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使便等著鬼青兄大展身手了!」
月使眉頭一挑,笑著拱拱手。
「鬼帝」笑笑不語,眼神緊盯著山谷內萬鬼咆哮的場景。
在別人眼中驚懼、恐慌的一幕,在他眼裡卻是那般美妙。
「萬鬼噬魂,凝!」
眼見時機成熟,萬鬼成長得差不多,「鬼帝」口中輕喝,手捏陣訣。
頓時,天地陰暗下來。
轟隆隆——
如同下雨天般,無數烏雲凝聚過來,又如武者渡劫,烏雲中雷霆閃爍。
這一幕,看得一眾鬼物身子暗暗發抖。
天地正氣與雷霆等,對他們而言,有天生的壓製作用,這也是為何鬼物渡劫,大多數都是有去無回。
如今這漫天雷霆閃爍,雷聲嘶吼,聲聲傳入他們耳中心底。
他們能忍住心底的恐懼沒有選擇逃跑,已經是他們紀律嚴明了。
若非「鬼帝」陛下站在半空,他們這群鬼物老早跑的無影無蹤了。
就連獨眼鬼這頭武聖七重天的鬼物,此刻眉頭也是微微皺起。
「落!」
就在這時,「鬼帝」眼神猛然一凝,再度捏起陣勢輕喝一聲。
轟隆隆!
伴隨著話落,雷雲上空的雷霆猛然落下一道雷霆,直直劈向血池萬鬼。
吼——
至剛至陽的雷霆準確無誤的劈在血池中,劈在萬鬼身上。
僅僅一剎那功夫,便有數百頭鬼物化為粉末,被一旁的鬼物吸收掉。
而這些吸收了粉末的鬼物,其身軀上開始出現雷霆閃爍,如同被雷化了一般。
緊接著,天上烏雲處不斷有雷霆劈向來,吞噬了雷霆的萬鬼,卻不再怕那漫天雷霆,反而張開血盆大口,揮出利爪撕咬。
滋滋——
無數雷霆劈落下去,又被吞噬掉。
萬鬼的氣息接著猛漲,最強的鬼物渾身雷霆閃爍,快有武聖五重天修為了。
眾鬼膛目結舌的看著這一幕,心底的震驚簡直無法形容。
何時鬼物能吸收雷霆了?
這景象簡直顛覆掉他們的龜生。
一旁的獨眼鬼倒是臉色平淡,似曾相識一般。
「厲害,厲害!!」
月使也不由的點頭稱讚。
鬼族三大遠古大陣之一的萬鬼噬魂陣,以生靈血液精華匯聚血池,再放入鬼種吸收血液精華成長,最後以陣法之勢引來至剛至陽的天雷洗鍊萬鬼,練得血陽體。
至此,這萬鬼便不再懼怕儒家浩然正氣,更不怕天地雷霆等等克制了。
月使見到此陣,也不得不深感嘆服。
「哈哈...」
聽到月使的誇獎,「鬼帝」大笑起來道:「這萬鬼還不如以破開天京城護城大陣,還需要一些小手段。」
「哦,願聞其詳!」月使做出一副洗耳恭聽模樣。
這時,天上烏雲似乎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全部散去,天地恢復清明。
「月兄,且不要閉眼!」
「凝!」
「鬼帝」嘿嘿一笑,雙手快速掐動法陣,同時他嘴裡念叨,一些月使聽不懂的話語。
隨著話語落下,一陣無形之風吹來,颳倒一顆顆大樹,更是將無數巨石吹風。
一副如同末日般場景出現眾鬼面前。
「上古鬼語,看來這位『鬼帝』藏拙不少啊!」
看到這一幕,月使心底生出一道領悟,他總算清楚,那位仙人為何會對這個「鬼帝」如何看重了。
據他所知,百年前統領萬鬼的鬼皇也不懂,而鬼青只是他旗下的兩大鬼帥之一。
「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月使收回思緒,繼續看著血池中變化。
在「鬼帝」話音落下剎那,血池之中萬鬼嘶吼著齜牙咧嘴般互相撞到一塊。
隨後快速融合化為一頭千丈面紅耳赤,兩個長長獠牙的巨鬼,渾身雷霆閃爍的直直站立在山谷里。
「月兄,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行動了。」
見千丈巨鬼凝聚出來,「鬼帝」眸光閃爍一抹冷意。
「哈哈,拜月教眾何在!」
月使大喝一聲。
「屬下在!」
一瞬間,無數聲音由遠及近,無數道身影騰空射來。
「鬼厲,破開天京城大陣!」
見到這一幕,「鬼帝」對著千丈巨鬼大喝一聲。
嗡——
一身悶響從巨鬼體內傳出,似乎有無數道聲音在詭笑。
下一刻,巨鬼騰空飛起,化作一隻撐天巨手,帶著驚人的氣勢,朝天京城射去。
其餘人見狀,立馬催動真氣跟上。
「鬼帝」、月使兩人對視一眼,均是露出一抹冷意,瞬間飛在隊伍前列。
老乾王垂垂老矣,他們該露出爪牙了。
有家山莊。
秦紫媗剛舉起的茶杯,眉頭立馬皺起,「邪惡,又是這些噁心的蛆蟲!」
砰!
她手中茶杯重重砸下冰玉茶几上,頓時把茶几震得四分五裂。
「啊...殿下,小荷不敢走神了,別懲罰小荷...」
小荷被這一嚇,立馬回過神來。
「你立馬去聚集黎明與利刃多有隊員,我們的活來了!」
秦紫媗看著巨手極速射來,美眸中閃爍著冰涼。
乾王宮。
老乾王剛放下秦廣仁的「聖人曰」,臉上神色不變,對著一旁李公公吩咐道:「十一定為狀元,其餘的讓他們按規矩來辦!」
「是,聖上!」
李公公點點頭,接過所有卷子離去宣旨。
就在李公公把老乾王旨意傳達給眾人之時。
得到老乾王定名次的秦廣仁,其身上青光猛然破體而出。
「嗯,這是?」楚河微微驚疑的看著這一幕。
在他的破妄之瞳中。
秦廣仁頭頂的三寸文氣在猛漲,幾乎一瞬漲一寸。
驚人!
「為何會這樣?」
就在楚河詫異不解之時。
文院深處大山上。
大祭酒行房。
大祭酒正靜心盤膝坐著,頭頂上方的文氣漲到離百丈差零點零一寸時,死活再也突破不了。
「莫非老夫還是失敗了?」
大祭酒臉上露出不甘,他讀書教學一輩子,到頭來最後還是一場空?
不立言,便不能留下自己的痕跡。
文道先賢無數,但留名者不過數人,其中如孔聖。
他不奢望自己到那等境界,但好歹給他個機會吧?
「罷了,早知如此的事。」
緩了片刻。
大祭酒收回心底雜念,既然他的路走不下去。
那他便按原計劃捐獻此身,為後來者鋪路。
想到這,大祭酒臉上露出一抹滿意。
「老夫為文道鋪路零點零一寸,也算史上留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