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莉莉絲感覺眼睛要瞎了
「有意思，真的有意思。」深淵舞娘赫赫笑了兩聲，他的聲音很尖，配上那張粗獷的臉和雙馬尾的髮型，別提有多噁心了。
「跳過。」
「我鎮守這深淵門扉多年，還第一次見到有不開眼的人類來挑戰我。」
「跳過。」
「脆弱而無光的靈魂啊。」
「跳過。」
「你準備好見證——」
「跳過，我都說了跳過……」李誠皺起眉頭：「為什麼會有不能跳過劇情的遊戲。」
深淵舞娘一聲怒嚎：「該死的人類！我忍你好久了！」
李誠面色如常：「原來還是可以跳過。」
深淵舞娘氣笑了：「好好好，來吧，我現在就送你去深淵的世界！」
「過場動畫終於結束了，那麼，準備受死吧。」李誠歪嘴邪笑，火焰的元素在手心中凝聚。
「呵呵，原來是個火元素的法師啊。」深淵舞娘握住雙刀，笑出聲來：「這就是你的倚仗嗎？可惜了，這裡是吾主淵眼魔女的禁魔之地。」
「脆弱而愚蠢的靈魂啊，在悔恨與不甘的眼淚中，沉眠於此吧。」他半人半蛇的身軀朝李誠沖了過來。
——
門扉之外。
拉塔尼亞小姐正吸取著魔法徽石內的魔力，編撰著新的抽象魔法書。
莉莉絲抱著胳膊，戲謔地笑著。
事到如今，她已經不打算再勸李誠了。
這個腦子有坑的救世主，又倔又固執，根本無法正常溝通。
只有讓他接近死亡，感受死亡的恐懼，他才能夠意識到，他並非在玩一款遊戲，而是身處一個混亂的，即將湮滅的世界。
唯有他認識到這一點，才會明白自己身上肩負著怎樣的責任。
沒錯，就是這樣。
我莉莉絲特意等在門外，想看他吃癟，就是為了這崇高的理由。
絕對不是因為想要挽回女神的尊嚴！
絕對不是！
不是！
「嗯，已經過去兩分鐘了，時間差不多嘍，該進去把他帶出來了。」莉莉絲愉悅地笑著：「希望他不要太狼狽，這樣的話，我會有些不合時宜的自責。」
她進入了門扉之內。
臉上的笑容驟然一滯。
只見深淵舞娘正倒在地上，有氣無力地哀嚎著。
而李誠正冷漠地看著他，嘴角上翹。
火球不斷地在他手中凝聚，一次又一次地呼向深淵舞娘的臉。
最恐怖的是，深淵舞娘嘴裡嘟囔著的，卻不是求饒與哀嚎。
他在那裡不停抽搐著：「爸爸，爸爸，爸爸……」
「不，不對吧，我，我看錯了吧？」莉莉絲呆愣愣地看著這一幕，擦了擦眼睛，又看過去。
李誠：√
深淵舞娘：「爸爸，爸爸，爸爸。」
「呵，呵呵。」莉莉絲訕笑兩聲，退出了門扉外面，拍了拍自己碩大的胸脯：「一定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沒錯，一定是這樣。」
她深吸兩口氣，猛地推開門。
李誠√著：「抱歉，你沒讓我盡興。」
深淵舞娘：「對不起，我沒讓您盡興，爸爸，爸爸！」
莉莉絲：
「啊啊啊啊，我的眼睛，我看到了什麼，我不乾淨了！」她抱著腦袋在地面上打起滾來。
這倒是不是莉莉絲的心理承受能力有多差，實在是這幅畫面太過逆天了。
那可是深淵舞娘啊，那是三階的深淵造物，被淵眼魔女研究出來的最強僕從啊！
怎麼會被吊打成這樣啊！
什麼鬼啊！
莉莉絲不是沒有想過李誠能夠擊敗深淵舞娘，但在她腦海中預想的畫面，應該是李誠一手持劍，一手持盾，經過漫長的鏖戰之後，一刀砍掉舞娘的腦袋。
饒是贏了，也贏得無比艱難。
可現在……
怎麼變成秒殺了啊！ 而被李誠踩在腳下的深淵舞娘，此時才是有苦說不出。
他嘴巴一邊哭喊著「爸爸」，一邊抽搐慘嚎，別提有多屈辱了。
他可是深淵生物啊，根本就沒有媽媽！
更沒有父親！
現在，竟然對著一個人類喊爸爸！
鎮守監牢數十載，他從來都沒有如此屈辱的時刻。
更別提，還要被那比他腦袋還要大的火球糊臉！
最恐怖的是，每當他感覺自己就要重回深淵的時候，那個該死的男人都會說出一句「抱歉，你沒讓我盡興。」
接著，他虛弱的身體，就又一次回到了巔峰狀態，然後再次挨打。
「你為什麼——爸爸！」
「可以在——爸爸……」
「主人的地盤——爸爸……」
「使用魔法——爸爸！」
「呵呵。」李誠繼續歪嘴邪笑著，又舉起一個大火球：「你猜？」
「我猜你MLG——爸爸！」
深淵舞娘連髒話都罵不出來，他看著李誠的臉，欲哭無淚。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眼前的男人能夠在這裡使用魔法。
主人不是下了禁魔敕令嗎？
所有比主人弱小的生命，都無法使用魔力才對。
而面前的男人，雖然比自己還要極端，但怎麼也沒有主人強大啊！
這樣的話，就只有一種可能……
是主人給了這個傢伙繞開敕令的權限！
生平第一次，深淵舞娘對自己的忠誠產生了懷疑。
自己擱這累死累活，忍受深淵的侵蝕，為淵眼魔女看家護院，結果她卻把魔法的權限給了這個人類……
這種感覺是……
被牛了啊！
「淵眼魔女，我******——」
「聒噪。」李誠歪嘴邪笑：「抱歉，你沒讓我盡興。」
「對不起，我沒讓您盡興，爸爸……」
深淵舞娘的身體狀態又一次恢復到了巔峰，這一次，他雙眸中流出了屈辱的眼淚。
深淵生物除非自我了斷，否則無法死亡，回歸深淵百年之後就會恢復意識。
也就是說，哪怕他回歸深淵，也會在百年之後想起這樣的記憶。
想起自己匍匐在一個男人身下，不停地喊著「爸爸」的記憶！
究極侮辱！
這是對深淵生命的究極侮辱！
「啊啊啊，老子不玩了！」
只聽砰的一聲，深淵舞娘的身上閃爍著藍紫色的光芒。
那強光將整個地牢點亮。
這個鎮守監牢數十載的深淵生命，竟然放棄了近乎無限的生命。
他自爆了。
爆成了燦爛的煙火。
那煙火緩緩落下，變成了一顆顆魔力徽石，灑落在地。
想必，遠在深淵中的偉大意志，知道他的選擇之後，也會欣慰地笑吧。
李誠嘴角的邪笑終於收起，又恢復了平時的冷漠。
才刷了三輪就自爆了。
這傢伙，玩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