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這種情況,持續多久了?
———那根東西?什麼東西?
站在客廳中央的五個玩家,同時轉回頭,用震驚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會長。
溫南證了愜,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對方的問題。
御守零歪著頭,看向對方,「怎麼了,不認識我了?」說著,她目露憂傷,
「男人,果然都是拔掉無情。」
溫南聞言,笑起來,搖頭,「第一次見你穿著衣服的樣子,有點不習慣,抱歉。」
五個玩家越發震驚了,又重新轉頭看向房間另一側的御守零,竊竊私語:
「會長到底在講什麼?什麼沒穿衣服?上次在暴雪山莊裡,她出現在犯罪現場的時候,明明穿得好好的吧?」
「這不是重點吧?重點不是,他倆到底什麼關係嗎?」
「會長始亂終棄,渣了就跑,女*追出地圖,堅持要對方負責?」
「那為什麼是會長用那根東西,而不是女*用那根東西?第四愛?」
「哪根東西?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御守零在竊竊私語聲和玩家們的注目禮下,穿過並不寬的會客廳,走到樓梯口去,抬手想要牽起溫南的手,垂下眼,看到溫南掌心裡抱著的小白兔,眼中一喜,
「是用我的暴雪山莊重新生成的?可愛捏。」
說著,她抬手,要去捏兔子耳朵,兔子將耳朵別開了,整個身體往溫南手臂裡面鑽,只留給對方一個圓滾滾的屁股。御守零隻好拿一根手指戳了戳兔子的屁股。
溫南側身把樓梯口讓開,「上來聊吧。」
又看一眼站在客廳里,仍舊處於極度震驚中的五個會員,吩附:「去維持一下外面的秩序。」
不知什麼時候,他們公會辦事處外頭,又重新擠滿了等著入會的玩家,眼看著又要造成交通堵塞了。
收到命令,會員們不再議論會長的八卦,紛紛應聲往外去了。
溫南抱著兔子,領著御守零回到二樓。
掛在牆上的白色掃地機器人,看到御守零的那一刻,小屏幕上的一雙眼晴眨了眨,電子聲喊著:「駿獸!」
御守零一臉困惑地看向掃地機器人,「它在說什麼?」
溫南咳一聲,「別理它,有點故障,腦袋不太正常。」
御守零點點頭,自顧自穿過房間,在角落裡坐下來,環顧四周,像在巡邏自己的新領地。
溫南問:「你————·怎麼出來了?」
御守零的等級有十一星半,超過十星級,是可以離開自己原本歸屬的地圖的但是身為副本地圖內的攻略角色,她想要離開,有一個前提條件,就是需要溫南這樣的玩家,為她簽署一份協議,確保她離開之後,因為某些意外行為而造成的後果,由協議簽署方承擔。
關艾琳就是靠這種方式離開的辦公室戀情那張副本,而溫南顯然並沒有為御守零簽署這樣的協議。
御守零身體往後仰,靠在牆邊,拿手指繞著頭髮玩,「我是神杖之鞘的守護者,神杖之鞘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說著,她把眼睛笑得彎起來,「夜九,你好厲害,連我父親留下的壁壘,都能捅破。」
想了想,她手肘撐在膝蓋上,身體往前探出去,「你是怎麼做到的?那壁壘,以你現在的能力,應該不可能捅得破吧?」
溫南笑而不語。
御守零倒也沒有很在意對方用了什麼法子,能幫她離開那張地圖,她求之不得。
見溫南不回答,她也不追問了,只是沖對方眨眨眼,「你綁定了我要守護的東西,這段時間,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
說著,她重新站起來,「給你看個大寶貝?」
溫南一證,對面已經靠近過來,開始在胸口裡掏來掏去。
「不是,等等—」
溫南剛要開口阻止,對面已經將手抽出來,指尖捏著一小瓶薰香精油,送到溫南面前去,「你不在的日子裡,我每天都在想你,這是我用你留下的那些材料,做的新寶貝,我給它取名叫「夜九的一夜銷魂膏』,我自己試過了,很好用。」
說著,御守零將整個房間環顧一圈,「這裡沒有其他人,我們-—-」--來做點快活的事?」
御守零說著,身體朝溫南貼上來。
頭皮上傳來一陣刺痛,激得她眉心一,垂眼看去,發現是那隻白色小兔,
正抓住她的發梢在啃咬。
御守零抬手捏住兔子耳朵,將它提起來,「可以帶上兔子,我們三個,一起,我不介意。」
「我介意,」白兔的兩隻後腿在空中蹬了兩下,「放開。」
溫南抬手,把兔子從御守零手中奪回來,抱在懷裡摸了摸,「還是不一一草!」
啊啊啊啊,救命!」
樓下傳來一陣叫喊聲,緊接著,是急促奔跑的腳步聲。
溫南很快趕去樓下,就看到羅偉和李震北癱坐在地上,羅偉的臉色慘白,渾身僵直,李震北更是身體抖如篩糠,看起來像是要嚇得尿褲子似的。
梁一鳴和韓峰去辦事處外面維持秩序了,不在客廳里,剩下的許冬生,勉強站在羅偉和李震北前面,雙腿發抖,抬手指著正前方,顫巍巍問:
「你你你、你——..·-誰讓你進來的——.·—-你怎麼能進來?」」
溫南循聲望去,就看到客廳另一側,站著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那個男人,穿著一身白大褂,原本潔白的外衣,此刻布滿已經乾涸的血水,
變成棕黑色,他的髮絲也被血水浸染,黏成一縷一縷,凌亂地聾在額前,將他的眉眼都遮住一些。
男人身高體壯,看起來有接近兩米,在這逼仄的一樓會客廳里,被迫要低下頭顱。
在對方披著的白大褂里,只穿了一身非常暴露的金屬鎧甲,鎧甲上布滿鉚釘,沒有被鎧甲覆蓋的裸露皮膚上,隱約可見幾處觸目驚心的傷口,紅色的皮肉都翻出來,隨著他的動作,顫抖著。
男人雙手戴著金屬鎖鏈做成的半指手套,一隻手上握著搶,另一隻手上住一把開山斧,齒間還銜住一把軍刺,臉上掛著意味不明的笑,一步一步朝著三人靠近過來。
溫南不可思議地看向對方,眉頭輕輕挑起,
「..·陸醫生?」」
陸譯猛地抬起頭,在看到溫南的那一瞬間,整個人身上那股嗜血成性的壓迫感,頃刻消散大半。
「夜先生?」
陸醫生甚至朝溫南笑起來,只是配合上那張沾滿血漬的臉,那笑容看起來一點也不親切,甚至有點陰森可怖,「你怎麼——-在這裡?」
這問題,不是應該他來問對面嗎?溫南無奈地笑著說:「這裡是我的辦事處。」
「啊,」陸醫生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這是夜先生的地盤?叨擾了。」
溫南笑著從樓梯口走下來,抬手指了指客廳唯一的一張迷你版雙人沙發,示意陸醫生請坐,「地方太小,陸醫生見笑了。」
另外三個會員看傻了,沒想通為什麼他們會長能跟這麼個渾身是血的怪物談笑風生。
而另一側的陸譯也不客氣,向溫南道謝,然後直接一步走上前,在那沙發上坐下。
他現在體型看起來比在暴雪山莊裡時,大了至少兩個號,坐進那沙發里,沙發立即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哎呀」聲,兩側座椅扶手都被對方坐得壓扁下去。
「當」一聲,他將手中的開山斧丟在腳邊的地上,另外一隻拿槍的手隨意搭在膝蓋上,又用空出來的手把從嘴裡的軍刺取下來。
溫南盯著對方手上印著雪花圖案的陶瓷刀,問:「這-————」想了想,他把「道具」兩個字咽回去,換了個詞,「這麼重要的作案工具,可以隨意帶出來?」
陸醫生看一眼手中的軍刺和槍,笑說:「暴雪山莊遭遇意外,被徹底摧毀了,這幾樣東西已經失去了它們原本的功能,現在歸我所有。」
說著,他把軍刺在手中挽了個花,「都是些已經報廢的沒用東西,現在不過是我的裝飾品罷了。」
溫南點點頭。
看來他的神杖之鞘帶出來之後,暴雪山莊的副本確實是不存在了,而原本屬於副本里的支線任務道具,成為了副本角色的玩具。
不過話說回來··
「陸醫生,為什麼會到這裡來?」
溫南問的,自然是對方身為副本角色,為什麼能離開自己所屬的地圖。
總不可能,他和御守零一樣,也有一樣需要守護的重要道具,被誰拿出來了吧?應該不可能,要真有的話,之前梁一鳴的地圖探測之眼應該會搜查到才對。
就聽陸醫生說:「有一位先生,為我簽署了擔保協議,這才讓我有機會出現在這裡。」
聽到陸醫生的話,在場的三個會員,神色各異。
溫南瞭然點頭,之前因為那個[靈魂擢取]的技能,陸醫生在副本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星級直接提升到十二星半,這已經是足夠離開副本的級別了,只需要一份他對應的玩家的擔保協議,就可以順利擺脫被投放回熔爐的命運。
想到這裡,溫南順勢問:「是哪位先生?」
陸醫生的視線,越過溫南,看向他身後坐在地上的一個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著他一起,看向李震北。
李震北牙齒打顫,但事到如今,沒理由撒謊,只能認了,「是、是我簽的·—.」
「臥槽!」羅偉罵了一聲,抬手揪住李震北衣領,「你踏馬在想什麼!為什麼把這麼個變態簽出來!我們好不容易從暴雪山莊裡逃出來,好不容易才擺脫他的魔掌啊!」
「阿偉—」
羅偉正罵著,不遠處,陸醫生滿含深情地喊了他一聲,嚇得他一哆嗦,把李震北的衣領子都丟了,顫抖的手指著陸醫生鼻子,「你踏馬別這麼叫我!」
陸醫生仍舊盯著對方,眼底露出幾分憂傷神色,「你這麼說,我可是會傷心的,我就是為了來見你,才逼李震北先生為我簽署那份協議的。」
「草!」羅偉從地上把那把開山斧拿起來,指著對方,「你再不閉嘴,要麼我讓你腦袋開花,要麼我自己腦袋開花!」
「不要這樣,」陸醫生抬手,輕鬆把那開山斧奪回來,「別傷到自己,你可是我心中,最放不下的那個人。」
羅偉滿臉絕望。
李震北在一旁弱弱地說:「你也看到了,他滿心滿眼都是你一個人,那最後一個任務,要求是讓對象永遠忘不掉自己,他對你這樣了,你讓我們剩下的三個和你共享一個攻略對象的玩家,怎麼活?我如果不簽那份協議,他根本不可能記住我的,我也是為了保命,才被迫同意的!」
羅偉瞪向李震北,目毗欲裂,「你的命保住了,我踏馬要被你害死了啊!」
李震北聞言,渾身一哆,「也、也沒那麼嚴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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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偉要哭了,「怎麼沒那麼嚴重啊,跟我們一起做後面兩個任務的,王昊,
還有趙磊,都被這個變態吃了啊!」
羅偉大聲吼出來,後面幾個字都破音了。
李震北嚇得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褪盡了,「什、什、什麼?!王昊和趙磊,
他們、他們——.」
這次,連溫南都露出幾分吃驚神色來。
他轉過頭,重新打量起沙發里這位身穿暗紅色自大褂的男人,他衣服上、臉上、皮膚上的那些血漬,竟然不僅僅是來自山莊裡的原住民,他的雙手中,也沾染了玩家的血?
被在場所有人,用那種目光注視著,陸醫生看起來卻很平靜。
他的視線,始終落在羅偉的臉上,緩緩地開口解釋:「阿偉,你明知道事實不是這樣的,為什麼要顛倒黑白呢?王昊先生,還有趙磊先生,他們是中途因為意外,突然一起離奇死亡的,我不過是回收了他們已經被廢棄的外殼,利用[靈魂擢取],將他們的一部分,永遠地留在了我的身體裡。」
說著,他十分認真地補一句:「不是我殺了他們,相反,我在用我自己的方式,延續他們的生命。」
聽到陸醫生的解釋,在場的三個會員都沉默了,用震驚和恐懼的目光,盯住這個身軀龐大的「怪物」。
溫南也意味深長地看著對方,感慨:「朋友,你這種情況,持續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