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何干?」
秦守僅僅只用了四個字,就讓閻青元無言以對,也頭一次真切感受到自己一直支持的二皇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只是發現的,有些晚了。
本想再勸兩句的話,也卡在了喉嚨里,再說不出口。
「閻大人,你不會是對我的八弟動了什麼惻隱之心,然後跑去通風報信吧?」
見他許久不說話,秦守臉色陰沉,嘴角抽搐著問道。
「不不不,老臣絕對不會!請二皇子殿下放心!」
閻青元立馬就聽出了這分明是秦守的威脅,若是自己敢有什麼舉動,恐怕就也要小命不保了。
「哈哈哈!閻大人不必如此緊張。本皇子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罷了。」
看到閻青元嚇得已經趴在地上,渾身顫抖了,秦守方才開口道。
「是是是,是老臣有些激動了。」
閻青元終於意識到,他之前自以為的對秦守的了解,簡直就是錯的不能再錯了。
眼前這個喜怒無常,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秦守,和他內心認知的二皇子,分明就是判若兩人。
他甚至想起了不久之前,秦守宵禁之前出宮,去他的府上借密室那件事。
現在回想起來,恐怕當時秦守瞞著自己所做的事情,也必定不是什么小事。
想明白了這些,他哪裡還敢再說半個不字。
「嗯,起來吧。得上涼,閻大人身體不好,若是寒氣入侵,說不準還要生一場大病呢。」
秦守假意關心道。
可以閻青元的聰明才智,如何聽不出,這分明又是威脅。
二皇子說自己生病,自己就算是沒病,恐怕到時候也要生病。
於是他趕忙從地上爬起來,躬身道謝,同時表起了忠心。
「多謝殿下關心!老臣必定守口如瓶,今日之事絕不向人透露出半個字!」
秦守點了點頭,對於閻青元的反應非常滿意。
這就是他喜歡閻青元的原因,和聰明人打交道,說話總是很簡單。
「好好安撫一些那些廢物,也別忘了告訴他們。若是下次再有這麼多問題的話,本皇子非常樂意親自為他們解答。」
秦守眼神陰鷙,滿臉冷笑道。
「是是是,老臣記住了,老臣這就去!」
閻青元聽到秦守的交代,連連點頭稱是。
一聽到自己能走了,更是恨不得馬上在後背插上兩隻翅膀,飛出皇宮去。
秦守擺了擺手,緩緩閉上了眼睛,也沒有看到閻青元落荒而逃的背影。
堂堂禮部尚書,在他的面前就如同一隻聽話的哈巴狗一樣。
這才是他想要的,君臨天下的感覺。
腦海中不斷地回味著這種,權利帶來的滋味,久久不能自拔。
半晌兒!
唰!
秦守突然睜開雙目,眼神當中射出一道精光。
「任何阻止我登上皇位的人,都會成為我的墊腳石。秦笑,你也不能例外!!!」
......
「阿秋~」
折騰了一小天,好不容易返回碧仁院的秦笑。
還沒能舒舒服服地躺下,就打了個大噴嚏。
「這麼一會兒,皇嫂就想我了?難不成是迫不及待地與我一同離開京師,遠走高飛了?」
秦笑下意識的自言自語道。
可轉念一想。
與其相信是皇嫂想自己,都不如相信是秦守和華妃等一眾仇人看自己不順眼,所以想殺自己。
「阿秋!」
果然。
他這麼一想,立馬就又打了一個噴嚏。
「看來,是要早做準備了。」
秦笑不由地念叨著。
眼下封王的夢想終於算是得以實現了,逃出京師也就在眼前了。
可他卻能明顯感覺到,這個過程有點順利的不正常了。
尤其是二皇子秦守,華妃,以及趙家。
安靜得有點太離譜了。
離譜到不僅僅看上去,忘記了他們和自己之前的仇恨,甚至反而對自己感恩戴德起來。
尤其是秦守,絕對不像是正常人。
所以表面上他雖然與秦守虛與委蛇,可實際上他很清楚,出京之路,絕對不可能是一帆風順的。
甚至完全可以預料到,即便不是荊棘滿布,也必定是一片血雨腥風。
而他能做的準備,就是好好斟酌,嚴肅對待。
二皇子的背景,他是打聽過的。
江東貴胄,三州大族。
華妃便是政治聯姻的產物,夏皇當年登基也是靠了她背後家族的支持。
雖說其具體位置與自己的封地涼州相去甚遠,可有一點不能忽略的就是。
江東子弟如今多數藉助家族勢力,入朝為官。
不說遍布朝野上下,也差不多了。
更加恐怖的事情是,江東貴胄背後支持了多少下臣,又收買了多少州府的地方官,這些他現在統統不清楚。
而只要是走出京師,一路向北,那就會經過四個州十幾個府縣,這裡邊到底有沒有風險,暗藏了多少殺機。
統統是他如今根本無法預料的。
能做的事情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小心小心再小心。
秦笑現在唯一慶幸的就是,自己未雨綢繆,早做了準備。
以及當年痴痴傻傻的八皇子,卻因為好心和母妃的姓氏,救下了如今的驍騎將軍徐平。
若非如此的話,真的僅僅是憑藉自己的力量。
秦笑都不覺得,真的能夠走通這條路。
至於這些人到底該如何用,具體又該怎麼安排。
秦笑夜不能寐,想的就是這些事。
以及之前幾天剛剛說過,暫時把他們的家眷安排在青州。
如今看來,完全可以送他們先去涼州巨闕府了。
這樣一來的話,也能保證這些人安心為自己賣命。
最好再提前發一些安家費,不說培養成死士吧,起碼也別讓人給收買了。
想著想著,月亮便已經悄悄地爬上了午夜當空。
秦笑看著透過窗戶照射在地面上的清冷月光,罕見地感受到了一絲孤獨。
獨自一人躺在床鋪之上,手腳冰冷,心也拔涼。
「嘖,這個時候要是有個女人在身邊,肯定就好多了。」
伴隨著這樣亂七八糟的想法,他終究還是漸漸進入了夢鄉。
當他第二天被門外嘈雜的聲音吵醒時。
尷尬的發現,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了。
褻褲的關鍵部位黏糊糊的,涼颼颼的。
讓他不禁老臉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