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古容針灸好了之後,穿好了衣裳,問了唐朝陽一件事。
「唐大夫,你有沒有治療效果好,又可以使用價格不貴的藥材,做成的傷藥?需要大量使用。」
唐朝陽疑惑,「大量使用?」
凌古容也沒有騙她,「邊關將士們使用。」
唐朝陽聽到這個,她皺了皺眉,鄭重地說道,「邊關的環境惡劣,傷口處理不及時還會很容易發燒,既然需要大量,我給你開幾個藥方。」
兩人去了書房。
唐朝陽取出筆墨紙硯,正要伸手去磨墨,卻被凌古容擋住了手。
男人說道,「我來磨。」
他修長的手指拿起墨錠,開始在硯台上均勻地磨墨。
唐朝陽不禁笑了一下。
凌古容抬眼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唐朝陽拿起筆,沾了墨,「是哪裡的邊關使用?若是需要大量的藥材,就會遇到缺少藥材的情況,我會根據邊關四周各府容易生長的藥材特性給你藥方。」
他沒想到她會這麼細心。
他說道,「是九原邊關。」
唐朝陽拿著筆的手,頓了一下,是大舅舅他們。
她這個時候萬分慶幸,外祖母這段時間跟她講了有關九原的事情。
唐朝陽開始在紙上寫下幾種適合九原邊關將士使用的藥方。
房中寂靜無聲,只有筆尖划過紙面,還有墨錠磨硯的輕微聲響。
她連續寫了十幾張藥方才停下筆。
當她放下筆時,舒了口氣。
唐朝陽抬眸看向凌古容。
卻見他手扶著書桌,目光複雜地凝視著她,俊顏帶著一絲似嘆似笑的神情。
「怎麼了?」她帶著一絲疑惑地輕聲問道。
凌古容失笑,搖了搖頭。
他從那十幾張藥方移到她身上,感慨道,「我本以為,你只會寫幾張藥方,卻沒想到你竟寫了......十幾張。」
唐朝陽淡笑,「我儘可能的考慮周全,反正有備無患,有些也許會派得上用場。」
凌古容低聲笑了笑。
他認真道,「你這份心意,古淵記下了。」
「不過盡一點微薄之力罷了。」
她將方子遞給凌古容,認真叮囑道,「外傷的藥,儘量先清理傷口後再使用。」
凌古容接過方子,「好。」
她有點擔心大舅舅他們的情況。
「古淵,蘇將軍他們若是遇到危險情況,可以告訴我嗎?」
「好。」
凌古容作了保證。
就在他準備走的時候。
他突然停下了腳步,他轉頭看向正在埋頭整理書桌的唐朝陽。
凌古容輕咳了一聲,表情鎮定,但臉色微紅了一點,他啞聲問道。
「唐大夫,你真的對古淵沒有任何想法嗎?古淵定會掃清前路的障礙,才會迎娶你,真的一點想法都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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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古容已經離開了書房。
唐朝陽盯著桌上的筆墨,發了一會呆。
她眸色微動,想到凌古容問的話,唇角帶著一絲笑意。
書房門響起了敲門聲。
瞎叔在外面稟告道,「小姐,張氏他們母子來了。」
唐朝陽從袋子取出面紗戴上,她走出書房,先去取了藥箱。
張氏見唐朝陽進來,她欣喜道,「唐大夫,昨晚我兒的手指頭動了幾次。」
「哦?」唐朝陽加快腳步地走過去替她兒子把脈。
其實她也沒有很大的把握,能治醒一個腦袋因受撞擊而陷入昏迷這麼久的人。
所幸,她用對了針灸方式。
張氏緊張又期待地等著唐朝陽把脈結果。
唐朝陽把完脈,收回手,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確實有些起色,他頭部的氣血已經散開,雖然還未完全甦醒,但這也是一種好現象。」
張氏聽了這話,眼圈一紅,她跪了下來,「唐大夫,謝謝您。」
就在唐朝陽替張氏兒子針灸的時候。
有個小丫頭帶著一個包袱,蹲在了門外的門檐下。
這個小丫頭就是劉二娘。
劉二娘的本名叫劉小妮。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劉小妮聽到了開門聲。
唐朝陽剛開門要送張氏他們母子離開,就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
「唐姐姐!」
劉小妮高興地站了起來,但她因為蹲著太久,雙腿發麻,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唐朝陽見狀,眼疾手快地扶住劉小妮的胳膊,穩住了她的身體。
「慢點,別急。」唐朝陽溫柔地叮囑她。
劉小妮強忍著腿麻的酸痛,站穩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撓了撓頭,「唐姐姐。」
「二娘,你先進屋等著我,堂屋裡暖和些。」唐朝陽交代道。
劉小妮很聽話,她走進院子,規規規矩地去了堂屋。
唐朝陽目送張氏他們離開後,這才轉身回到堂屋。
劉二娘一直都站著,不敢坐下。
唐朝陽讓她坐了下來,這小丫頭才坐下。
「二娘,是有什麼事嗎?」她態度溫和地問。
劉小妮站起來,撲通地直接跪下,「唐姐姐,我本名叫劉小妮,小妮以後想跟著您。」
唐朝陽一愣,她連忙起身去將劉小妮扶起來,「小妮,站起來說話,為什麼想要跟著我?」
劉小妮這丫頭有時候就很倔強,她沒有起來,「小妮可以給您洗衣做飯,端茶倒水,只要您願意收下我。」
唐朝陽見劉小妮的臉色都是不安,她無奈的笑了笑。
看起來可憐得很。
唐朝陽好笑道,「你以後就跟在我身邊學醫,你若想回家,可以隨時回,知道嗎?」
上輩子,她也想教劉小妮醫術,只不過這丫頭不願意學。
劉小妮猛點頭,「好。」
唐朝陽忍不住輕笑,「不過,你得先回去跟你娘說清楚。」
劉小妮又重重點頭,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悅,「好!」
唐朝陽不放心這丫頭一個人回去,她吩咐馬格送劉小妮回去。
她還記得要替龐夫人配藥的事。
就在唐朝陽在藥房配藥的時候,林氏也查到了一點關於陶瓷罐的事。
林氏表情沉重地去了榮恩堂找蘇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