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包廂,姜楠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陸淮風,既然你不爽快,那我們就這樣耗著。我看你和姜帆到底能夠清高到何時。」
留下這句話,她便轉身走了。
身後的姜國棟罵著讓她滾。
又聽著周佳茹哭著說:一家人何必要鬧成這個樣子。
還聽到陸淮書和姜帆一起安慰二老。
那些,都跟她無關了。
走出去的時候,她突然釋懷了。
就讓陸淮書和姜家的人,都成為過往吧。
過往皆為序章。
來日才值得期許。
眼下,她要過好自己的小日子,還要迎接她肚子裡的小生命。
活了快半輩子了,養父養母不疼她。
親生父母不但不疼她,還要如此糟踐她。
她從未體會過親情的溫暖滋味。
那些她一直缺失的親情和疼愛,她都要彌補到自己的孩子身上。
……
姜楠走後的包廂,似乎突然就變得和諧了。
姜家一家人坐回餐桌,互相勸了幾句。
親生女兒說是要跟自己斷絕關係,姜國棟氣歸氣,但那畢竟不是養在自己身邊的孩子。
很快,他就開始張羅陸淮書和姜帆的婚事。
「淮書,帆帆,你們倆不用急。」
「姜楠鬧夠了,沒辦法了,自然會離婚的。」
「離婚後過一段日子,你們再堂堂正正地辦個婚禮。」
姜國棟還特意叮囑愛女:
「帆帆啊,不過你要謹記,做人要光明正大。」
「淮書一天不離婚,你們就一天不能在一起。」
「喜歡一個人沒有錯,但是沒有禮義廉恥就是大錯特錯,越界的事情是萬萬不可以的。」
姜帆拍著胸膛,信誓旦旦,「爸爸,放心。我做事向來光明磊落,不會亂來的。」
周佳茹更是把女兒妝半攬在懷裡,不由誇讚道:
「果然還是養在自己身邊的孩子,更讓人省心。」
「你這坦蕩純善的品性,姜楠是教也教不會了。」
嘆了一口氣,周佳茹又道,「對姜楠,我們也是盡力了,想把她往正道上引,想讓她堂堂正正做人,她偏不,真是愁死我了。」
「帆帆,爸媽說是要把財產留給姜楠,卻一直沒給,就是對她信不過。」姜國棟又說,「還是你更可靠。你放心,以後爸媽還是全都留給你。」
「我不要。」
姜帆從周佳茹懷前離去,去給姜國棟夾菜。
「爸,那些都是姜楠的,我不會跟她搶。」
「你們把我養到現在,我已經很感激了,再去爭搶姜楠的財產,就太不厚道了。」
然後,她又替周佳茹夾菜,「再說了,姜楠骨子裡也不壞的,只是從小沒養在爸媽身邊,缺了教育。她也挺苦的。」
她看著二老,又說,「爸,媽,到底是一家人。我們再拉姜楠一把,讓她走上正道吧。」
說起這件事情,周佳茹不由又哭了起來,「那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我怎麼可能會放棄她。只是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教育她。」
姜帆:「反正,多點耐心吧。」
聽著姜家你一句我一句的閒聊,一旁默不作聲的陸淮書,那是十分舒心的。
姜家的家風,他也是十分欣賞的。
他們每一個人都堂堂正正。
不像姜楠。
他當初是看走眼了,才會娶了姜楠那個不知廉恥的下賤東西。
看著光明磊落的姜帆,陸淮書越發下了狠心,要讓姜楠以女方出軌為由而跟她離婚。
離婚再娶姜帆後,他要好好善待姜帆。
這個時候,姜帆拍了他一下。
「還有你,陸淮書。」
明明她什麼身份也沒有,卻開始對陸淮書管東管西。
「姜楠說得也對,精神出軌也是出軌,我們其實也有不對的地方,確實是愧對姜楠。」
「所以你沒離婚之前,一定要和我保持點距離,別老是來找我。」
「你當一天姜楠的丈夫,就要盡一天的責任。」
「聽見沒?」
替她夾著菜的陸淮書,那叫一個唯命是從,「我都聽你的,擺正身子,絕不做虧心事。」
看著女兒和陸淮書這樣清白坦蕩的相處方式,姜國棟很是欣慰。
這兩孩子,就是讓人放心。
這才叫郎才女貌,金童玉女。
「淮書啊。」姜國棟有愧,「讓你娶了姜楠,實在是委屈你了。」
陸淮書更是愧疚,「爸,是我讓帆帆受委屈了。你放心,我一定讓姜楠承認是女方出軌,然後我們再離婚。離婚後,我會對帆帆負責的。」
周佳茹:「好了,我們今天好好給帆帆過生日,祝帆帆24歲生日快樂。」
吃過晚飯,切過蛋糕,陸淮書送姜家人回了姜家。
他則是回了厲家。
父親去世後,母親一直住在外婆這裡,也就是小舅厲寒的家。
家中好幾個舅舅,外婆卻只跟小舅住在一起。
因為小舅厲寒最不讓外婆放心。
陸淮書今天來厲家,一是想看看母親和外婆,二是想把離婚的想法跟他們說一說。
結果剛坐到沙發上,屁股還沒坐穩,厲寒便從外面回來了。
陸淮書只好站起來,打了一聲招呼,「小舅回來了。」
懷裡抱著一隻英短藍白貓咪的厲老太太,看見厲寒身上沾著雨,不由吩咐:
「去把衣服換了,換完衣服下樓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平日裡厲寒是絕不會再下樓的,因為他知道老母親要跟他嘮叨些什麼。
今天卻是意外,衣服都沒換,便坐下來。
因為,他也有話要和陸淮書說。
還沒開口,陸淮書的電話響了。
接完電話,陸淮書神色震驚,隨即來到厲寒身邊,附到厲寒耳前。
怕被聽見,他壓低了聲音,無比謹慎道:
「小舅,拿著你的取精樣本,懷了你孩子的女人,有一些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