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熊熊急救

2024-11-15 21:28:48 作者: 殺蔥惡犬受害者
  第111章 熊熊急救

  受傷的男人在徹底走向死亡之前,得到了一份友善救助。

  當然,施救者並不是出於人道主義,而是出於「熊道主義」。

  ……也有可能只是給自己的熊生添一點別樣的回憶。

  果宓繞著男人走了一圈。

  他身上的衣物除了肩部以上幾乎全都被打濕了,茂密的草叢剛好將他的身體抬高了一些,可就算是這樣腰往下的整個下半身也全都浸泡在水中。

  那道深刻的貫穿傷倒是沒有被泡在水中,可惜周圍被浸濕的衣物同樣影響了凝血細胞的正常工作,不斷地滲出鮮血來。

  按理來說身受重傷的人不應該被隨便搬動,但這個人類目前應該等不到急救了。

  果宓咬著他的後領,指揮兩隻小熊抬著他的褲腿,將他拖出了潮濕的水窪,送到乾燥的地方。

  中年男人在搬動的過程中從頭到尾沒有任何動靜,看起來最基本的疼痛反應都已經消失了。

  果宓看了一下他的傷口,這才發現後背的衣服被撕扯過。

  她猜測他應該曾經嘗試過自救,可惜最後失敗了。

  但傷口周圍的衣服被血侵染的地方並不大,至少沒有把整件衣服都染紅。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泡在水裡的緣故,可是果宓在靠近他的時候,也沒有在水裡看到明顯的紅褐色。

  她突然覺得自己可能是判斷失誤了,這個男人可能不是流血流的快死了。

  果宓突然抬起爪子,在男人後背傷口周圍用力踩了踩!

  昏迷的男人爆出一聲慘叫!

  ……哦,看來疼痛反應也沒完全消失。

  對上兩隻小熊難言的目光,果宓有些心虛地收回爪子。

  鮭魚遲疑地問果宓:

  「我們是要救他嗎?」

  果宓否認:

  「不算是,因為我們沒能力。」

  荒郊野外的,熊哪有能力救一個身受重傷的人,頂多延緩一下他的死亡。

  鮭魚看了看男人的傷,小聲道:

  「他好像還在流血。」

  她鼻頭湊近傷口聞了聞,舔了舔嘴巴,認真地問:

  「我們真的不可以吃了他嗎?」

  果宓也認真地回答她:

  「不可以。」

  「好吧。」鮭魚表示很遺憾。

  為了防止小熊趁自己不注意在男人傷口上舔兩下解饞,果宓決定想辦法把傷口蓋起來。

  她的目光在周圍搜尋了一圈,最後落在男人肩頭還沒有被打濕的衣服上。

  「撕拉——」

  布料被撕裂的聲音響起,重傷的男人在昏迷中損失了自己最保暖的半件外套。

  剩下的一半外套還穿在身上,夾層里的棉絮露了出來。

  鮭魚好奇地湊過去看了看:

  「這個很像雪,但是沒有雪的溫度。」

  魚骨用爪子從破口中扒拉了一些出來,棉絮纏在爪尖上後用力甩了甩,爪子上的棉絮飛上天空,又緩緩墜落:


  「真的像雪一樣,人類的東西真奇怪。」

  鮭魚轉頭問果宓:

  「這是他的毛皮嗎,你把他的毛皮撕了一半下來?」

  果宓當然不會做這麼殘忍的事,她面不改色告訴小熊她只是給這個人類換了一下穿搭風格,現在這個叫沿街乞討風。

  小熊似懂非懂地看著少了一半衣服的中年男人,原來毛沒了一半就叫沿街乞討風嗎?

  果宓把撕下來的衣服又重新撕扯幾次,只留下乾燥的那一片,然後一爪子拍在男人的傷口上,昏迷的男人又是一陣悶哼。

  於是「罪魁禍熊」不得不放輕爪子上的力氣。

  說來也很奇怪,明明她得想辦法幫傷者糊住傷口阻止血液繼續外流了,短短一段時間這個男人的面色卻越來越難看了。

  原本蒼白的面色現在已經由白轉青,嘴唇甚至開始發紫。

  果宓難以置信地抬起爪子,爪下厚重的棉衣碎片被血染紅了緊貼傷口的那一面,還沒有浸穿。

  血已經有凝結的跡象,為什麼他的面色反而看起來更嚴重了?

  傷口感染?這麼快?!

  果宓不得不招呼一隻小熊過來幫她按壓傷口,以便她重新尋找癥結所在。

  魚骨接受了這項工作。

  小傢伙下爪比果宓輕,輕輕按壓著傷口,看著果宓湊到男人臉邊左看右看,鼻頭貼著男人從頭聞到尾什麼都沒發現,突然開口道:

  「他看起來好像很冷。」

  果宓的動作停住了,抬頭看了看男人發青的臉色,驚嘆地回頭看著魚骨。

  骨生,你發現了華點!

  再怎麼樣也是在北極圈,夏天的溫度回漲只是相對於有厚重皮毛的果宓。

  人類可沒有這一身厚厚的皮毛。

  本身就因為失血導致體溫降低,還被泡在水裡,好不容易撈出來了,又被果宓把最保暖的衣服撕掉半件。

  堅持到現在沒有因為失溫而死真是奇蹟。

  「你是怎麼發現的?」果宓好奇地問。

  她根本就沒有往這個方面想過。

  魚骨默了默,低聲道:

  「我只是在想要是我的毛少了一半,我肯定會很冷。」

  好合理的原因!

  果宓悟了。

  她趴在地上,把中年男人圈到肚皮下,兩隻小熊睡在男人腳邊。

  不被凍到昏迷的中年男人被三個毛團嚴嚴實實埋了起來,不消片刻,發青的臉色逐漸好轉。

  結果沒兩分鐘,他蒼白的臉上又浮起潮紅,手腳微微掙動著。

  果宓正奇怪到底怎麼回事,魚骨在旁邊小聲叫她:

  「果宓,你壓住他臉了。」

  她低頭看了看,還真是,連忙又把身子往旁邊移了移。

  這下總算沒什麼意外了,中年男人逐漸歸於平靜,躺在果宓身上一動不動。

  空氣中只有三熊一人此起彼伏的細微呼吸聲。

  果宓倒談不上鬆一口氣。


  因為男人的傷口還在,她也沒什麼急救手段,現在她和小熊也僅僅只是延緩他的死亡時間。

  要是長時間得不到救治,該死還是要死。

  果然,天黑的時候這個人類發起了高燒。

  果宓嘗試用濕透了的衣物放在他的額頭降溫,這是小的時候媽媽經常做的事。

  但收效甚微。

  引起他高燒的是傷口感染,只要傷口沒有得到妥善包紮,退燒就是天方夜譚。

  濕透的衣服換了一次又一次,眼看的男人身上的溫度已經升高到呼出來的氣息都帶著一絲灼熱感,果宓覺得她或許應該提前跟這個男人告別了。

  其實她忍不住在想,要是沒有她的救治,他應該能活得更久一些的。

  巨型毛球在小熊呆滯的目光中,肅穆地站在男人對面,語氣沉痛:

  「也許是時候說再見了,最後的時刻,你有什麼願望嗎?」

  果宓把自己的「熊道主義」貫徹到底,接下來的三十秒秒預料之中沒有聽到真的回答。

  「看來你沒什麼臨終願望了。」果宓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再怎麼說也「盡心救治」了他一場,發展到這個地步她也覺得很惋惜。

  望著已經快要去見上帝的中年男人,果宓突然想起來他的懷表掉在水裡好像還沒有撿回來。

  於是善良的棕熊決定至少在他的最後時刻,把他的心愛之物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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