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故意提醒她,想讓她生出孩子然後找馮平安他們?」
紀凌錚知道自己那點心思瞞不過於知夏,他也不覺得自己哪裡做得有問題,而是拉著於知夏的手非常認真的說道:
「任何想要算計你,欺負你的人,我都不會讓他們好過,更何況她那時間必然是在你和馮平安退婚之前就珠胎暗結了,她給你戴綠帽,若沒有退婚那麼她要算計的人就是你。
我紀凌錚睚眥必報,欺負我可以,欺負我媳婦?我必千倍百倍算計回來!
只是媳婦你別害怕我,我就是不捨得你難過,所以我一定要算計回去。」
於知夏不害怕,這樣被人明晃晃地維護她怕什麼?
末世比這更恐怖的多了去了了。
再說了,紀凌錚是為了她才這樣,她又不是聖母,心愛人維護她她還不領情?她不是拎不清的人,甚至經歷了末世她是只想對自己好,對自己在乎的人好。
所以,於知夏這一次是主動拉起了紀凌錚的手:
「沒有怪你,沒道理欺負了我我還要把臉湊到他們面前讓他們再打一次。
他們是自求死路,更何況黃春華不可能打掉孩子,她已經「瘋」了,沒人敢娶她,孩子就是她唯一的依仗,也是她能不能打個翻身仗的最後一枚籌碼。
就是沒有你的提醒她也會生下來!」
紀凌錚鬆了一口氣,媳婦如此體諒他,理解他,夫復何求。
「咱快回去吧,咱媽肯定把飯都做好了。」
這小子可真嘴甜!
不過回去後於母還真把飯做好了,一般來說只要於知春不在,於母對他們三姐妹是一視同仁,有好東西也都是留給她的。
如今未來女婿上門,雖然還是玉米糊糊,但於母還特意多炒了兩個雞蛋,又用豬油炒了一盤子的萵筍,再加一碟錦城幾乎家家戶戶都會做的泡菜。
「嬸子,我看雞圈的柵欄有些鬆了,咱家鉗子在哪裡?我給擰擰!」
「好,好,老四,給你哥拿鉗子去。」
紀凌錚將雞圈欄修好了後,順便又把散落在一旁的木頭給碼好,細小的木材又抱進了廚房。
等於母把飯端到桌上就看到紀凌錚已經在劈柴了。
於父呢坐在一旁的木頭樁子上翹著個二郎腿,抽著煙和紀凌錚聊得高興呢。
「你爸這個老東西還真會使喚人,小紀到家連水都沒喝過,趕緊的,小紀啊,一會兒再做,快來吃飯了。」
紀凌錚這才去洗手,笑嘻嘻地走過來。
「嬸子,我們平時訓練的強度比這大多了,這劈柴就是順手的事兒。
我看咱家院子挺大的,可衣服卻晾在屋外,明兒我拿一卷鋼絲回來在院子裡拉一根,這樣以後晾曬就方便了。」
「那感情好啊,我給你大姐說了多少次了,可她一直沒從廢品站拿鋼絲回來,怎麼你們部隊有?這要是拿了會不會犯錯誤?」
於母這點思想覺悟還是不錯的,紀凌錚搖了搖頭:
「不會,那些鋼絲是淘汰品,在部隊用不上的,本來也要送去廢品站的,咱們院子這點長度不礙事,我會給他們錢的。」
「哦,那就好,那嬸兒把錢給你吧。」
「嬸兒打我臉呢,哪有兒子要媽錢的。」
這話再次逗得於母哈哈大笑,這個女婿是越看越喜歡,又會來事兒又會說話。
於父則深深看了紀凌錚一眼,怎麼就沒發現這個小子還是個嘴花花的玩意兒。
就在一家人準備坐下吃飯的時候,於知春兩口子又掐著點來了。
「媽,爸,你們看我給你們帶什麼了?這回可不能說我們沒想著你們了吧。
廣生他們家親戚送來的,隊上池塘撈魚,這魚少說也有5斤呢,我婆婆說讓我拿回來給你們嘗嘗呢。」
劉廣生手上拎著一條大草魚,那樣子頗為驕傲。
於母挺高興的,趕緊起身接過魚。
於四妹則癟嘴嘀咕:
「結婚幾年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我大姐夫提東西上門呢。」
這話讓紀凌錚眉鋒一挑,小姑子提醒的是,這一次倒是被這小子給比下去了。
等著,絕不服輸!
「哈哈哈,這魚好,這魚多大啊,明天晚上都回來吃飯,魚頭熬湯,魚身咱就來紅燒,明兒再買點豆腐,咱家吃魚!」
於母是真高興,看來上次提醒大妹的話她是聽進去了。
於知春得了臉當然高興了,不過今天來不止這個,她刻意的摸了摸肚子,對著於母和於父道:
「爸媽,我這次來還有件好消息要告訴你們,我懷孕了,去檢查了醫生說我胎像很穩,這胎啊保管是兒子。」
於母興奮地哦。
「真是兒子?」
「嗯,大夫說十有八九,而且我特別喜歡吃酸的。」
於母猛拍大腿,又看著於父:
「老於,你聽到沒,你要當爺爺了,可算是有了,喜事,大喜事啊。」
於父神情還是淡淡的,不過在聽到孩子的時候還是有些鬆動。
至少於母讓他們坐下的時候他也沒拒絕。
「老四,去給你大姐、大姐夫添雙筷子。」
於四妹不情不願的。
但於知春不覺的,她一坐下看到這些菜就癟嘴:
「媽,我想吃肉,香腸好了沒?給我煮點唄。」
真要吃的話還有些早,但也不是不可以。
「估計切不了,那就你一個人吃,媽去給你煮一根。」
說完,於母才反應過來,看向三姐妹道:
「你們大姐懷孕害口是饞好吃的,等以後你們懷孕媽也給你們煮好吃的。」
三姐妹神情都淡淡的。
於知夏還特意看了樑上的香腸臘肉一眼,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吃上,好饞啊!
香腸吃上了,於知春嫌棄地將面前的玉米糊糊推開。
甚至還指揮於知夏:
「老二,我還挺想吃你做的雞蛋餅子,你明天中午給我攤一張,等我下班回來趁熱吃。」
根本就不顧紀凌錚是不是在場,甚至從頭到尾他們進門到現在就沒和紀凌錚打過招呼。
於知夏看了於知春一眼,那「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樣子真以為自己懷的是個金剛麼?
「沒空,我中午不回來吃飯。」
於知春詫異地看著於知夏,然後又看向於母。
「媽,你看二妹,這什麼態度,不就是給我弄張餅子嗎?我知道二妹現在是大醫生,我這窮親戚是喊不動了。」
於母不高興了,看著於知夏就道:
「二妹,你姐姐想吃你做一口怎麼了?」
「怎麼了?了不得,老子都沒捨得使喚我女兒,你懷個沒下來的崽就使喚?
我家老二的手就是精貴,那是治病救人的不是給你貼餅子的。
還有,我同意你回家吃了沒?
顯得你了?就你精貴,就你懷孕了不起?」
於父的維護讓於母有些不舒服。
「老於,大妹是害口,懷孕就這樣,也沒讓二妹做什麼,她做的雞蛋餅好吃,比我們家任何人都做得好。」
紀凌錚可不想自己媳婦伺候誰,趕緊出聲:
「嬸子,叔,明兒知夏還真不能回來吃,不僅是明天,接下來一段日子知夏都要去部隊借調。
我們部隊和村上都打了招呼了,我們軍醫出任務了,需要從坊間借調大夫,知夏醫術好又離得近,自然就是她了,每個月還有津貼,每天都去,一天上午一天下午交叉著來,但部隊管一頓飯!」
原來是正事?
於母有些尷尬,於知春則一臉嫉妒:
「二妹現在可真厲害,部隊都要借調你。」
「是呢,大姐你不知道,知夏是真的厲害,她的醫術在省里都是排得上號的。」
吹牛吧。
學了點劁匠的本事就當神醫了?
不過這個二妹夫怎麼看怎麼不像是有缺陷的,可他為啥要入贅啊?
於知春那嘴巴是不把門的,直接就道:
「紀凌錚,他們說你有缺陷,你和我們說說你到底是哪裡有問題?你該不會是不能生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