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2章 破繭重生……返老還童的【聖童子】
「你不去幫它們嗎？」
巨繭下，童虎看著不遠處同樣靜靜站立著的巨人，略顯古怪地詢問道。
相比於其他地方，他們這裡的氣氛倒是意外的和諧，完全不像是在戰場上。
巨人搖了搖頭，也沒有變成龍身的意思，指了指童虎身後表面越發碎裂的巨繭。
「你們正在引發新的災難, 在一切變得無法挽回之前，還請停手吧。」
峯黑龍的語氣意外地溫和，並沒有因為雙方的敵對立場而帶上任何的敵意。
如果忽略掉對方那明顯異常的巨大體型，以及身上散發的幾乎不遜色黑龍米拉波雷亞斯的恐怖氣息，童虎大概率會認為對方是那種已經不怎麼常見到的遊行僧侶，而不是動輒毀滅一切的禁忌之龍。
假如是在其他場合遇見它，說不定他們還能坐下來聊一聊呢。
只可惜，不是今天。
「有些事情是沒辦法妥協的，而且你們的一直以來堅持的東西，未必就是真理。」
表情稍稍嚴肅，童虎單手點向眉心，語氣略微加重：「你們太傲慢了。」
「傲慢嗎？或許是吧……」
仿佛想到了些什麼，峯黑龍吉恩莫嵐有些悵然若失地低下頭。
「但請相信，無論是我們還是祖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世界的存續……你們人類的一生太過短暫了，遠不足以從歷史中了解到全部的真相。」
「所以你所謂的真相是什麼意思？」童虎的眉頭不自覺皺起。
「……」
「抱歉，我不能說。」
「那些東西的存在太過詭異了，哪怕是簡單的資訊傳遞都會導致他們的觸角延伸到這個世界，因此任何有關它們的信息都必須被封鎖。」
注意到童虎的表情逐漸冷漠，峯黑龍吉恩莫嵐苦笑一聲，卻也沒有什麼辦法。
他知道自己所說的一切都有些匪夷所思，更要命的是因為某些限制壓根沒辦法提供證據證明自己的說辭，別說是童虎不信了, 他自己解釋的時候也有些底氣不足。
不過，假如只是單純避免戰鬥的話，有個辦法或許更直接。
毫無徵兆地一拳猛擊地面，峯黑龍吉恩莫嵐在瞬間將腳下的大地擊碎。恐怖的力量順著地面直入地下, 將周遭一公里的地面都分解成無數整齊劃一的小方塊，並在震盪衝擊的反饋下如洪流倒灌一般逆向升入空中。
正在交戰的班克西和其他十多條黑龍，都被這股極端恐怖的衝擊餘波波及，身不由己地飛出了數公里。
眼角餘光掃過四周密集的土立方，峯黑龍吉恩莫用和體型截然相反的靈巧，踩著升空的岩土不斷借力，幾乎呈一條直線直撲百米開外的巨繭而去。
「碎開吧！」峯黑龍吉恩莫嵐怒吼著一拳擊打向巨繭，卻在下一秒被一個傴僂的人影交叉著的雙臂生生格擋住。
肉眼可見地的龍捲衝擊從童虎背後貫出，余勢不減地蔓延出一道數百米的扇形氣浪。
而作為直接攻擊對象的童虎，則背靠著巨繭，自高空急速墜落，在猛然下沉了三十餘米的地面上，硬生生砸出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大深坑。
嘭！
峯黑龍吉恩莫嵐半跪著落在地面上，默默看著面前雙臂垂落，全身皮開肉綻的童虎，有些不忍地說道：「放棄吧，哪怕再繼續下去你又能接我幾拳呢？」
「何必做無意義的犧牲呢？」
「你的話一直這麼多嗎？」
吃力地一點點站起, 童虎低頭瞥了眼自己徹底斷折的雙臂面不改色地直視著自己的對手。
某種與蒼老身軀截然相反, 難以言喻的旺盛氣息, 從渾身的傷口中不斷溢出，連帶著附近的地面都詭異地長出了大片大片青蔥茂密的植被。
「終於……圓滿了嗎？」
「我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太久太久了。」
下個瞬間，在峯黑龍吉恩莫嵐瞪圓的雙目注視下，童虎上半身的皮肉自內而外全數炸開。
滴答~滴答
血霧之中，一對沒有絲毫歲月痕跡的蔥白手臂從殘破的軀殼中伸出，濺出無數粘稠的殷紅血液。短暫的摸索後，這對手臂握住殘軀的邊緣，竟是毫不猶豫將僅剩的殘破肉體自中間整個撕開。
這驚悚的一幕，饒是吉恩莫嵐都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久違了，這個世界。」
隨著血霧漸漸散去，一個渾身赤裸著的的青年，一點點從地上站起。
眉眼間依稀能看到童虎的影子，但卻沒有絲毫歲月留下的痕跡。
不長不短的金色頭髮在陽光下反射著耀眼奪目的光澤，青年仿佛擁抱世界一般張開雙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幾乎同時，一股絲毫不亞於峯黑龍吉恩莫嵐的氣勢伴著大量金黃色的鬥氣，從青年的身體內狂涌而出，並在下一秒掀起肉眼可見地的淡金色風暴，如颶風過境一般席捲向四面八方。
「變年輕了？不，這是……假死！」
「眼光不錯……」
宛如實質的金黃真氣一點點瀰漫周身，化作一層耀眼的半透明甲冑，重返巔峰，不……超越巔峰的童虎，一點點從沒剩下什麼的殘軀上撿起自己的黃金長棍。
「大約五十年前吧，在我窮盡一切辦法也沒辦法突破至禁忌，為之深深苦惱的時候，涅瓦……也就是你們所謂的【螺旋王】找到了我，當然那個時候他大概也還沒成為禁忌。」
「他給了我兩個解決方案。」
隨手一棍將某頭試圖偷襲從身後偷襲的黑龍種的腦袋擊碎，童虎一腳踹在無頭的軀體上，將其遠遠踢飛上百米遠。
如果對方是全盛時期，即便是現在的童虎也不至於這麼輕鬆解決，但和現任的禁忌五龍相比，這些舊世代的黑龍幾乎每一個都沉眠了數十萬年，無論是本源數量還是狀態都處於最低谷的虛弱期，絕大部分甚至連領域都施展不出來。
除開那份能夠保證它們在未來重新復活的不死性，它們本質上也就是最巔峰的半王級，甚至有個別個體還不如那些巔峰半王……畢竟不是每個時代的黑龍都像是米拉波雷亞斯那樣強大的，實力參差不齊才是正常現象。
當然，以上這些，都需要排除面前這個傢伙……哪怕是在剛剛復甦的虛弱期，哪怕是在沒有完全解放的人類形態，對方都有著絲毫不遜色現任黑龍之首米拉波雷亞斯的實力，根本無法想像它的全盛時期究竟有多麼可怕。
「第一個方案，把所有和我存在血緣關係的血親一個不剩地屠戮殆盡，並藉由科學部隊從古遺蹟中發掘出的基因改造設備，將自身血脈乃至形態改變成非人狀態。」
「我自然不可能接受這種荒謬的事情，所以毫不猶豫就選擇了第二個方案。」
「將真實的自我封印，依靠時間的消磨和積累來衝破名為樊籠的人體束縛。」
「當然實際執行起來，要比我現在說起來的要複雜得多，不過那些都已經不再重要了，畢竟都是過去式了。」
一腳前踏，童虎的身影自原地瞬間消失，丟失視野的峯黑龍吉恩莫嵐毫不猶豫就準備朝著側後方一拳揮出，然而還沒等它真正揮動手臂，一根雕刻著反覆紋路的金色長棍便自下而上重重抽打在他的頭部。
難以言喻的可怖力量下，峯黑龍吉恩莫嵐幾乎沒有還手之力地化作了一顆急速縮小的流星，直至墜落在了三公里外的一處森林中，才勉強算是停住。
「噗嗤~」吉恩莫嵐咳嗽著吐出一攤積血，從巨坑中慢慢爬起，臉上滿是驚容地看向前方。
喧囂的氣浪滾滾而來，如殘光般再次出現在他面前的童虎，揮動長棍帶起漫天金色殘影，接連不斷地轟擊在吉恩莫嵐招架著的雙臂上。
短暫的僵持過後，兩人身下的地面寸寸粉碎，升騰起數不勝數的氣浪泥煙，成百上千噸的岩石土塊跳躍著翻入空中，卻在下一秒被兩人接連不斷地攻擊粉碎一空，化作一片駭人的真空地帶。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