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更是駭人聽聞了,以至於已經有人驚訝的發問:「泰伯,這是真的嗎?你真的打算派人去暗殺自己的親兄弟?!」
泰伯立刻否認:「這當然不可能!我承認我和泰仲是有矛盾,但那都是兄弟之間的矛盾,甚至是他當了叛徒,我都還顧及著兄弟之情,我怎麼可能派殺手去殺他?」
泰伯言畢,直接指向了泰仲:「純粹是他在混淆視聽、血口噴人而已,大家可不要上了他的當啊!」
泰仲冷笑一聲:「我混淆視聽?我血口噴人?各位好好想想,我如果真的是那個叛徒,我現在應該早就已經夾著尾巴逃的遠遠的了才對,為什麼我還要冒著風險回來呢?」
「那是因為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父親的一生心血落到這麼個不忠不孝的人手裡。我更不能眼睜睜看著父親被他給害死!」
泰伯不經意間,已經捏緊了拳頭:「這就是單純的污衊而已,你有什麼證據嗎!」
「證據?」泰仲往前一步。「證據就在這周圍,看看你們身邊吧,各位親戚!泰伯早就安排了各路殺手偽裝成僕人藏匿在這周圍,他想幹什麼?你們難道就不好奇嗎?」
這句話嚇得不少泰家族親臉色煞白,紛紛開始警戒起了周圍那些偽裝好的殺手,反而讓他們有些不知所措,更讓胡經理很是難辦。
畢竟這一招出其不意的地方本就在於這些殺手都是隱蔽的,在出手前的那一刻都能保持絕對的隱蔽,結果泰仲這一句話,等於給他底褲都給薅出來了,也難怪他的表情會這麼難看。
果不其然,眼下這些泰家族親已經紛紛開始惶恐的質問了起來:
「泰伯?這都是真的嗎?你真的安排了這麼多殺手在這裡?」
「他媽的,你想幹什麼!我們可都是一家人啊!」
「我要回家!我不想繼續待在這裡了!」
泰伯意識到情況已經開始慢慢失控了,他千算萬算,根本沒算到泰仲竟然能這麼大搖大擺的混進來,並且直接藏在了宴會廳里給自己來了個出其不意,導致泰伯根本沒做好任何準備,甚至被泰仲打了個措手不及。
但泰伯畢竟久經商場,更擅長隨機應變,很快他就找到了破局之道,直接開口:「各位,冷靜!我可以給你們解釋,前提是你們安靜下來聽我說!」
這一招果然奏效,泰伯言畢,下面立刻就安靜了下來,轉而紛紛開始緊盯著他。
對此,泰伯儘可能表現得泰然自若:「關於泰仲說的話,有一點我的確承認,我安排在這周圍的不少僕人,他們都是更為專業化的『保鏢』,但注意!保鏢,不是殺手!他們身手上更敏捷,手法上也更專業,如果真要干殺手的活,他們能幹,但他們絕對不是所謂的殺手!」
泰伯這就是直接來了一手偷換概念了,畢竟殺手是個職業,而他們現在確實是幹著保鏢的活,又該如何區分呢?
泰伯佯裝嘆了口氣:「而我之所以這麼安排的目的,就是為了防止有些別有用心之刃偷偷混進來搞破壞,畢竟祭祖宴可是我們泰家一年一度最重要的日子,我並不想讓叄泰金融內部的爭端,影響到我們這位宴會的莊重性。」
「只不過,我還是低估了某些人的無恥程度。」泰伯看向泰仲。「二弟,我願意當你還是泰家的一員,但你卻選擇在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上公然污衊我?你所謂的殺手不過是我安排的一群秘密保鏢而已,至於說我派人暗殺你,或者謀害父親,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詞而已!」
泰伯提高了音量:「歸根結底,你的證據呢!你說我幹了這些事,你拿得出證據嗎?除了你之外,還有人能證明你說的話嗎!」
的確,泰伯這一聲吼,才算是將泰家這不少人的思維給拉了回來。
退一萬步來說,哪怕這倆兄弟說的都是真的,他們彼此之間也都拿不出證據來,由始至終他們不過是在互相打嘴仗而已,根本沒法判斷誰說的是真,誰說的是假。
這樣一來,反而讓兩邊人都陷入難辦了。
看到情況正在逐漸朝著自己這邊扭轉,泰伯再度笑了:「沒錯,他拿不出證據,那只能說明他也是在污衊我的清白!」
「不!」這一次,聲音赫然是從泰伯身邊響起,「我能證明二哥說的話,都是真的!」
情況再度反轉,而這次的驚駭程度甚至更超他們的預料。
因為這一次起身發言的,赫然是泰芸!
過去一直被視為累贅、被視為花瓶的女孩,在這一刻終於站了起來,眼中帶著建議與決然,走到了泰仲身邊,與泰仲並肩而立,共同面對泰伯。
「我可以證明,二哥說的都是真的。」泰芸看向泰伯,眼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堪稱又愛又恨,「大哥,收手吧!我們都不想看到你真的走上這麼一條路!」
泰伯嘴唇都在顫抖,如果說泰仲的反叛始終在他的意料之中,那麼泰芸的臨時反水,則更讓泰伯惱羞成怒。
而且泰芸的加入也的確改變了些許情況,畢竟只有泰仲一個人堅持舉證的話,那麼說服力總歸還是差了一些,然而有泰芸這個公認最受泰公寵愛的小女兒的加入,那說服力可就不一樣了。
尤其是泰芸的語氣和面對泰伯時的姿態,都令人為之動容,無形之中更加增加了幾分說服力。
「芸芸,我是怎麼對你的!你就這麼回報我嗎!」
泰伯怒不可遏:「我可是你大哥,你竟然背叛我!」
「不,大哥,是你背叛了我們家!」泰芸聲音中已經帶上了哭腔,「醒醒吧,為了一個繼承權的名頭,真的要讓我們家家破人亡嗎?」
「閉嘴!你也是叛徒,你們都是叛徒!」泰伯惱羞成怒,「而且就算你們兩個站在一邊有什麼用?泰芸歸根結底不過是個沒有任何主見的小姑娘而已!她會站在泰仲這邊也是因為只有他們兩關係最好而已,這說明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