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說什麼?
我總是不能答應她的。
如今被兩個大小姐夾在中間,我簡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蘇清淺拍了拍我的腦袋。
「喂,你倒是說句話啊周天養,你不會是啞巴了吧?」
我嘆了一口氣,帶著歉意看了李鳶一眼,隨後才看向蘇清淺。
「我最多只能答應你,這剩下的半個月時間裡,我不搭理李鳶。」
我說著,又扭頭看向李鳶。
「李同學,我想最後這半個月裡,我遵守契約精神,你應該不會因為這兒討厭我。」
「當然!」
李鳶笑著點了點頭,隨後拿出了一個無線藍牙耳機的耳機倉對我搖了搖,大概就是說,她要開始聽音樂了。
我心頭輕鬆一口氣,隨後再次擺出了自己最好的坐姿。
「你得意什麼!」
蘇清淺壓著聲音,帶著嘶吼感說道。
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
然後,我熟悉的環節開始了。
下飛機我要幫蘇清淺拿東西,要幫她拉開計程車的車門,幫她把行李箱塞進計程車的後備箱。
上車的時候,惹得司機師傅調侃我們兩人。
「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是有活力,以前我年輕的時候,也能這樣上下扛兩個行李箱,現在不行了,人老了腰不行,稍微動一動就閃著腰了。」
「小伙子,你對你女朋友這麼好,你們倆要好好加油,爭取一輩子都在一起啊,免得會有遺憾的!」
我長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著計程車師傅。
算了。
這種事情沒有任何解釋下去的必要。
我和蘇清淺真的不是計程車師傅以為的那種關係。
甚至,我們之間的關係還很糟糕。
但是,計程車司機的這番話,卻是讓蘇清淺心情變好了一點,一路過去,嘴角掛著的都是微笑。
其實,她想起來的時候很漂亮,她應該多笑笑的。
不然每天都擺著那副別人欠她幾大百萬的模樣,我感覺我遲早有一天會被嚇死的。
「喂,周天養,你為什麼不能愛我呢?」
我拖著兩個行李箱,跟在蹦蹦跳跳的蘇清淺的身後。
我看著她天真爛漫的臉龐,她長得很漂亮,這個沒錯。
作為一個男性,被天生的基因控制,看到漂亮的女生都會不自覺的失神。
但是,我為她失神不代表我喜歡她。
這是兩碼事。
我看著她,一言不發。
喘著一點粗氣,勉強跟在她的身後。
她的眼神漸漸變冷,我無視了她眼神之中逐漸展現出來的寒意。
我知道,這姑娘又要開始折磨我了。
她嘴角放平,再沒有之前的開心。
我在她說話之前,率先開口了。
「蘇清淺!」
她回頭看我,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疑惑。
「你喜歡我什麼?」
我問。
她聽到我的這句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喜歡需要理由嗎?」
「你看,假如我喜歡你的才華,喜歡你的成就,喜歡你的性格。」
「那麼我會朝著你的才華,你的成就你的性格上面去靠攏。」
「最後,我的才華成就性格在你之上後,你在我眼裡,就沒有值得喜歡的地方了,對吧?」
我訝然的看著這個女生,就好像第一次認識她一般。
她嘴角噙笑,帶著一抹傲嬌感。
「這樣,你說,我要是喜歡你具體的某一種東西上,我是不是就把你推到了以色事他人,色衰而愛馳的地步上了?」
我心神一震,甚至是靈魂上都產生了一點震顫感。
她的這句話很通透。
通透到了我想不到的那種程度。
我沒想到,蘇清淺竟然還有這樣的心思。
我張了張嘴,苦笑了一聲。
這樣說來,喜歡是真的沒有任何的理由。
以色事他人,或者以智,以才,以性事他人,都只會得到最後一個色衰而愛馳的結果。
那我的這個問題,就不存在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所以,我喜歡你,就是單純的喜歡!」
蘇清淺輕聲對著我說道。
我一時無言以對,我不知道現在怎麼面對蘇清淺的這副坦然和信誓旦旦。
「所以,你能愛我嗎?」
蘇清淺再次拋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已經沒有了任何反駁她的話了。
不,還有最後一句。
「不,我不愛你。」
我淡淡的說。
「那你為什麼要接受那筆錢?」蘇清淺變得冰冷的眼眸,盯著我看。
我們倆就停在了人來人往的大學門口。
我看著她,張了張嘴,一時無言。
「所以,我給你當了一年的狗。」
我想了想,淡淡的說道。
「我需要的是狗嗎?」
「我需要的是你做我男朋友!」
蘇清淺有些憤怒的說道。
「你就和那些網上說的那種人一樣,接受了別人的禮物,卻不答應別人的追求!」
「不一樣!我們只是交易!」
蘇清淺眼神一凜:「只是交易?」
「對,只是交易。」
我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我很感激你給了我這筆錢,讓我能夠救治我的奶奶,即使是我用當狗來換的,但是這個機會也是難得的。」
「所以,我對你仍舊懷有濃重的感激,但是感情不是感激。」
「愛情也不是感激。」
「那你光感激有個毛用啊!」
蘇清淺的情緒短暫的來了一個小小的爆發。
我看著蘇清淺,一時無言。
她又繼續說道:「你,和我說說,你感激有什麼用?」
「拿點實際的東西來感激,別只在嘴皮子上。」
我一無所有,哦不,我卡裡面還有五十五萬,還是蘇清淺給我的。
我的感激,真的就只能停留在嘴皮子上。
「說不出話是吧?」
蘇清淺冷笑一聲。
「按照古代這麼大的人情,電視劇里都知道以身相許或者做牛做馬。」
「你,選一個!」
「要麼做牛做馬,要麼當我男朋友,我不離,你就不能走的那種!」
我看著霸道刁蠻的蘇清淺,沉沉的嘆了一口氣。
「做牛做馬吧。」
我選了。
然而,蘇清淺上來對著我的臉就是一巴掌。
不重,也不輕,響了卻不痛。
「誰稀罕!」
這是她今天對我說過的最後三個字。
我默默的看著蘇清淺走在前面,用力托起行李箱匆匆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