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竟然是病嬌……
「你的眼睛被治好了，這怎麼可能？」
暴怒母神的聲音里，充斥著意外與難以置信。
「嗯……也不是被治好了，只是感知的魔法。」
「魔法？那個人教會了你魔法？」
「是的哦。」麗芙說著，便抬起手，自然元素在手心中閃爍，變化著火焰與閃電的形態。
「……」
看著這一幕，暴怒母神沉默了。
她似乎需要一些時間，才能消化這令人震驚的消息。
「姐姐，怎麼了，我能看見東西了，你不開心嗎？」麗芙說著，舉起小手，試探地摸向暴怒母神。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姐姐的面容。
金色的頭髮，藍色的眼睛，一眼望過去，如同童話故事書中的公主。
「我當然開心！」
暴怒母神一把拽住麗芙的小手，瞳孔閃爍：「你能看到東西，我比任何人都開心！只是，只是這件事太不可思議了。」
「嗯，我知道的，姐姐，你一直都在照顧麗芙！麗芙相信你！」疫病母神笑的很開心。
「可是，可是我，我還是沒辦法接受……這件事，簡直，簡直就像……」
「就像奇蹟，對嗎？」麗芙接上了話茬：「是的哦，姐姐，我也覺得，今天，我見到了奇蹟。」
「奇蹟嘛……」暴怒母神頓了頓，又關心地看著她：「麗芙，你確定那個李誠沒有欺負你吧，我聽說有些大人，都喜歡干，干一些齷齪的事情。」
「齷齪的事情，是什麼？」
「沒，沒什麼……」暴怒母神欲言又止，話鋒一轉：「嗯，我只是覺得，咱們這些小孩子，沒有家室，沒有背景，沒有能力，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價值。」
「何德何能，能夠得到大人物的青睞？」
「魔法，那一直都是上等的魔族才有資格學習的東西，更別提讓盲人重建光明的感知魔法了，哪怕整個深淵，會這種魔法的人都沒有幾個吧。」
「他就這樣教給了你，真的沒有什麼別的企圖嗎？」
聽到這話，麗芙皺起眉頭：「你的意思是，李誠老師是在利用我？」
「嗯，話也不能這麼說，可能只是——」
「你閉嘴！」
暴怒母神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麗芙的呵斥聲打斷。
稚氣未脫的少女，正鼓著腮幫子，氣呼呼地「看著」她。
「麗芙，你……」
「我不允許你這麼說李誠老師！李誠老師這麼善良，這麼溫柔，你，你，你，反正我不允許你這麼說他！」
麗芙的聲音雖然稚嫩，但語氣卻前所未有的堅定。
這一下，倒是把暴怒母神給整不會了。
她看著自己的好妹妹，只感覺無比的陌生。
就這樣過去了接近半分鐘之後，她才狐疑地挑了挑眉毛：「我說麗芙，你不會是戀愛腦吧？」
「啊？你，你說什麼呢！」
剎那間，麗芙的臉就紅成了漿果，語無倫次：「我，我只是把李誠老師當老師罷了，老師和學生之間的事情，那，那能叫戀愛腦嗎？」
「那叫師生情，師生情，你，你懂不懂！」
「總之，你，你不要亂想，我……」
斷斷續續的聲音此起彼伏，暴怒母神臉上的神色也越來越複雜。
戲謔，嘲弄，無奈……各種各樣成年人才有的表情，出現在了這個稚嫩的幼女臉上，顯得相當違和。
她叉著腰，像是一個小大人一樣吐槽道：
「嘖嘖嘖，麗芙，你不會是想著什麼，等到你長大了，就要嫁給李誠老師之類的事情吧？」
麗芙愣了一下，緊接著撇了撇嘴：「呵，姐姐，這樣的話，你就錯看我麗芙了。」
「呼，幸好幸好。」暴怒母神鬆了口氣：「你的戀愛腦還有救。」
「嫁給李誠老師這種事情……」麗芙仰起頭，四十五度角看向天空：「我，根本不配。」
暴怒母神：……
我收回剛剛說過的話，你病得不輕。
「我是認真的。」麗芙一手攥著拳頭，另一隻手輕輕扯著臉上的黑絲：「只要能夠待在老師的身邊，做他一輩子的學生，我就滿足了。」
暴怒母神：……
不，不是病得不輕，是病入膏肓。
「嗯……也不僅僅是學生。」麗芙又垂下頭，表情憂鬱：「還有他的工具，沒錯，我要做他最有用的工具。」
暴怒母神：
不，不是病入膏肓，是徹底沒救了。
埋了吧。
「你知道嗎，麗芙，你……」暴怒母神欲言又止。
她有很多的話想說，但到了嘴邊，卻都說不出口了。
對付這樣一個近乎宗教皈依狂熱症的戀愛腦。
什麼樣的語言，都蒼白無力。
「總之，麗芙現在也可以照顧姐姐你了！你看，我現在會魔法了，誰都沒辦法欺負我們！」
說著，麗芙將手心中的火焰扔出，頃刻間，便將教室後排的掃帚和拖把點燃。
燦爛的火焰照亮了兩個少女的臉。
她倆的表情，一個興奮，一個憂鬱。
就這樣，火焰越來越大，越來越多，逐漸從後排蔓延到桌子，椅子，化作火龍，朝著兩人襲來。
麗芙叉著腰，仍然保持著興奮而滿意的姿態。
而暴怒母神的表情，卻越來越複雜。
她看著逐漸逼近的火焰，肘了肘麗芙：「好了，我知道你會魔法了，可以把火焰收起來了。」
「哼哼，那是不可能的！」疫病母神自信一笑：「這是李誠老師交給我的黑暗火魔法，名為天照之火，只要燃起就不能熄滅，除非用水魔法對沖才行！」
「那你還等什麼，快點用啊！」暴怒母神急忙道。
該死的，這火焰都快燒到她的陰·貓了。
「呵，愚蠢的姐姐啊，我要是會的話，能不用嗎？」麗芙笑的比剛剛更加自信了。
暴怒母神：「？？？」
你TM不會還敢在屋子裡點火？
這種事情很值得驕傲嗎？
「那我們還等什麼，快跑路，快跑路啊！」暴怒母神蚌埠住了，拽著她的胳膊就往外跑。
「哎哎哎，你先別急，我把李誠老師的書收一下！」
「已經，已經燒起來了，燒起來了啊！」暴怒母神大吼著，看著即將包圍二人的火勢，以及把書看的比自己命還重要的麗芙，氣不打一處來。
她咬了咬牙，一揮手。
比火焰迅猛了幾倍的水流，便被她召喚而來。
剎那間，水流撲滅了烈火，斯拉絲啦的聲音中，水蒸氣將整個房間蔓延。
「氣死我，氣死我了！」
暴怒母神扶著膝蓋，怒目圓瞪地看著自己的好妹妹：「控制不住自己的魔法，竟然還在室內使用，你是不是想死！」
「哎嘿嘿，我，我錯了啊，姐姐。」麗芙有些尷尬地揉了揉腦袋：「我，我就是太興奮了，想讓你看一看我的力量嘛，怎麼樣，我的魔法——」
話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麗芙震驚地「看」著暴怒母神：「姐姐，你，你怎麼也會魔法？」
「……哎。」嘆息一聲，暴怒母神無奈：「既然你看到了，那我也不瞞你了。其實，我一直在偷偷學習魔法，為的，就是早日帶你逃離這所修道院。」 「我早就發現了，這裡不對勁，那些修士們，根本就是在故意針對我們。」
頓了頓，她又溫柔地揉了揉麗芙的頭：「這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就是怕你暴露，以至於我的計劃被修道院的人發現，導致咱們無法逃離這裡。」
「一直瞞著你，是我的錯，對不起。」
「姐姐……」麗芙抿了抿嘴：「沒事兒的，麗芙相信姐姐，是絕對不會害麗芙的。」
「嗯，那是當然，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害你，我會保護你一輩子。」說著，暴怒母神抬起手，伸出小拇指：「來，我們拉鉤。」
「好，我們拉鉤！」
兩隻嬌嫩的小拇指勾在了一起。
暴怒母神瞳孔閃爍了兩下，堅定道：「那麼，咱們抓緊走吧，現在我們兩個都會魔法了，逃生的概率就大了，馬上就可以離開這個魔窟了！」
「不用的，姐姐，我們不用逃跑的！」麗芙嚷嚷著：「李誠老師在這裡，他不會讓別人傷害我們，我們完全可以在這裡好好生活。」
「你怎麼還相信……呼……」暴怒母神把話憋了回去，眼睛滴溜一轉：「那，你可以把李誠老師給你的魔法書，給我看一下嗎？」
「你想做什麼？這可是老師給我的！」
麗芙啪的一下，就把書抱到了懷裡。
暴怒母神：……
這種好不容易養大的豬，被人拐走的感覺是什麼……
怎麼感覺，腦袋上要長出牛角了……
「我只是看看，不搶你的書……這樣吧，我也給你一些我學的魔法書，好不好，這樣的話，你會變得更強，對你的李誠老師更有用。」
說著，她手一抬，粒子在手中重組，便變成了兩本魔法書。
「那樣的話，好吧……」麗芙想了想，接受了這個提議。
沒錯，她要抓緊變強，她要學習各種各樣的魔法。
她要成為，李誠老師最有用的工具。
暴怒母神連忙把書接了過來，快速地翻看。
「這是……黑魔法？」
「該死的，給剛剛接觸魔法的小女孩學習這種東西……那個男人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等等，代價呢？學習黑魔法應該需要代價才對，為什麼這上面沒有代價？」
「難道，李誠是把這些魔法書改良，將代價去除了？」
「不，不可能……」
暴怒母神想了想，轉過身體，卡住麗芙的視野，手中閃現出一個遺物。
但她沒有注意到的是，就在她做這些的時候，麗芙始終看著她，甚至悄咪咪地移動到了她的身後。
暴怒母神用那遺物在魔法書上一掃。
李誠編撰上去的話語，便浮現了出來。
【修習此法術大成之後，修習者的靈魂與肉體都會成為李誠的祭品，供他練就自己的無上化身。】
「果然，果然是這個樣子！」
暴怒母神冷笑一聲，連忙扭過頭：「麗芙，你來看這個！」
卻不曾想，她剛剛扭過頭，就看見一柄鐵鏟，在視野中越來越大。
咚！
鐵鏟命中了暴怒母神的腦袋，她只感覺天旋地轉，眼冒金星。
緊接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看到了呢，姐姐。」麗芙笑了。
笑的很癲狂。
那癲狂在月色下，有著別樣的美感。
「我可是第一次學習魔法，就能夠掌握感知之書的人啊，黑魔法需要付出代價，我會感覺不到嗎？」
「可是姐姐，生命的意義，從來都不在於長短，不是嗎？」
她哼著小曲，用稚嫩的雙手，拽著暴怒母神的褲腿，將她拖入黑暗。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以後。
暴怒母神重新睜開了眼睛。
她感覺光線有些刺眼，想要揉一揉眼睛，卻發現手無法抬起，像是被鎖住了一樣。
又過了幾秒鐘之後，危機感才衝破了茫然，她猛地睜開眼睛。
只見自己的好妹妹麗芙，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手拿鐵鏟，不停地添著土。
她又左右看了看，這才發現，自己只有一個腦袋露出了外面。
暴怒母神：「！！！」
「姐姐，你醒了啊~」麗芙的聲音響了起來。
她把鐵鏟猛地插進地里，接著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稚嫩的臉上滿是癲狂的笑容：「嘿嘿，姐姐，為了埋你，我可是累壞了呢~」
「不是，你，你埋我做什麼啊！」暴怒母神努力組織著語言：「你聽我說，那個李誠是壞人，他是在利用你！你那些魔法，不能學，不能學啊！」
「姐姐，我都知道的哦~學習黑魔法，怎麼可能不付出代價呢~」
「那你還學？你知道嗎？你會成為他的祭品的！」暴怒母神焦急道。
麗芙笑的更加癲狂了：「這一點，我還是得謝謝你呢，姐姐~我本以為，代價是靈魂的缺失，或者身體的缺陷。」
「我覺得，李誠老師，是不想讓我害怕，所以才不讓我看到那些代價的。」
「我本以為，等我修煉成功，長大了之後，一定就會變成一個醜八怪了，那樣的話，根本就配不上李誠老師。」
「卻沒想到，修習的代價，竟然是成為老師的祭品。」
「啊，還有什麼，比這更幸福的事情嗎？」
「你，你在說什麼鬼話？你會死的，會死的你知道嗎？」暴怒母神的聲音都在顫抖。
「在這修道院內的歲月，與死了又有什麼區別呢，姐姐？」暴怒母神看著自己的手，聲音越來越大：「生活在一片漆黑之中，被打罵，被欺負，被嘲弄，為了一點吃的，就要忍受那些重體力的活與難聞的氣味。」
「這樣的日子，也叫活著嗎？」
「更別提，那個修道院的院長，今晚還想把我綁架……」
「綁架……」聽到這話，暴怒母神皺了皺眉頭：「可是，這和李誠……」
「是李誠老師給了我光明，給了我溫柔，給了我真正的，活著的尊嚴。」麗芙緩緩蹲了下來，雙手捧臉，稚嫩的臉上浮現出病態的潮紅：
「啊，成為祭品，靈魂被他粉碎吞噬，肉體成為他變強的養料……」
「我的一切一切都與他融為一體，成為他的一部分……
「姐姐，你說，還有什麼事情，能比這更加幸福呢？」
暴怒母神：
麻了，他媽的徹底麻了。
到底是她有問題，還是我有問題？
還是這個世界有問題？
我怎麼……
看不懂思密達！！！
………………
另一邊，
「阿嚏，誰罵我呢？」李誠打了個噴嚏：「算了，不想了，還是想想什麼時候，該讓小麗芙知道真相吧。」
「哎呀呀，想到她知道真相的模樣，我就興奮不已呢~」
「我會怎麼被乾死呢~是被直接斬首？還是關進地牢里，折磨七天七夜？還是說，疫病母神能想到更新奇的玩法？」
「期待，真的太期待了！」
「哈哈哈哈，這一次，我必死無疑啊！」
李誠滿意地砸吧著嘴，已經開始期待，離開這裡之後的美好生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