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秦笑還是決定,先禮後兵。
「紅箏。」
紅箏郡主對秦笑還算是頗有好感,與他說話雖然依舊冷漠,可也算是有問必答。
「紅箏姑娘,此事......」
秦笑話還沒說完,就被她直接打斷道。
「我乃烏拉氏郡主,你可以稱呼我為紅箏郡主。」
她雖然對秦笑不討厭,但是還遠不止於到直呼其名的程度。
至於紅箏姑娘,這個稱呼她實在是覺得彆扭的很。
「好吧,紅箏郡主。」
秦笑點了點頭,無奈道。
他甚至是想直接叫紅箏的,對他來說,名字不過就是個代號罷了。
至於身份地位,更是無用之物。
但是如今兩國外交,人家提出來了,自己照辦就好了。
「依我看,此事還需要當面對質,方才能還原真相。你也看見了,不管如何,你們的行為都已經激起了大夏百姓的民憤。我想,他們需要一個交代。」
秦笑指了指圍觀的百姓,解釋道。
「蠻子滾出去!蠻子滾出去!」
他話音剛落,人群中便再次爆發了一陣怒吼。
排山倒海,人多勢眾。
五城兵馬司的士卒雖然沒有加入,可也根本就沒有加以阻攔,甚至暗中助力。
比方說多往前走幾步,方便百姓的臭雞蛋,爛菜葉什麼的更容易砸中這些蠻子。
紅箏嗤笑一聲,道:「他們憤不憤,能奈我何?」
秦笑見狀,同樣回以冷笑。
「那若是我的憤怒呢?我父皇的憤怒呢?大夏的憤怒呢?」
奪命連環問,三個問題直接讓紅箏郡主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眼神愈發陰冷。
「哼!本郡主怕他不成?」
最後,她還是低了頭。
後方的張隆和戰威聽完,直接是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他們本以為對方會一直囂張跋扈,甚至是蠻不講理。
可是卻看到了秦笑三兩句話,就能讓對方直接低頭。
這點是他們無論如何都無法想像的。
尤其是全程都在後邊豎起耳朵聽的兩人,就更想不通了。
他們最不理解的是,秦笑到底是哪句話說服了對方。
為何在他們的耳朵里聽起來,根本就什麼都沒說啊!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們兩個。
因為他們兩個看到的只是表面,可秦笑的問題問的卻是核心。
其實從最開始秦笑提出打個巴掌,給個甜棗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看透了這次漠北使團入京的本質。
他幾乎可以確定,漠北三部出事了。
就算是邊境陳兵,也定然是有所求,有所圖,但是不想打仗。
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原因,但是背後定然是有原因的。
否則按照他們以往的做法,要是能夠聚集這麼多士兵的話。
早就直接開搶了,還商量個屁啊!
他正是拿捏住了對方的這個命門,所以才敢表現的如此硬氣。
而也恰恰是因為他足夠硬氣,所以讓紅箏郡主不得不退步。
很快。
當事人就敷著滿臉的草藥,捂著腮幫子出現在了秦笑的面前。
不得不說,戰威或許看不出紅箏的弱點,也分析不到對方會大夏語。
但是論起找人來,他自認京師地界,五城兵馬司沒怕過誰。
一同前來的,還有剛剛在騷亂當中受傷的六十多人。
萬幸的是,沒人因此丟掉性命。
秦笑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第一個被打的書生打扮的人問道。
「說說吧,因為什麼挨打的。」
書生被五城兵馬司的人一路押過來,得知了是當今八皇子親自經管此事,本就已經嚇的瑟瑟發抖了。
如今再看到一鞭子把他打的皮開肉綻的紅箏,以及比他高出兩個頭的秦笑,說話都開始顫抖了。
「啟稟八殿下,小人不過就是閒來無事,胡亂說了幾句話俏皮話,便被這毫不講理的蠻族女人給打的皮開肉綻,小人真的冤枉啊!」
紅箏不明白俏皮話是什麼意思,可卻能聽出來他在喊冤。
頓時一臉不快,手又放在了鞭子上。
秦笑聳了聳肩,只一句話就讓書生現了原形。
「你若是再不如實說,我就請戰大人找到當時站在你身旁的其他百姓。我相信,他們非常願意告訴我,你到底說了什麼。」
書生聽完,眼底滿是絕望,因為他清楚,秦笑說的是真的。
「殿下我錯了!是我侮辱在先,請殿下責罰!」
圍觀百姓瞬間一片譁然。
大部分的百姓都是被煽風點火,不明真相的裹挾起來的。
如今聽到當事人居然承認是自己侮辱在先,頓時沒了底氣,心虛了許多。
秦笑毫不意外,但他之所以問他實情,可不是只為了聽實話。
他是要解決下邊的問題了。
「好,那你不應該求我,應該求紅箏郡主原諒。郡主能聽懂大夏話,那你便親自代表自己,也代表我大夏向郡主和使團道歉吧。」
於是秦笑出言道。
「可她也不該直接動手,而且傷了我之後,還傷了那麼多的無辜百姓。」
書生立即抬頭辯解道。
「問題要一個一個解決,既然是你有錯在先,我大夏禮儀之邦,你還是個讀書人,難道不應該道歉嗎?」
秦笑的話句句直戳心窩,讓書生再說不出一句話。
「郡主,各位,是我錯了。我柳元在此,給諸位道歉了。」
書生深鞠一躬,被秦笑教育的心服口服。
「好!郡主可否滿意?」
秦笑看向紅箏郡主問道。
紅箏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
結果她剛點完頭,就感覺手裡一輕。
抬頭就看到,秦笑手中高高揚起自己的打人的馬鞭。
下一刻。
刀光一閃。
唰!
馬鞭應聲斷裂,啪嗒一聲掉在地上,變成了兩截。
「你的傷藥費紅箏郡主會賠的。」
秦笑明明是對著書生說的,看向的卻是紅箏。
「對吧,郡主?」
紅箏眉頭一皺,可想到了秦笑的奪命三連問,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畢竟十幾兩銀子罷了,只當是施捨給他們的就好了。
她更想看看,處理完書生的事情,剩下的六十個人又當如何。
難不成都讓自己賠個銀子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