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軍嫂,好歹你也是軍嫂,可你做事怎麼能這麼霸道,你怎麼能聯合村民如此排擠我呢?你這樣讓我的工作都沒有辦法進行。」
於知夏覺得這梁軍嫂肯定是心態不好。
從不會覺得自己有問題,有任何問題都是別人的問題。
她下了車站在那裡認真的看著梁軍嫂。
「前些日子村裡的劉爺爺因為腿疼找你拿藥,你給開的什麼藥?」
嗯?答非所問?
但梁軍嫂可不怕,她記憶力好著呢。
「打的止疼針,開的止疼藥,怎麼了?人家當場就不疼了,效果好的很,你別轉移話題。」
於知夏皺眉不認同的說道:
「你不問病情就開止疼藥?你可知道有些病會因為止疼藥變本加厲。
當時好了,可藥效一過就會比之前更加痛苦。」
梁軍嫂不滿了:
「於軍嫂,你這話就不對了,病人看病得他先自己說病情,我再根據病情治病這有錯嗎?」
沒錯,錯的是於知夏高估了梁軍嫂的醫術。
於知夏短暫的沉默,她在思考要怎麼和這女人溝通。
可她這反應落在梁軍嫂眼中卻是理虧的表現,她一臉冷笑:
「於軍嫂,你不用說這些話故意轉移話題,我自問很盡職盡責的對待所有病人。
反而是你,讓病人都到你家去看病,你怎麼不開個藥鋪算了,你這樣簡直就是為自己謀私利,你搞特殊,你投機倒把,你這是反動派的作為。
身為首長夫人可是卻沒有以身作則不說,還拖首長的後腿,我就是告到首長那裡你也說不過去!」
又是反動派,還拖後腿?
「思想有問題看什麼都有問題,我從來沒有收村民一分錢自然沒有投機倒把一說,為什麼大家找我看病不找你?你說有沒有可能是你自己醫術不到家?
我懶得和你多說,請你讓開,要是再擋著我的路我就不客氣了。」
於知夏正顏厲色,梁軍嫂有些本能發怵,但又強迫自己鎮定,還想言辭懟於知夏,卻被趕來的錢嫂子給堵住了。
「你自己醫術不到家留不住病人就不要怪人家醫術好的。
凡事從自己身上找問題,別什麼都賴人家。
我看你男人有句話說的真沒錯,一天到晚掐尖要強,其實沒一件事兒做得好。
你有這閒工夫還不如好好收拾你那三個孩子,哪裡有隻管生不管養的,你自己每天收拾的乾乾淨淨的,你三個姑娘頭上都長虱子了也沒見你打理。
見天在外頭耀武揚威的,你以為你這就是能幹了?可你看看你都做的什麼事兒?糊塗蛋子。」
梁軍嫂哪裡曉得這錢嫂子一番話就把自己的老底掀了?
又羞憤又尷尬,指著錢嫂子罵道:
「誰頭上長虱子了,你少胡說八道。」
「我們都是軍嫂,男人們都在一個連隊,可你去問問看,誰覺得你這事兒做的對?你又想要名聲又不敢得罪人。
人家要生的孕婦你去找人打胎,無非是知道人家海嬸子家是出了名的好說話,你以為好拿捏呢。
這下踢到鐵板了吧?
至於你們家的娃是不是頭上長虱子了,你去問問看,大家都住在一個家屬院,誰家情況不是一目了然?
我還沒見過你這麼當媽的,你自己就是女人,你這麼嫌棄自己生的三個女兒那你就別生啊。
生了又不管,沒見過你這麼不負責的人。
知夏,我們走,懶得和這糊塗蛋廢話。」
這些內情於知夏還真不知道。
但於知夏和錢嫂子也直接走了去了錢嫂子家的院子,門一關才不管那個瘋婆子做什麼呢。
建民和愛國兩個小傢伙這會兒正在地上玩,看到於知夏到了邁著小腿兒跑過來抱著她喊媽。
「去一邊玩啊,媽和乾媽說話。」
兩個孩子手中的木頭槍和刀是於大海用木頭做的,兩孩子比劃的可熱鬧了。
孩子消停了,錢嫂子才說起了這梁軍嫂的八卦。
「我還真沒見過她這樣的女人,你是沒去他們家看過,那灶台的灰和蟑螂啊……嘖嘖嘖,家裡亂七八糟就不說了,三個姑娘一個八歲,一個六歲,一個四歲,大的帶小的,她是不管的,有時候煮一大鍋稀飯讓娃吃一天。
身上衣服髒了也不管,還怪孩子不愛乾淨,那頭上的虱子啊……比我們這些農村的女人都不如。
對了,她男人幾天都不回來一次,吃喝拉撒都在部隊,回家都沒有下腳的地兒。
就是回家也是看孩子可憐從部隊帶些吃的給孩子。
真沒見過她這麼奇葩的女人。」
於知夏也沒想到啊。
「可她自己收拾的挺乾淨的啊。」
「對吧?自己收拾的乾淨整潔的,可孩子是真不管,我可知道她好些日子都住在衛生所呢。
前兒我們老張不是負責開導她男人嗎?人家喝了兩杯酒後就開始倒苦水了,雖然人家是重男輕女,可也知道女兒是自己的,也願意疼的,偏生這梁軍嫂自己不稀罕啊,在家裡打啊,罵啊,反正懶得說。」
這叫什麼事兒?於知夏都沒見過這樣的女人呢。
「他們家沒老人嗎?」
「年前家裡的老人就都走了,有老人也不會跟著來部隊了。」
回去後於知夏和蔣春花提及這事兒,蔣春花也是深有感觸:
「這世上也不是所有人都愛孩子的。
而且重男輕女那是老一輩兒傳下來的,不是一代兩代,是自古就是如此的事兒。
婦女主任估計這幾天就要上門說這事兒了,昨天他們家那個最小的丫頭跑去村里偷雞蛋吃差點被狗咬了,要不是村里人拉的及時那孩子指不定怎樣呢。」
這……
「糊塗東西!」
「可不是糊塗東西,蠢!哪有當娘這樣當的,將來有她後悔的時候。
聽說她只要回家就打她大女兒,說她不會照顧孩子不會打掃家裡。
八歲大點的姑娘,能做什麼?把自己照顧好就不錯了。
這就真不好管了。
於知夏也只是唏噓了一番。
過了一會兒就有兩三個村民上門了,於知夏給開了藥,又給了一些自己泡的藥酒才將人送走。
「這老是來家裡也不是回事兒,畢竟我們家也沒有多少草藥啊,就院子裡曬的這些都是你抽空去山裡采的,這根本就不夠用啊。」
於知夏早就想到了這個:
「媽,我想把小隔間給整理出來用來製藥。」
製藥?
這可不是普通人做得了的,蔣春花知道這個女兒醫術不錯,可真沒想到製藥也行?
「你還會製藥?」
「會啊,醫藥典籍還有我舅老爺給的書里都有記載,我想著學以致用就得用起來啊!」
剛到家的於大海剛好聽到這話,立刻拿上工具急切的說道:
「走,你給爸說咋弄,爸明兒就給你弄出來,製藥的事兒大膽的做,不行的話爸給你當藥人。」
於知夏哭笑不得。
「爸,哪裡能讓您當藥人啊,不至於。
不過你看像普通的傷風感冒,其實症狀差不多不是不能一起用藥的。
我想做的就是這種。」
這要是在往後點,那就是什麼各種感冒沖劑了,於知夏想做這事兒想了很久了。
或許她真可以做點利國利民的事兒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