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品香樓?什麼老闆合作?夫君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賀雲策聽見這話,原本激動的心臟在瞬間停止了跳動,呼吸也在霎時凝住。
他不可置信的搖晃著宋若安的手,伸長了脖子:「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賀雲策的話語裡還帶著急切和希望:「你不就是品香樓的老闆嗎?」
「品香樓的薰香不是你賣的嗎?」
宋若安急急的擺脫了賀雲策的手:「我不知道什麼品香樓,也不認識品香樓的老闆,至於薰香,那草木人間僅有的全部,我都已經給你了。」
賀雲策聽見這話,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不認識品香樓背後的老闆,那你的草木人間為什麼和品香樓的木蹤一模一樣,並且寧王和懷嘉學派的人早就獲得,我害得秀王丟了很大的臉。」
「秀王氣得幾乎是要殺人!」
宋若安聽到這裡,又看著賀雲策鼻樑上的青紫,終於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她渾身一顫,臉在瞬間白了起來。
「不可能……這不可能啊……」
賀雲策看著宋若安突然泛白的臉,眼眸里滿是張皇的模樣,就與那日賞花宴上的一樣,他的腦子嗡的一聲響,變得一片空白。
「若安!你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他的手猛地攥住了宋若安的手腕,就像是鐵鉗一樣用力:「薰香是你自己做的嗎?從來沒有經過別人的手?」
他說著,驚恐的嗓音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你不會和上次的醫術一樣,在香樓買了薰香,謊稱是自己做的吧!」
宋若安聽見賀雲策尖銳的嗓音,慌張的縮瑟了一下。
但是感受著他懷疑的目光,她想都不想就搖頭了:「不,我的薰香不是外面買的!就是我自己做的!」
賀雲策還是緊緊的盯著她,情緒都有些失控:「真的嗎?如果你有什麼欺騙我、隱瞞我的事情,你必須提前跟我說!不能讓我毫無準備,跟一個傻子一樣!」
「若安,我的前途已經被你毀了一次,你不能再毀我第二次了!」
宋若安聽見這話,咬緊了牙關,心中也湧現出了萬千的怒火:「薰香就是我自己做的!你還要我說幾次!」
她說完這話,又是猛地甩掉了賀雲策的手,就往觀雲軒的方向跑去。
賀雲策急急的追著她的身影,等踏過院子邁入了廂房裡,才發現宋若安正在氣鼓鼓的翻找著什麼。
她怒火中燒的找到薰香的方子,便猛地塞到了賀雲策的懷裡:「這是薰香的方子,是十幾年前的原方,有了這個方子,你總不能污衊我是外面買來的了吧?」
宋若安說完這話,又是帶著哭腔,整個人失魂落魄的坐到了軟榻上:「從前那醫者,我是因為愛你才去請了,還給你封了官!」
「到後面東窗事發,你只記得我騙你,也不記得這六品官員的位置是哪裡來的!你說你不怪我,但是心裡一直記得!」
宋若安因為有這十幾年的原方子,所以說話很有底氣,這一次,她不再是沒有準備的。
她有證據!
賀雲策一邊聽著宋若安的哭訴,一邊小心翼翼的翻著那些薰香的方子,雖然他對古物的年份並不精通,卻也能看出這幾張方子有年份了。
可他將方子翻到了最後,又是猛地覺得有些不對:「若安,不是我懷疑你,可……十幾年前的方子?若安,你如今不過十幾,是如何有十幾年前的方子?」
聽見賀雲策的質疑,宋若安這一次不在心虛,她早就想好了對應的說辭:「這方子是我師父給我的。」
「讀書寫字需要師父的,研製薰香自然也需要師父啊!若沒有師父,那麼我薰香是如何研製出來的?」
宋若安說的理直氣壯,畢竟蘇明月已經死了,死無對證,只要咬死了這是自己師父給自己的,那麼所有人都無法反駁。
她想著,又是淚眼婆娑的抬頭,十分悽然的望著賀雲策:「夫君,我都已經解釋過了,你卻還在懷疑我,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賀雲策驟然抬頭,猛地看見宋若安哭紅了的眼眸,心臟一陣抽痛。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第一時間就會開始懷疑宋若安說出來的話,總是害怕她欺騙自己。
這樣的感覺,上輩子從未有過。
賀雲策想著,又是無比內疚的上前,將宋若安緊緊的擁在了懷裡。
「不是不信任,只是太奇怪了。你製作出來的與品香樓製作出來的東西是一樣的,並且那蓬萊仙境,是品香樓的鎮店之寶,我感覺很熟悉,那種感覺就像是出自你手一樣。」
當然,不是這一世的若安製作的,是前世的若安製作出的薰香,與蓬萊仙境的味道有些相似。
宋若安聽見這話,心裡也覺得奇怪。
這種現象只有一種解釋,那麼就是蘇明月的方子並不是獨一無二的,也有旁人知曉。
不過蘇明月活著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蘇明月手上的原方也在自己的手上,若是還有相似,或是能製作出熟悉的薰香,那只能是與蘇明月有關的人製成的。
比如說是蘇明月的師父,或者是師兄妹之類的人。
可能他們的手上也有一張方子?
宋若安感受著賀雲策在溫柔的給自己拭淚,便原原本本的把自己的猜想說出來了:「如果真的完全相同,那可能是與我師父一脈相承的,或許是我師父的師兄妹,或者我的師祖……?」
賀雲策一聽這話,大驚:「你的師父還有師兄妹?你從前沒有跟我說!你知道我讓秀王多麼丟人嗎?」
「他說,若我不找來品香樓背後的老闆解釋清楚,並獻出蓬萊仙境,他便與我勢不兩立。」
感受著賀雲策話語裡的埋怨,宋若安急急展開了那張方子,對著他解釋:「你瞧,草木人間原料中,這一味藥材已經完全失傳,所以是真的獨一無二,絕無僅有。」
「至於品香樓有,說不定是用了什麼其他東西代替,可你獻給秀王的,才是真真正正的原版啊!」
「更何況這一點,有誰能預料得到呢?」
聽著宋若安的解釋,賀雲策已經完全相信了她的話,心中對剛剛產生的懷疑,更是多了幾分虧欠。
「若安,方才我懷疑你,是我對不起你,以後再也不會了。」
他說著,又是轉念一想:「不過既然你與品香樓的老闆同根同源、師出一脈,你們師兄妹的關係,也算是認識了?」
「只要你亮出你師父的名號,那老闆一定能見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