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轉頭看向了當事人,於三妹和於四妹更是一臉震驚。
不,這還不算,於母同樣如此。
不是說好了是她的救命之恩答謝宴嗎?怎麼成了二娃的訂婚宴?
老於不是說不讓二娃找外地的嗎?
太多疑問,蔣春花都傻了,可旁邊那些嬸子又不斷恭喜她,這對象找得好啊,團長呢,一個月津貼可不少啊。
再有一個,團長可不比醫院醫生差,甚至還好得很。
蔣春花尷尬地笑了笑,這些還真是好,但是,她如今心裡是真高興不起來,老於到底要幹什麼?
同樣高興不起來的還有當事人於知夏啊。
但她突然又想到了於父之前的話和辦的事兒,「送她青雲直上」,「不會害她」,之前只以為是父親的殷切之言,如今再想卻覺得原來早就意味深長。
於父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是說不許找外地的嗎?
太奇怪了。
紀凌錚也是懵的,指導員張文更是在下面猛踩了他一腳。
「臭小子,藏得夠深的,你居然連老子也騙,結果今天來吃的你的席。」
「老張,我要是說我也是現在才知道我在吃自己的席,你信不?」
呵呵!
「我信你個鬼。」
可不,他也覺得見鬼了呢,這潑天的好事兒這就輪到他了?!
「哈哈哈,好啊,金玉良緣,我們二娃是個優秀的孩子,配上紀團長是天作之合啊。
正好,叔也送你一份賀禮,這個是縣醫院讓人送來的行醫證明和特聘書,特聘請於知夏同志為醫院的外科大夫,享受醫院特殊津貼每個月30塊錢!」
媽呀。
一句話全場驚到了。
縣醫院的特聘書?
「意思是咱二娃也是正兒八經的醫生了?」
「是,正兒八經的醫生,不僅在縣醫院,在全國各地都可以行醫了!」
這可真是太厲害了吧。
於大海看到大家的反應非常滿意,所以他又放出了一個炸彈。
「再有,在座的都是我的親近人,你們也都知道我老於就四個女兒,老大於知春已經被我分出去了,老三老四還在讀書,我已經想好了,將來由老二給我養老。」
這下大家齊刷刷地看向了紀凌錚。
紀凌錚馬上表態:
「給叔和嬸養老是應該的。」
於大海笑得更開心了,就連剛才一直不怎麼高興的起來的蔣春花這會兒聽到紀凌錚這麼說也露出了笑容。
女兒是大醫生,女婿是團長,還給他們養老送終,這絕對是整個村兒頭一份。
那一丟丟的虛榮心一下就爆棚了。
這頓飯吃得那叫一個各懷心思。
熱鬧,說不出的熱鬧。
今兒於老二也是來了的,但於二嫂沒來,因為于丹在家裡鬧得厲害,他們不想來參加於大伯的宴會,自然就沒聽到這個震驚的消息。
於老二小聰明多,震驚之餘心裡再不舒服但還是擺上了一副笑臉恭喜大哥。
只是真沒想到這當兵的還真願意要二娃,還樂意照顧他大哥兩口子。
這宴席大家都很高興,吃得也好,是這幾年再沒好過的宴席了。
等眾人散了,於知夏和紀凌錚訂婚的事兒就傳遍了整個老泉村了。
「坐吧,可是好奇我這突然的決定?」
是好奇,家裡人都盯著於大海想聽聽他怎麼突然就這麼決定。
「那我問問紀團長,你之前和我說要求娶我家老二可是說笑?」
「自然不是,我一口唾沫一個釘自然不是說笑。
而且,我也說了我是真心求娶於大夫,我很中意她,從來沒有過的中意。」
於知夏的臉一下就紅了。
蔣春花和三妹四妹更是臉紅了。
「這孩子怎麼說話這麼直接。」
「直接點好,直接的人心眼不壞,既然你求娶,我應了,這沒問題吧?」
「沒問題,只是於大夫她……」
紀凌錚一臉擔憂地看向了於知夏,於大海自然曉得什麼意思。
「我家二娃我可以做主,她保管樂意!」
呵呵你個呵呵啊。
她怎麼就樂意了啊。
可於父實在是心思太深了,於知夏還真沒有反駁。
當然或許潛意識裡面她也覺得紀凌錚是個可以託付的人吧。
可這人也沒法控制自己的心啊。
「於叔,我想和於大夫單獨聊聊可以嗎?我還是不想強迫任何人。」
於大海知道這紀凌錚是條漢子,點了點頭:
「成,二娃和紀團長去轉轉,順便送他回部隊。」
紀凌錚哭笑不得。
「於叔就別再喊我紀團長了,叫我名字吧。」
「哦,行,小紀!」
然後兩人起身,一前一後走出了於家。
人一走,蔣春花就看著於大海:
「老於,你這也鬧得太那啥了,你怎麼也不提前和我說說啊?」
說?
「事以密成,這事兒沒法說。」
「怎麼就沒法了,老於我和你幾十年夫妻我怎麼發現我是一點不了解你啊,你之前不是說不讓老二找外地的嗎?」
「是啊,現在也是這話,包括他們兩個都不許給我找外地的。」
「那你現在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嗎?你給你老二找了個外地的這是事實啊。」
於大海又抽了一根煙:
「那你就把我之前說的話再想想,行了你們兩個回屋做功課去,老三馬上高考了,你就是考不上大學你也得給我考個大專,還有不許學醫!」
不許學醫?
這就更奇怪了。
「老於,咱家祖上就是學醫的,老二也是醫生,怎麼到老三就不許學了?」
「這事兒老子說了算,我說不許學醫就不許學。」
於知秋倒是無所謂:
「媽,我本來對學醫也沒興趣,咱們家那本秘籍放那裡我都懶得翻一下,我不學醫,我想當老師,我可喜歡教書了。」
這……
「行吧,老四你呢?你啥打算啊。」
於知冬就笑了:
「媽,我想玩!」
於大海脫了鞋就丟了過去。
「我看你是想屁吃!討打!」
於老四看到於父要動手,立刻跑回了屋子,於老三見狀笑了笑也跟著回了屋子。
等到人都走了,於大海才對著蔣春花道:
「行了,別用那眼神看我,我知道你心裡想什麼,但我也提醒你,你可曉得推你到河裡的人是誰?」
蔣春花疑惑得很。
「誰?」
於大海拉過蔣春花的手在她手心比了一下,蔣春花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突然驚得站起來聲音都在發抖。
「他們回來了?」
「對,回來了。」
「怎麼可能?不是在海外嗎?現在上頭可以讓他們回來了?」
於大海吐出一口煙。
「是啊,回來了,麻煩就來了,所以得給咱找個靠得住的女婿,得把咱老二培養出來,否則啊……咱全家可就都沒有安生日子過了哦。」
一時間蔣春花不再言語,可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另一邊,並不知道這一切的紀凌錚和於知夏兩人走在河邊小道。
大半天都沒人說一個字,直到於知夏問道:
「你答應入贅這事兒你家裡知道嗎?」
「啊?入贅?」
所以,他又忘記吃什麼關於自己的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