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再看場中的秦笑，就跟沒事人一樣。
把手上的朝服往地上一丟，拍了拍手便朝著看台方向走了過去。
眾人的眼神跟隨著他的動作，根本移不開目光。
沒辦法，實在是過於耀眼了。
紅箏也同樣滿臉震驚的看著秦笑，想破了頭皮也沒想通，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以及，秦笑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突然。
「哞！！！」
倒在血泊當中的瘋牛，發出了一聲巨大的嘶吼，夾雜著痛苦的哀鳴。
嚇得眾人全都看了過去。
結果竟然看到，那巨大的瘋牛，居然正在試圖重新站起來。
正在那團血污當中拼命的掙扎著，發出陣陣嘶吼。
「八殿下！快跑啊！那瘋牛又活了！」
「老八，快跑！快跑啊！！！」
「八皇子，快上來！它現在眼裡只有你，再不跑的話，可就來不及了！」
眾人見狀，全都焦急的朝著秦笑喊道。
眼看著那瘋牛就要站起來了，更是一個比一個焦急。
「弓箭手！快！弓箭手！」
夏皇更是打算不管了。
不就是一百萬石糧食嗎？
大不了認給了！
但是秦笑絕對不能有事！
就在弓箭手準備好，隨時可以發射弓箭的時候。
秦笑卻衝著眾人咧嘴一笑，大聲叫道。
「不用著急，它死定了。」
而且繼續保持著原本的速度，慢慢悠悠的朝著看台方向走去。
眾人聽他這麼說，也趕忙再次朝著那頭瘋牛看去。
夏皇也趕忙叫停了弓箭手，緊張的盯著那頭瘋牛的反應。
只見瘋牛好不容易掙扎著站起身，尋找著秦笑的方向。
可身體卻不受控制的搖搖欲墜，腳下也一直在血污當中打滑。
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摔倒，再也無法爬起。
尤其是頭上被自己牛角刺穿的部分，鮮血汩汩湧出，看起來十分的瘮人。
就在眾人全都提心弔膽，生怕它再次朝著秦笑襲去的時候。
轟！
毫無徵兆的，瘋牛竟然徹底失去了支撐，轟然倒塌。
眾人再仔細看去時，便發現它雙眼逐漸變得空洞，顯然是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眾人再轉過頭，看向秦笑時。
他已經走到了一半的位置，甚至還伸出手，和眾人打著招呼。
從頭到尾，他都不曾加快腳步，甚至都沒有再看這頭瘋牛一眼。
或許這就是。
真男人，絕不回頭吧！
伴隨著瘋牛的死亡，眾人真的是長出了一口氣。
尤其是還躺在看台下方，苟延殘喘的那些受傷的人，更是慶幸著自己的劫後餘生。
他們深知，若不是今天有秦笑在此的話，他們恐怕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不過此時的秦笑，可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
只是自顧自的返回了看台，然後朝著夏皇拱手道。
「父皇，兒臣幸不辱命。」
夏皇不免愣了一下，合著都這個時候了，秦笑的腦子裡想的，還是一百萬石糧食的事情？
這等生死存亡的危急時刻，居然還有閒情逸緻，把和紅箏的賭約給完成？
不只是夏皇，一旁的紅箏也愣住了。
她現在真的好想把秦笑的腦袋給打開，好好看一看，裡邊裝的都是些什麼。
難道他的腦袋裡邊，就沒有害怕這個詞嗎？
還是他壓根就不知道，恐懼是何物？
當然，比兩人更加痛苦的，應該是那些僥倖逃生的武將們。
尤其是大將軍袁淵。
想起自己之前在夏皇面前夸下的海口，再看看現在的一地死傷，七零八落。
袁淵感覺自己瞬間蒼老了數倍不止，所有的心氣都在這一刻，化為烏有。
「我兒威武！」
夏皇良久之後，方才說出了一句極其有分量的誇讚。
這還是夏皇這麼多年來，頭一次這麼夸自己的兒子。
也不能怪他，畢竟之前也確實沒有能讓他看上眼的兒子。
「多謝父皇誇讚，還請父皇下令，速速送受傷的各位去太醫院救治吧。若是晚了，恐怕......」
秦笑沒有多說，不過後邊的話，在場的眾人也沒有人聽不懂了。
「對對對！來人啊！快把受傷的諸位大人送去太醫院，告訴太醫們務必全力救治，不得有誤！」
「是，皇上！」
禁衛軍領命，開始下去打掃戰場。
「殿下，老臣有一事不解。此物分明只是一隻漠北氂牛，為何如此恐怖，根本不像溫順的牛，反而更像是兇猛的老虎一樣。」
大將軍袁淵走到了秦笑身旁，縱使明知道問出來這個問題，等於是羞辱自己，可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出言問道。
秦笑轉頭看向眉頭緊鎖的袁淵，便明白他要是搞不清楚原因，恐怕是到死都不能瞑目。
不過他也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抬頭看向了台上的紅箏道。
「解鈴還須繫鈴人，這件事或許紅箏郡主才最有發言權。」
秦笑一句話，在場所有人的目光便投向了紅箏。
畢竟他說的也沒錯，到底是什麼原因，紅箏才最清楚。
「我可以說出原因，但同樣的，也希望八殿下告知，為何你只用了一件衣服，就能輕易的殺掉我漠北如此兇猛的氂牛。」
紅箏甚至不願意再喊出瘋牛這個名字，而僅僅是以氂牛來稱呼死去的凶物。
紅箏話音剛落，眾人的目光就又看向了秦笑。
相較於到底此物為何物，其餘眾人也都同樣的更加好奇，秦笑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就連受傷不重，剛剛被禁衛抬下看台的秦守都喊停了禁衛，不願離開。
「那就依紅箏郡主所言。」
秦笑倒是想看看，紅箏會如何解釋這頭瘋牛的由來，所以便大方的答應道。
「其實此物的由來也很簡單，乃是我漠北眾多牛群當中無意發現的，想來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故以至此。」
秦笑聽完，真是一個字都不帶信的。
這解釋，和沒解釋又有什麼區別。
但是其他人不同，或者是那些被瘋牛擊敗的人，反而更願意相信，此物就是天生地養，乃是天地奇物。
得到了滿意的解釋，於是眾人便與紅箏一道，全都把目光投向了秦笑，等待著他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