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們在大廳中交杯換盞,觥籌交錯。
周行正作為周岩石的長子,本來正在安頓賓客。
周岩石覺得吵鬧,便是提前離開。
然後就看到了正在下樓的沈閒,於是將沈閒攔住。
在沈閒的身上,他看到了傳統文化的未來。
沈閒不僅詩詞功底雄渾,就連唱腔都如此的厲害。
而且,根據得到的消息,沈閒似乎與郵差相識,《黃梅戲》,正是郵差寫的。
所以在周岩石看來,郵差+沈閒,將會成為絕殺!
周行簡很快就安排了一個包廂,四人一同進了包廂中,而後還邀請了徐子健。
沈閒給桃子寶寶發了一條信息:「我中午有應酬,你先回酒店吧,明天我請你吃飯。」
桃子寶寶雖然很失望,但還是發了一條信息:「莫喝多了。」
回到酒店後,就隨便點了一個外賣,然後她也陷入到了內耗中。
他為什麼突然間有應酬了呢?
是跟誰呢?
周挽嗎?
二人會舊情復燃嗎?
想著想著,她的眸子就哀傷了下來。
他很好,他配的上任何人。
而周挽也很驚艷,漂亮有才,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夠抵擋她的攻勢。
自己與她一比,完全沒有優勢呀。
哎。
桃子寶寶悠悠一嘆,單手撐著白嫩的臉頰,看著窗外的車流。
周家。
周挽眼眶紅紅的,又失去了沈閒的蹤跡,下樓後,就找不到他了。
七大姑八大姨帶卿卿在院子裡曬太陽。
母親安玉霞端來了一碗雞湯,放在了周挽的面前:「中午沒吃飯,喝點雞湯。」
周挽搖搖頭:「我沒胃口。」
安玉霞隨手拉過來一張凳子,坐在了周挽的面前,直視著她:「你遲遲不肯放棄,是因為你有絕殺任何女人的底牌,對嗎?」
安玉霞的一雙眼睛沒有的犀利,幾乎能夠貫穿周挽的內心。
周挽心中一慌:「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母親看向了門外,院子裡,卿卿咯咯嬌笑著:「知女莫若母,你什麼性子,我從小就了解,以你的性格,不會無緣無故有了卿卿。」
「你喜歡一個男人,你才會把自己交出去。」
「這個人,你喜歡了三年,而這個人,就是沈閒,對嗎?」
說到最後,安玉霞的眼神已經極其的凌厲,臉色也變的嚴肅起來,有一種上位者的壓迫感。
周挽抬頭,看向了安玉霞。
「卿卿,就是沈閒的孩子,但是,沈閒卻不知道!」
「三年前,你就喜歡沈閒,你們發生過關係,只不過沈閒不知道,後來你有了身孕,沈閒也有了新的感情,所以你很生氣,就一個人帶著卿卿,一直沒跟沈閒說。」
「但是最近,沈閒應該從上一段感情中走了出來,所以你們到了一起!」
「我說的,對嗎?」
安玉霞問道。
周挽心中有些驚悚,自己的母親,全程沒有調查過沈閒,但卻把真相推斷的八九不離十!
「沒人比我了解你。」安玉霞見到周挽震驚的樣子,語氣很平靜的開口。
周挽沉默著點點頭。
安玉霞視線再次落在了卿卿的身上:「你在猶豫著,要不要把卿卿是沈閒親生女兒這件事告訴他,這將會是你絕殺沈閒的底牌。」
周挽沉默,因為安玉霞說的對。
「千萬不要有這個想法。」安玉霞的表情又出現了譏諷之色。
愚蠢的女人啊,總是會想著拿孩子去束縛男人,何必呢?
周挽怔怔的開口:「為什麼?」
為什麼不能告訴沈閒,卿卿就是他的女兒?
安玉霞道:「你愛沈閒對吧?」
周挽再次點點頭。
安玉霞又問道:「當你把卿卿搬出來的時候,你確實能夠絕殺任何人,包括沈閒。」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當沈閒知道卿卿就是他女兒的時候,最開心的是人是他,最痛苦的人,也會是他?」
「愛他,就不要讓他痛苦!」
周挽怔住了,腦海嗡鳴一片。
母親說的對。
當自己拿出這個底牌的時候,最痛苦的人是誰?
絕對是沈閒!
他會對卿卿很好,但又不肯與自己在一起!
「他會認為,你這是在拿孩子威脅他,去束縛他,對你會更厭惡。」安玉霞說道。
周挽如遭雷擊。
原本以為,卿卿是自己最大的依仗,但仔細一想,母親說的有道理,說了之後,反而將會是最大的危機!
「所以,別告訴他,順其自然的發展。」安玉霞有著另外的打算。
那個姓孟的家世很好,父親即將參加薩瓦迪卡那邊的總統大選,母親家族在南韓擁有龐大的商業帝國,關鍵孟宴舟對周挽也一往情深。
先把沈閒和周挽拆開,沈閒那邊有桃子寶寶支持,周挽這邊有孟宴舟追求,隨著時間的推移,二人之間,總會徹底斷的。
安玉霞很聰明,在政界合縱連橫,手腕鐵血,在拿捏女人方面,也有著自己的獨特招式。
就如同當年莫維有絕殺自己的底牌一樣。
莫維當年也懷過孕,安玉霞當時找到了她,只說了一句:「是,你是有絕殺我的底牌,可是當你把底牌拿出來的時候,最痛苦的人還是周行簡,你如果愛他,就不要讓他痛苦。」
手段與今天一模一樣。
沒人比她更懂,怎麼去絕殺戀愛腦的女人。
「好好想想我說的話,愛他,就不要讓他痛苦。」安玉霞說完就走出了房間。
看似為周挽著想,實際上卻是絕殺她。
周挽眼神呆滯,看著院子裡的卿卿,怔怔出神。
怎麼辦怎麼辦?
周挽只感覺腦袋如同一團漿糊,亂糟糟的。
她掏出手機,想給寧彩打電話,忽然想起來,寧彩也算是自己的情敵。
想了想,於是給葉雨凝打去了電話:「雨凝……」
才一開口,她就抽抽噎噎了起來。
葉雨凝嚇了一跳:「咋了,今天你爺爺九十大壽啊,難道出事了?」
周挽吸了吸鼻子:「我跟沈閒……似乎不可能了。」
葉雨凝頓時鬆了一口氣:「多大的事,女追男隔層紗,沈閒現在無非就是對你當初的態度不滿,所以呢,你要改變你自己,變的溫順聽話,以自己的實際行動,讓他看到你的改變。」
「你這麼漂亮,又是大明星,他很難不愛。」
「你加油,我挺你!」
周挽又道:「可是他身邊有了一個女孩子,很溫柔,很好看。」
「那又咋了,結婚的還會離婚呢,合葬的還會遷墳呢,加油,從今天開始,我就是小挽黨了,我挺你!」
「沈閒是一個很好的人,加油!」
葉雨凝的聲音很清脆。
掛斷電話,周挽的眼神漸漸的堅定了起來。
卿卿踉蹌著跑進了房間:「要爸爸,爸爸呢?」
周挽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媽媽一定會把爸爸找回來的,不會再把爸爸弄丟了。」
卿卿嗯嗯嗯的點點頭。
包廂中,周岩石笑眯眯的看著沈閒。
沈閒禮節很足,站起來敬了周岩石一杯酒:「周老先生,今天是您的大壽,祝您生日快樂,這杯我敬您。」
周岩石哈哈一笑:「好。」
敬完酒後,周行簡看著沈閒,猶豫了一下,隨即問道:「你們黃梅戲的劇目是郵差寫的,你跟郵差熟不熟?」
沈閒點點頭:「熟悉的,怎麼了?」
周行簡道:「那你回去告訴郵差,讓郵差多弘揚一下傳統文化,不要把天賦浪費了。」
周行簡不知道眼前這個就是口口聲聲說要刨他家祖墳的郵差。
沈閒也不知道,眼前這個周行簡就是罵他大傻逼的紫氣東來。
徐子健起身,敬了沈閒一杯酒:「小沈,你知道明年二月二龍抬頭那天,就是話劇和戲曲的巔峰對決嗎?」
沈閒搖搖頭:「我不知道。」
徐子健道:「明年二月二,五大劇種對戰國外五大話劇團,要是贏了,獎金足有一千萬!」
「獎金的構成來源有,梅花獎三百萬,政府配套獎勵一百萬,各個劇團共同籌資五百萬,社會捐贈一百萬。」
奪……少?
一千萬?
嘶。
沈閒倒吸了一口涼氣,好高的獎金啊。
「如果贏了,後期的收益更可怕,巡演、代言什麼的,都會是高收益。」徐子健瞥了一眼周行正和周行簡。
你們說那些廢話有什麼用啊?
叫他多弘揚傳統文化,不給點利益驅動怎麼行?
這小子不見錢是不會動起來的。
所以廢話少說,直接給錢。
徐子健繼續開口:「但國外的話劇受眾面廣,粉絲群體多,國內劇種不好贏的,尤其是他們還有兩部王炸話劇,就算有你和郵差的加入,我感覺還是會勢均力敵。」
沈閒起身,舉杯:「勢均力敵?怎麼可能,我要的是絕對碾壓!」
「看我的!」
沈閒舉起酒吧,一飲而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