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意外
肉很香，經過一年的時間，他的手藝已經提升了很多。
香氣四溢，鹹度適中，工讀生百吃不厭。
對小舞這個剛來到人類城市，還沒吃過人類食物的化形魂獸來說。
腦海里只覺得以前吃過那些都是什麼鬼東西。
吃的是滿面紅光，油光鋥亮。
唐三也是如此。
和唐昊在一起生活了六年，時常吃不飽。
要不是傑克村長經常接濟，他說不定會直接餓死。
前面飽一頓餓一頓的喝奶，等自己身體長大了些，又沒錢買吃的。
吃了三四年鹹菜白粥，幾乎肉味都要忘了。
現在吃到這個，竟有些感動起來。
大口大口在吃。
心中對認可方凌這個初見之人多了一絲認可。
方凌將盒子裡最後的肉吃下去。
看見所有人都把碗放下，道：「碗給我吧，我正好要去清理一下盒子，順便把所有的碗都洗了。」
「謝謝。」唐三將碗遞給方凌，又說了聲謝謝。
他本來就只想好好學習，雖然門房是個壞蛋，但能碰見讓他敬愛的老師。
在宿舍也有一個好心免費給滷肉吃的人，還挺不錯的。
這算是時來運轉了嗎？
說起庇護，工讀生難道在學院中會受排擠？
唐三暗暗思量。
小舞有些發呆。
方凌輕呼一聲：「小舞姐？」
小舞回過神來，連忙把碗遞給她。
作為宿舍老大，也趕忙應和道：「謝謝，你做你的事就好，我不管你。」
「行，這樣就最好了。」
方凌點點頭，把碗摞在飯盒裡，拿著就出去了。
他卻沒有立即去洗澡，只是將碗洗了，先放了回去。
然後來到學院角落的小樹林中。
這裡是諾丁學院犄角旮旯處，土質鬆軟，易積水，還瀰漫著一股特別的怪味，進去容易踩一腳泥，一般很少人來。
那些正式學員喜歡成群結隊，注重體面，更不會喜歡這個地方。
而方凌不嫌棄，他不怕髒，又沒有什麼魂獸，也沒有厲害的野獸。
踩一腳泥只要洗了就好。
他就喜歡獨自一人在這兒練習他自創的鐮法。
樹木是他所擬定的攻擊對象。
每次都對準一個位置全力揮出。
砍在樹幹上，發出「嘟」的一聲。
即便練不出什麼設想中的專長，也能讓他對鐮刀的相性更好，能用的更加順手。
他雖然不會戰鬥，前世學習也不太好，但也知道「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這個簡單的道理。
只要慢慢練習，不停練習，總會有所收穫的。
大抵半個小時過去，他收起武魂，停止了手中的動作。
回想了今天唐三和小舞靈活的動作，也開始試著在樹林間活動起來。
戰鬥不是站樁攻擊，不是兩人對攻。
光會用鐮刀不行。
別人都會跑，不會任由你打殺。
這就需要身法，需要反應足夠靈敏，能躲開別人的攻擊，能找准合適的位置，發起反擊。
唐三的鬼影迷蹤很不錯，是短距離戰鬥的利器，可方凌不可能得到。
只能嘗試自己練。
身體若是靈活，還足夠協調，應該也能達到和鬼影迷蹤相同的效果。
在這種泥地中練，有極大的阻力，效果剛剛好。
結果就是，樹間的枝條將其撞出滿身血痕。
假肢還在地面上卡了一下，他躲避不急，正面撞在了樹上，額頭上腫起了一個大包。
鼻子也撞流血。
不僅頭角崢嶸，鮮紅的鼻血如蜿蜒的小蛇一樣，身上還到處都是被細小枝條抽了頓的細小痕跡。
除此之外，方凌因為摔倒幾次，渾身都是爛泥，散發著一股惡臭。
就仿佛是遭到了其他學員的虐待。
他捏著鼻樑，在別人嫌棄的目光中，一瘸一拐走回七舍。
該去洗澡了，要回來拿換洗的衣服。
順便把衣服也洗了。
這次有些失誤，因為想到身法過於興奮，少了必須的防護，等他回去做做準備。下次再來！
帶點破舊的棉衣一類綁在樹上。
再改良一下假肢。
光是木頭不太夠。
尖端還算粗壯，正常走路尚可，但面積更小，壓強終究是比完整的右腳大，太容易陷入泥里了。
得弄快板子在下面，要不換成鐵的？
那就經久耐用了，只是會更重。
方凌尋思著，拿著桶和衣服，就向著公共洗浴房走去。
……
一個月後。
唐三已經獲取了魂環，小舞也成為了魂師。
工讀生和高年級學員的戰鬥他也去圍觀了。
眾人的戰鬥很精彩，他學到了很多。
最後是如預料中一樣，唐三姍姍來遲，然後亮出魂環驚呆所有人。
小舞已經成為了學院裡的大姐大。
工讀生迎來了真正的放鬆。
對方凌而言，除了不用掃地能節約更多時間外，其餘影響不大。
又是一天下午，該殺豬了。
因為上午要上課，方凌還是只有趁著下午的時間去。
他一邊向著屠宰場疾走，一邊思索著。
自創的鐮法還是那樣。
之前一年時間都沒練出個大名堂，一個月當然也不行。
而身法，他已經練的很有幾分樣子。
至少不會和之前一樣隨隨便便就撞在樹上。
他將小樹林深處的樹枝砍了些，這樣就不會有那些小枝條打在身上。
樹上綁了爛棉衣。
身上還加了防護，關節部位包了棉花。
衣服也穿的更厚。
這樣摔了就不會痛。
所以更加放肆了些。
沒過多久，方凌沿著路，獨自一人就到了屠宰場。
脫下身上的校服，換好衣服，方凌朝著自己的工位走了過去。
靠近之後，挨個叫著。
「劉爺爺，王叔，李叔，黃叔，下午好，我來了。」
後面三人體格壯碩，面容剛毅，都是殺豬的好手。
聽見他的招呼，即便在準備工具，也都對著方凌笑了笑：「小方凌，下午好。」
劉爺爺則欣喜地對他招了招手：「嚯嚯，我們的魂師小天才來了啊。」
「先天一級，也沒多天才了。」方凌只是嘿嘿笑，任由他摸著頭。
「先天一級這麼快能到四級，再過兩年，那可就是魂師大人了啊。」
他們無視豬的慘叫聲中進行固定，然後繼續閒聊。
話語都是幸福之感，在為屠宰場能出一個魂師，由衷地感到高興。
都是沒有魂力無法修行的普通人，接觸不了魂師大人。
魂師都是高高在上的。
但能看見一名親近的小魂師在眼皮子底下快速成長起來。
也是很值得高興，後面還得吃席慶賀！
方凌微笑著聽著他們吹水。
說起附近哪裡又出現什麼墮落魂師了，武魂殿已經在派人圍剿一類。
或是帝國哪裡的貴族娶了幾房小妾什麼的。
還有星羅帝國和天斗帝國哪哪又在開戰，天斗節節敗退，武魂殿幫忙調停等等。
方凌也偶爾插一句嘴。
正在這時——
「砰！」
一聲悶響傳出。
一人手中還在捆綁的繩子突然發生了斷裂。
豬拼命一動，瞬間掙脫了一隻蹄子。
生死線上走一遭，再次得了活動的空間，即便餓了一天，它也開始發狠死命掙紮起來。
其他幾人連忙肌肉緊繃，想要加快速度固定。
可力氣怎能大的過聞到同類血腥氣已經癲狂的豬來？
「不好，這畜生掙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