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算先給「暗部」一些簡單的任務,讓他們磨鍊一番,積累經驗,然後才開始干一些大事兒。
想到這裡,陳少安便道:
「猴子,我這裡有一份人員名單,是我之前得到的,一些大漢奸的名單,讓他們每個星期,都想辦法追蹤,然後刺殺其中一個。」
這麼說著,陳少安就從自己的辦公桌裡面,拿出一份日本在上海的傀儡政府官員名單。
這裡面記錄的人,基本都是鐵桿漢奸,職位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太小。
正好可以用來給「暗部」的這些人練練手。
猴子看了一眼名單,一共五個人,便道:
「要不····一個星期,我給全部殺光怎麼樣?」
他似乎相當有自信。
陳少安卻道:
「不用這麼著急,那樣反倒容易造成轟動,讓日軍注意到我們。
一個星期殺一個,到時候日本人可能會以為,那些都是軍統,或者是中統,甚至是地下黨乾的,不會懷疑到我們的腦袋上。」
猴子想想也是,便道:
「那行,您等著我的消息吧,咱們暗部的人我看了,各個都是好手。」
他說完之後,拿著人員名單,便離開了陳少安的辦公室。
這三天時間,陳少安也沒有閒下來。
主要是地下兵工廠,第二條生產線的組建工作。
這條生產線,主要是用來生產槍械用的。
可以生產步槍,還有輕重機槍,只是現在的產量還不算太高。
他還打算有機會再弄出來一條迫擊炮,甚至是火箭筒的生產線。
因為那些游擊隊,甚至是抗日救國軍的人,都缺乏重武器,攻堅能力不足。
想要攻打日軍的炮樓,據點,就需要用人命去填。
若是他們能夠大量裝備迫擊炮,火箭筒這種可以攻堅的武器,那對於他們的戰鬥力提升自然巨大。
對於日軍的威脅,自然也會得到很大的提高。
三天的休息時間轉瞬即逝,陳少安很快就再次回到警察署。
剛到這裡,他就聽到敲門聲。
進來的是矢崎,他已經有十多天沒有見到陳少安了。
之前陳少安一直在負責平本蓮的護送任務,後面則是連續休假了幾日,算起來差不多就有十天左右了。
「嘖嘖嘖,這段時間陳桑可是忙碌的很呢,我想要見你一面都不容易。」
矢崎這麼說著,便遞過去一根雪茄。
兩人都點燃之後,陳少安就問道:
「矢崎老兄,怎麼?又有貨物到了?」
矢崎卻搖頭道:
「沒有這麼快,不過也有一個好消息,你從上海發去東北的那批貨物,倒是已經到了。」
聽到這話,陳少安才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大批貨物,發往東北了。
算算時間,確實是應該到地方了。
不過陳少安還是強調道:
「矢崎老兄,那兒不是我的貨物,而是上海一些商人的貨物,我只不過就是當個中間人,為他們提供一些安全的保障,和手續上的便利罷了。」
矢崎呵呵一笑道: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等到他們的貨物卸掉之後,那些船上,還要運一批新的貨物過來。」
他這麼說著,就向陳少安打了一個眼色。
這話說的隱晦,但是兩人都知道那所謂的「貨物」到底是什麼。
說白了,都是矢崎上頭的那些人,趁著貨船直接走私過來的軍火武器。
「這事兒在這裡說不太合適吧?」
陳少安清咳一聲道。
矢崎也意識到,現在他們是在警察署,便拱拱手道:
「懂了,晚上老地方。」
兩人約定好之後,矢崎便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等到他離開之後,陳少安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他現在對於那批貨船上的尋常貨物,倒是沒有什麼擔心的。
畢竟偽滿政府那邊的關係已經打好了,還有矢崎上頭的那群傢伙,為他保駕護航,不管是運輸還是銷售,應該都不成問題。
他擔心的是那批違禁品,軍火,藥物,還有其它軍事物資,以及電台等等,這些東西可都是絕對被禁止的。
陳少安希望陳京標可以順利地將這批東西,送到抗聯隊伍的手中。
因為他知道,若是沒有這些援助的話,那麼抗聯的命運,或許還是會走向消亡。
哈爾濱,夜幕之下,一輛火車緩緩停靠在此處。
陳京標坐了整整一天一夜的火車,才抵達此處。
他帶著滿身的疲憊,拎著行李箱,下了火車便感嘆,這東北夏天也是一樣的熱啊。
想到這裡,陳京標再看看手錶,便先去了哈爾濱的一處旅館居住。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在這裡對於各種證件,還有身份證明查的也很嚴格,哪怕是一些小旅館同樣如此。
因為在哈爾濱,抗日分子也相當的活躍,還有大量的軍統,中統,以及地下黨人員在此處活動。
正因如此,在這裡的特高課,憲兵隊,以及警察署等機構,對於抗日分子的打壓相當殘酷。
好在抵達這裡之前,陳京標便已經將所有的手續,還有身份證明辦理好。
如今他是從上海來到東北,考察礦產還有木材生意的商人。
入住之後,陳京標就租了一輛汽車,隨後按照紙條上的地址,駕駛著汽車去往碰頭的地點。
那是抗聯一支隊伍在哈爾濱郊區的接頭點,只是還不知道,過去這麼長的時間,這接頭地點是否還存在。
汽車停在一個木材廠的門口,陳京標下了車,便來到木材廠中的那座木屋外面。
「老闆在不在啊?」
他吆喝一聲。
話音落下,木門被推開,一個衣衫破舊,滿臉橫肉,蓄著絡腮鬍的彪悍男人,從屋中走出來。
他手裡拿著一把鋼鋸,看上去壓迫感十足。
「什麼事兒?」
老闆瓮聲瓮氣地說道。
陳京標看著他,心想難道這就是接頭的人?
他心中帶著幾分懷疑,最終還是清咳一聲道:
「我是山西來的,要買些木材,最好是那種上了年頭的老木材。」
這是接頭的暗號,在路上的時候,陳京標可是背了很多遍,生怕說錯了,被當成奸細幹掉。
老闆聽到這話,不由得眉頭一挑道:
「要多少年的?」
陳京標急忙回答道:
「兩千年的有嗎?有的話,我要兩根,運回山西去,造宅子用。」
老闆臉上的表情終於放鬆下來。
「兩千年的有,但是不能用來造宅子,只能用來造棺材。」
他這麼說完,便有些激動地握住陳京標手掌。
「同志,終於等到你了,你叫我老周就好,裡面請。」
接頭人老周這麼說著,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陳京標跟著他走進屋中,這才發現,裡面收拾的相當乾淨整潔,和他一身的打扮,倒是有些反差。
「我奉命在這裡等待您,其它的同志們,今晚也會過來,還不知道您這次來的目的是·····」
雖說接到了碰頭的命令,但是老周也不知道,這位遠道而來的同志是為了什麼而來。
畢竟他們和南面的人,聯繫已經非常少了,可以得到的支持,基本也只有人員支持。
陳京標便道:
「來送一些東西給你們,東西已經在路上了,今晚就會到,到時候正好運送到這個地方來。」
「送東西來?」
老周有些詫異。
畢竟這山高路遠,再加上層層封鎖,想要運送些東西過來,簡直難如登天。
老周便道:
「行,我就在這裡等著。」
陳京標看了一眼屋中,旋即道:
「老周,這地方,只有你一個人嗎?」
畢竟東西可不少,這老周一個人,最多加個他,肯定是不夠的。
老周這才說道:「原本還有幾個人,去山裡送物資了。
你也知道的,小鬼子封鎖的太厲害,山裡的弟兄們,都餓了好些天了。我們在城裡買了些糧食送進山里了。」
聽到這話,陳京標就意識到,抗聯的生存處境,可能比自己想像的更加艱難。
竟然連吃飯都成了問題。
倒也難怪,這一路上,日軍的盤查可是不少,好在陳京標的手續齊全,倒是沒有被人為難。
但是如果是抗聯的人,恐怕去鎮上購買糧食,藥品之類的,都會被日軍的眼線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