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知夏有時候挺佩服於知春的一味地活在自己的世界裡,相當的自我啊。
「媽,你看看我爸,張嘴滾,閉嘴滾的,我可是你們的大女兒,在妹妹面前從來也不給我留點面子。
再說我又沒說錯,爸有任何關係都瞞著家裡,一點不為家裡考慮。」
於大海覺得和這大女兒爭論下去,氣的是他,吃虧的也是他。
索性拿著煙出門去了,看都懶得看於知春一眼。
結果一打開門就看到劉廣生跑得比兔子還快。
「沒種的玩意兒!」
於大海啐了一口唾沫。
於知春看她爸爸不接她的話不說直接甩手走人,只能上前拉著於母。
「媽,你掉河裡的事兒我真不知道,我在弄房子呢,你就別生我的氣了,我今天來其實還想接你和我爸爸去城裡住兩天的,房子都弄好了,你也去認認門啊。」
於母神情淡淡的,但是卻比剛才要好一些了。
「住就不用了,我認床,離了自己家就睡不著。
不過你既然房子也買了就好好上你的班吧。
你爸爸是不可能給你們換工作的,那些關係是不能亂用的。
大娃,你聽話,把自己的日子過好,娘家的事兒不用你管了,好好生個孩子才是要緊的。」
「媽,我知道你最疼我,我不是沒良心的人,只是我爸爸那脾氣一點就燃,根本就不聽我把話說完,媽,我怎麼可能不管你們呢,我是真的不容易,廣生他們家那大姑子和小姑子太難相處了,還有他兩個哥哥家都有幾個孩子了,我真的苦啊。
我和廣生結婚幾年也沒個一兒半女,被人指著鼻子罵不下蛋的母雞,媽,我不說生個兒子,便是要個丫頭我也願意啊……」
說到動情處,於知春的眼淚就來了,於母見到最疼愛的大女兒這麼軟乎地和自己說著委屈,心裡也一下就軟了。
抬手摸了摸於知春的後背,一看這架勢,於知夏也好於三妹於四妹也好,都知道大姐又贏了,媽的心又被哄過去了,過去的多少年不都是這樣嗎?
如此一來,三姐妹也不想在家裡呆了,索性三人也出去了。
直到關上門,於母也沒發現三個女兒不見了。
倒是出了門,看著遠處躲在樹後面的劉廣生,於三妹鄙夷道:
「不怪我爸爸不喜歡大姐夫,賊眉鼠眼的,做事兒也不大氣,你說他就是上門咱爸媽還能將他打出去不成?非要這麼偷雞摸狗的。」
「行了,以後看著大姐讓著點,她怕是懷上了。」
一語讓三妹四妹暈乎了。
「二姐,你怎麼知道的?」
「看出來的,月份小,四妹,一會兒你去提醒一下他們。」
「我不去。」
於四妹脾氣暴躁,和大姐最不對付,她才不要去討沒趣呢。
「你呀別糊塗,到底是咱們大姐,難道真看著她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有個閃失啊?」
於四妹不情不願地點頭,是的,到底是一家子呢。
於知夏卻只希望這有了孩子於知春就能消停點了。
三姐妹一邊聊著天一邊走在農家小道。
如今農閒,地里也沒啥活兒,好些地方都在鬧包產到戶,他們村兒也快了,如果包產到戶的話,他們家沒男丁還不知道最後會怎麼弄呢。
於知夏看著這入目之下沒有任何機械污染,全部綠色的鄉野,心情是越發好了。
就在他們走著聊著的時候來到了知青點。
「鄧老師好,在備課呢。」
「是知秋啊,嗯,我在備課,過完年就要高考了,我看看能不能再給你們重點集訓一下。」
於三妹要參加過完年的春季高考,滿打滿算也就4個月的時間。
所以於三妹一聽到和高考有關也不和姐妹瞎逛了,趕緊湊了過去。
這個鄧老師30來歲的樣子,首都來的,當知青數年,後來又在這裡結婚生子,紮根在了這裡,本來高考恢復他是可以考上大學走的,但是他妻子去年初去世了,留下了兩個雙胞胎兒子,都才3歲多,妻子娘家就是幫忙這年月也幫不了多少。
所以這鄧老師是又當爹又當媽,走?根本就走不了。
於知夏看了一眼湊在鄧老師身邊的於知秋,坐在院壩里,四處都很寬闊一眼看盡,旁邊還有知青在洗衣服啥的,然後才帶著於知冬繼續走。
「三妹,我們逛一圈回來接你!」
於知秋揮了揮手當做回答。
反而是於知冬神神秘秘的對著於知夏道:
「二姐,那個和馮平安有關係的黃知青在鄧老師隔壁呢。」
於知夏撇了一眼,然後呢。
「她不在知青點在哪裡?」
結果於四妹偷偷道:
「我聽說她好像要嫁給鄧老師。」
啊?
「嫁人?」
「嗯,她回來那天晚上就去找鄧老師了,說要給鄧老師當續弦,還願意照顧鄧老師的兩個孩子,但是被鄧老師拒絕了,這幾天就一直躲在屋裡沒出來。」
這小傢伙。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結果於四妹一臉的驕傲:
「這有什麼,這村里誰家的雞下了幾個蛋我都知道。
我的外號,老泉村小喇叭。」
她還挺光榮?
這小傢伙。
「你呀,好好讀書吧,老是打聽這些。」
結果於老四又道:
「除了這個我還知道奶奶和三叔要回來了,媽昨天還去三叔家打掃了屋子。」
這個於知夏就不知道了。
「不是說要下個月才回來嗎?這距離過年還有些日子呢?」
於知夏對著縣城方向擼了擼嘴:
「于丹要結婚,她結了婚就輪到大軍哥和小軍哥了。」
馮平安和于丹真是成了呢。
這邊聊著八卦,另一邊,於二叔家。
「我不想嫁給他了,媽,他和那個黃春華都上過床了。」
於母看著這個榆木疙瘩腦袋的女兒。
「我的祖宗,上過床又怎麼了?他到底選的是你啊。
只要他選的是你,你贏了就行。
就當你男人白睡了個女人,你男人有本事。」
于丹覺得噁心。
可於母卻發了狠。
「于丹,你覺得你和馮平安鬧到公安局這一出就真沒人知道?是人盡皆知!你除了嫁給他根本就沒有別的出路。」
「可於知夏嫁的是個軍官,還是團長,我卻只能嫁二手的,我不服!」
原來癥結在這裡?
於母一臉譏笑:
「你傻不傻?男人玩女人那叫有本事,可女人要是玩男人那就是蕩婦。
這世上絕不會有男人不在意女人名節的。
再說,於二娃那男人是入贅,答應入贅的男人必定有缺陷,指不定將來孩子都生不了一個呢。
團長入贅?你說沒缺陷你信不?」
是的,答應入贅的男人幾個好的?團長又怎麼了?指不定有什麼問題。
所以,紀凌錚有隱病的消息就這麼傳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