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哥兒現在也是秀才了。」
張大山高興不已。
以前看到那些秀才,他們都羨慕得不得了。
還記得有一次他們討飯不小心碰到一個秀才的衣服,被那秀才大罵了一頓,趙林前身當時就發誓一定要努力讀書成為秀才,現在終於做到了。
趙林微笑著點頭,嘆道:「是啊,也是秀才了。」
做秀才的好處太多了。
首先就是免刑。哪怕犯了罪,也不能隨意對秀才用刑。真是證據確鑿,要先向學政發文,等學政革了秀才的功名才能用刑。
其次可以穿秀才專門的衣著,如穿長衫、冠方巾、踏長靴,要是沒有功名反而學秀才的穿著,那就等著挨板子吧。
第三可以養奴婢。至於養了做什麼,就見仁見智了。
第四秀才見官不跪,只需作揖行禮就行。
第五秀才可以免徭役。古代徭役是要人命的東西,很多普通家庭都是被徭役逼的家破人亡,而秀才不僅可以自己免,還能免掉家裡兩個人的徭役,相當於救了兩條命。
第六秀才不用納糧。不僅自己不用,全家都不用。
除此之外,像趙林這樣院試中排名前列的秀才,評為廩生,朝廷還會按時發放廩銀,就是按時給生活費。雖然不多,每個月只有四兩,但那時候一個普通的三口之家,一個月都花不了這麼多錢。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趙林嘆道:「現在我才知道這句話的意義。」
他的前世雖然讀書也很重要,但哪像現在這樣,只中了個秀才就改變了階級。
「不過真要跨越階層,還是要中舉才行。」趙林道。
張大山道:「中秀才已經很厲害了,我們之前想都不敢想呢。」
趙林哈哈笑道:「對,很厲害了。」
中了秀才,趙林暫時可以放鬆一下,考慮接下來的事情。
最重要的自然是八月份的鄉試。
過了鄉試,就是舉人,有關係的話就可以運作一下去做官了。
趙林前世非常出名的《范進中舉》,范進就是卡在這裡三十多年,一直到五十多歲才中了舉人,可以想像鄉試的難度。
但趙宸瀚今年才15歲,不,是前年13歲的時候就已經是舉人了。
要想超過趙宸瀚,必須要在今年把鄉試過了。
好在所有秀才都可以去縣學學習,趙林準備過幾天就去開陽縣的縣學報導。
突然。
砰!
大門被踹開。
「趙林!」
趙明雅怒氣沖衝進來。
「你真自私,一點不顧兄弟情誼,也不為家裡著想,非要考這個第一。現在你滿意了,連中小三元,多威風多出名啊,可憐宸瀚的前途全被你毀了。」
趙林厭惡的看了趙明雅一眼:「大山,把她扔出去。再進來就打斷腿。」
「你敢?」
趙明雅大怒。
趙林竟然敢說打斷她的腿!
簡直是以下犯上!
她可是他親姐姐!
趙林擺了擺手,張大山立刻衝過去一把抓住趙明雅的衣領拖到門口就往外一丟。
他可沒有憐香惜玉的念頭。
啪嘰!
趙明雅摔到地上,差點摔散架,然後就看到那破爛的木門在她面前砰地一聲關閉。
「趙林!開門!」
趙明瑜使勁拍門,見裡面不應,左右又有人探頭探腦的觀看,怒道:「趙林,你等著,早晚會遭報應!」
院裡的趙林冷笑一聲:「我會不會遭報應不一定,但你們鎮北侯府的報應馬上就來了。」
不理會趙明雅,趙林剛準備繼續讀書。
砰砰砰!
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趙林臉色一沉,猛地過去打開門:「真以為我不敢打斷你的腿?」
「趙……趙公子!」
來人被趙林的煞氣嚇了一跳,差點摔倒。
「是蘭兒啊,你來幹什麼?你家小姐呢?」
來人是傅立青的丫鬟蘭兒,她說道:「我家小姐請你後天去參加宴會,這是請帖。」
把一張請帖交給趙林。
「宴會?」
趙林打開請帖,上面寫著:五月十七日申時,於城外金水河上青軒花船設宴,期待趙公子大駕光臨。
落款是雲知意。
「雲知意?這是誰?莫非是傅小姐的朋友?」趙林疑惑道。
蘭兒道:「您到了就知道了。」
趙林點頭道:「告訴傅小姐,我一定準時到。」
不管那雲知意是誰,傅立青總不會害自己吧?
兩天時間一晃而過。
五月十七日申時,也即是下午四點左右,趙林如約來到金水河畔,但河上花船有一二十艘,不知道哪個才是青軒花船。
趙林正伸著脖子找呢,一輛馬車從他身邊過去,卻又突然停下。
緊接著趙宸瀚從車上跳下來,驚喜道:「大哥,你怎麼在這?」
看著趙宸瀚那張虛偽的臉,趙林朝趙宸瀚招了招手:「好弟弟,來,靠近一點,幾天沒見大哥都想你了,讓咱們哥倆親熱親熱。」
趙宸瀚猶豫了一下,剛要湊過去,後面傳來趙明雅的尖叫:「別靠近他。」
上次趙林離家出走的時候讓趙宸瀚到跟前來,把他暴揍了一頓,趙明瑜可記得很清楚。
趙宸瀚果然沒敢過來,趙林非常遺憾:「算你運氣好。」
趙宸瀚自小練武,功夫不錯,趙林才剛練了兩個多月,不靠偷襲不一定能打過他,所以也沒主動過去揍他。
「趙林,你這個自私的小人,來這裡幹什麼?」
趙明雅氣沖沖道。
前天竟然被那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給扔了出去,差點摔得站不起來,趙明雅恨死了趙林。
趙林看都懶得看趙明雅:「關你屁事!」
「你?」
趙明雅勃然大怒,突然冷靜下來,冷笑道:「讓我猜猜,你不會是來逛花船的吧?你也配?」
趙明雅鄙夷道:「你以為什麼人都能上得了花船嗎?就算你連中小三元,也只是一個小小的秀才,還是個窮酸秀才,這花船上的一杯酒你都喝不起。」
「是嗎?」
趙林淡淡道:「我要是一分錢都不用花,有人請我喝酒怎麼辦?」
「哈哈,請你?真以為你那個小三元很值錢?要是有人請你上花船喝酒,我就從這河邊跳下去。」
趙明雅嘲笑道。
話音剛落。
一艘花船突然靠近岸邊,隨即船上有人喊道:「那邊可是詩種趙公子?我家姑娘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