為，上奏陛下將你發配去了教坊司！」
「知道教坊司是什麼地方嗎？」
「你，你……」
宋玉指著顧景之，驚懼地後退兩步，叫喊道：「我不，我不要去那骯髒的地方！」
「骯髒？」
顧景之笑道：「可我怎麼覺得，沒有比教坊司更適合你的去處？你不是看不起我母親的出身嗎？」
「我雖然決定不了你的出身，但是，往後餘生你就好好享受一下青樓妓子的待遇，我保證你會明白什麼叫做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嘗！」
「到時候，你拖著你那骯髒的軀體，在無盡的煎熬中去死吧！」
顧景之滿臉憤恨，兩歲前的記憶雖然很模糊，可那個溫婉的聲音卻總會在午夜夢回之中回憶起。
久而久之，在顧景之的心中，刻下了深深的印象。
雖然不是他的親生母親，可重活一世，他又豈能不報這個仇？
尤其是林家，明知道他在京城舉步維艱，明知道他的仇人就是讓林家破敗的顧衡一家，卻還是毫不猶豫地將林家長孫林沖和林峰送了過來。
宋玉若是不能受到最嚴厲的懲處，他顧景之對不起這副身體，對不起這身體的母親，對不起林家……
顧景之的聲音，就像是地獄中的魔鬼叫聲一般，將宋玉嚇得連連後退。
被鎖在一旁的顧拙踉蹌地走上前，扶著宋玉，看向顧景之，說道：「景之，不管如何，你都是在顧家養大，吃了顧家二十年的飯，你……」
「難道我還要感謝你們嗎？」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顧景之火氣更大，他怒道：「你要不要問問你那毒婦母親，這二十年是如何虐待於我的？」
「還吃你顧家二十年的飯，哈哈……」
顧景之怒而笑道：「當年你父親以奴弒主，聯合外敵害我顧氏滿門，最後以我性命相脅，奪得顧氏大權，這才是你顧家一門侯府的由來！」
「你們鳩占鵲巢，占我顧氏財富，害我族人性命，還將我母親囚禁，以此控制顧家軍！」
「利用完了後，先是殺害我母親，再將十多萬將士送入死地！」
「父母血仇，族人血恨，忠誠良將，淳樸士卒……他們的命，你顧家就算全家凌遲，也不足以償還！」
「身為顧衡長子，這些你豈能不知？」
顧景之銳利的眼神，直刺顧拙雙目，他的心防在這一刻徹底被擊碎。
顧衡能將私軍交給他管理，自然是將一些事告訴了他，顧家之中唯有顧拙有些人性，可為了顧家的榮耀，他還是站到了顧景之的對立面。
如此，他又豈能留下顧拙？
喝退了顧拙之後，顧景之又看向宋玉，冷冰冰地說道：「宋玉，你知道我為何要會留下你的性命嗎？」
「因為你怕疼，怕苦還怕死！」
「不得不說，你這當真是怕得好啊！若非如此，我還不上奏將你發配教坊司！」
「我要留著你，讓你承受身為女子所不能接受的屈辱，還要你在這京城裡看著，你口中的宰相父親是如何倒台，你口中的世家是如何一點一點被我根除！」
「直到你在無盡的懺悔中，慢慢地死去！」
丟下這麼一句話之後，顧景之轉身走向審訊室。
他才剛走進去，一股撲面而來的血腥味傳來，顧景之皺了皺眉頭，走到已經被折磨到不成人樣的顧修面前。
他蹲下身，捏著顧修的下巴：「這一套用在你身上，你是不是很熟悉？」
「呃呃……」
顧修有氣無力的叫了幾聲，卻根本說不出半個字，只有一團污血流出來。
顧景之輕聲道：「當初，老黃就是這樣，一點一點的爬回家，最後死在了家門口的！」
「我和你之間，你看我不順眼也好，你欺凌我也罷！當初我想的對你最大的報復，也只是讓你失去你引以為傲的所有。」
「可惜，你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動老黃！」
「你今天承受的，都是他當日承受的那些！我讓人驗屍的時候，特意記錄了下來，為的就是有一天用同樣的手段，還給你！」
「嗚嗚……」
顧修無力的叫喚兩聲，想去抓顧景之的手求饒。
然而，早就被打斷了手腳的顧修卻根本無力做到。
顧景之拍了拍他的臉，說道：「放心，你還不會死那麼快的，我在京城還要呆上三天時間，一會會有人刺瞎你的雙眼，切開你的皮肉，確保這三天裡，讓你在無盡的黑暗中，聽著自己的生命一點一點地流逝！」
「你放心，在我離開之前，你若是快要死的時候，會有人用藥材吊住你的性命，確保你的痛苦不會少一刻鐘……」
「好好享受吧！我親愛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